九流闲人

    
    徐从诫的说法和徐长青此前通过各种资料收集做出来的推断基本相符，但徐长青依然有种感觉，觉得徐从诫似乎隐瞒了什么，于是追问道：“你对现在这个天地的情况了解多少？”
    “了解得不是很多。”徐从诫想都没有多想就回答道：“我也是因为一些运气才发现这个天地在人间的入口的，之后进入到了这里，和掌控这里的那些所谓古神后裔过了几招，最后因为准备不足被那些伪神裔给赶出了这个天地，所幸我早就已经布置好了后手，才得以再次侵入到这个天地内部。”
    虽然徐从诫做出了回答，但他显然在故意回避这个问题，所作出的回答都是在顾左右而言他，没有一处地方实在正面回应徐长青的询问，在徐长青眼中和没有回答一样。
    然而，徐长青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这个鱼一样的滑溜小子，直接明了的说道：“我在进到这个天宫天地之前，在外面那个世界看到了那里的人为你建造的神像，他们都把你当作真神一样崇拜，那也是你的后手吗？”
    徐从诫愣了愣，随后尴尬的笑了笑，又略显诧异的说道：“原来您并不是走的通天路，而是从门界来到这里的，看来人间真的还有一个通往门界的入口。”
    “门界？”徐长青略显不解，但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最初进来时见到的那两扇抬头看不到顶、两端看不到边的巨墙，于是直接问道：“什么是门界？你说的是居住着那些智慧怪物的小天地吗？”
    “不、不！那些小天地是先天神祗建造的实验天地，门界是另外的东西。”徐从诫否定的徐长青的说法，但也没有解释明白，稍微考虑了一下，便一脸正色的朝徐长青，说道：“按照交易，我已经说出了交易的那一部分内容，之后的内容完全可以不说，但我很清楚您的为人，如果我不说清楚的话，您肯定会自己调查，反倒会坏了我的一些计划，所以我愿意将我所知道的一切关于上古先天神祗的事情告诉给您听，只希望您听了以后，即便不打算帮我，也不要干扰到我的计划。”
    徐长青沉默了一下，点点头，道：“你说吧！”
    见到徐长青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徐从诫稍微松了一口气，跟着在脑子里整理了一下说词，便徐徐说道：“当年先天神祗为了避免天地毁灭的事情再次发生，想了一些方法，我因为前生的记忆继承不多，所以对这些方法了解不是很清楚。只不过，我无意中来到这个天地后，倒是让我记起了一些事情，那些事情里面出了实验天地以外，还有门界。在我重新被激发的那段记忆中，我记得了先天神祗创造了无数个实验天地，为了管理这些天地，他们创造了一个可以通往任何一个实验天地的特殊天地，这个天地就是门界。”
    徐长青沉声问道：“你所说的门界是不是由两扇望不到顶、看不到边的巨墙组成的？”
    “看来您真的去过门界。”徐从诫稍显羡慕的看了看徐长青，点头道：“不错，那就是门界，只要掌握了门界，就等同于掌握了整个三界天地。”
    “你想要掌控这些实验天地？”徐长青又问道。
    徐从诫如实道：“当然想。”
    徐长青疑问道：“既然你想要掌握实验天地，为什么你要在这里布局？难道不应该像你说的那样掌握门界吗？”
    “我就是为了掌握门界，所以才会来这里。”徐从诫稍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照实说道：“想要掌握门界，就必须一把门界钥匙，而这把钥匙……”
    “就在这个天地内。”徐长青插话道。
    徐从诫摇摇头，道：“不是，那把掌握门界的钥匙从一开始就放在鸿钧氏身上，而这个天地照我估计应该是鸿钧氏最后出现的地方。”
    徐长青有些不带明白，说道：“你之前不是说鸿钧氏随着紫霄宫的毁灭一同消失了吗？为什么又说这里是他最后出现的地方？”
    “这就要从头说起了。”徐从诫仔细的解释道：“鸿钧氏在知道紫霄宫迟早会崩溃，而他也会因为失去紫霄宫的庇护而死于天地排斥，所以为了避免这种结果出现，他便向其他先天神祗求助，而其他先天神祗想了很多办法，最终认为唯一可行的一个办法就是创建天庭。”
    徐长青愣了一下，脸上写满了不解之色，他实在不明白创建天庭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在镇元子的记忆中创建天庭的时间似乎很晚，大概在上古龙族内战引发的第二次洪荒大劫之后，而那时候鸿钧氏已经久未出现在洪荒大地了。
    徐从诫看出了徐长青心中所想，微笑道：“您该不会认为洪荒天庭只出现了一个吧？”
    徐长青这时也想到了自己在龟背天地外的荒原世界所见到了那些天庭遗迹以及当时做出的一些猜测，心中立刻意识到自己当初的猜测果然没有错，在他所知道的那个洪荒天庭出现之前，就有一个洪荒天庭出现过了。只是，因为镇元子的记忆残缺不全，使得他对上个洪荒天庭的事情一无所知。
    想明白这点后，徐长青的神色也恢复正常，并且示意徐从诫继续说下去。
    徐从诫见到徐长青竟然这么快恢复正常，接受了自己多个洪荒天庭的说法，也感到有些意外。但他并没有询问原因，而是按照徐长青的吩咐继续说下去，道：“当时先天神祗的设想是保护日渐崩塌的紫霄宫，只要紫霄宫保护好了，那么鸿钧氏就可以待在紫霄宫内，不会因为天地排斥而身陨，而保护紫霄宫的方法则是以紫霄宫为核心创建一个洪荒天庭，借用洪荒天庭的特殊运势为紫霄宫添加一层保护。这个设想很好，也很正确，至少在建造洪荒天庭的时候，作为天庭核心的紫霄宫再也没有出现崩塌和侵蚀的迹象。只是当天庭完全建造好了以后，先天神祗开始祭天封神，意外却发生了。”
    说到这里，徐从诫稍微停顿了一下，面带难色道：“只是我收集到的资料和唤醒的前生记忆在这里断掉了，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并不了解，仅仅只是知道事后紫霄宫除了鸿钧氏居住的地带以外，其余部分全都化成了碎片，第一个洪荒天庭、鸿钧氏所在的那块紫霄宫碎片以及那些已经入住天庭的洪荒先天神祗和先天生灵全都消失了。”
    徐长青听到这里，示意徐从诫停一下，脑海中回想了一下镇元子的残缺记忆，很快他就发现以前研究镇元子记忆时产生的一些疑点现在似乎有了答案。
    比如明明第二次洪荒大劫之前，按照他的推断先天神祗在洪荒大地上应该更为强势一些，但他们却惧怕已经被打残了分裂成两支的上古龙族，甚至不惜暗中挑拨，引起两支上古龙族内斗，令其两败俱伤。现在看来，第一个洪荒天地发生的意外让先天神祗损失惨重已经无法对上古龙族，甚至洪荒大地上万千族群形成绝对压制，所以才会不惜创造第二次洪荒大劫，大幅削弱洪荒各族的力量，并且在大劫之后立刻创立洪荒天庭约束和掌控洪荒各族。
    徐长青徐徐说道：“你认为这里就是以紫霄宫为核心建造的第一洪荒天庭，鸿钧氏身处的紫霄宫碎片也在这里，鸿钧氏的遗物也在这里，那些遗物中就有掌控门界的钥匙。可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仅仅只是因为那些南天门巨城和天庭宫殿的遗迹吗？你又怎么判断这里不是第二个天庭的遗迹呢？”
    “因为我找到了一件确凿的证据。”徐从诫非常自信的说道，但他并没有打算告诉徐长青他找到的那件物品到底是什么。
    徐长青问道：“你不准备说一说这一件确凿的证据吗？”
    徐从诫苦笑道：“说不出来！如果不是亲眼见到的话，那个证据无法从任何人口中说出来。”
    听到这里，徐长青似乎知道徐从诫所说的那个证据是什么，在镇元子的残缺记忆中也有这件事，但也如同徐从诫现在的情况一样，他即便通过感觉找到了镇元子记忆中对应的内容，但也无法将其说出来，仅仅只是知道这是紫霄宫的核心。
    徐从诫看到徐长青脸上露出的苦恼表情，便猜测到了他现在的情况，也笑道：“看来您拥有的镇元子记忆中也有这个证据，这也差不多相当于您亲自见到这件事物一样，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徐长青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如果徐从诫在这里所见的事物真的是那个说不出来的事物的话，那么这里就真的可能是以紫霄宫为核心建造的第一洪荒天庭。
    “为什么这个当年消失的遗迹现在又和后来先天神祗制造的实验天地连接到了一起？”徐长青疑问道。
    “我想应该是门界钥匙产生的作用。”徐从诫想了想，解释道：“具体的事情我前生的记忆已经无法记起了，只能从我收集到的资料判断，当年紫霄宫消失后，专门为应付天地毁灭的门界并没有受到影响，依然被先天神祗建造完成，之后更是将各种实验天地附着在门界上，完成最后一步。门界开始运作之后，必然和门界钥匙产生联系，只是因为门界钥匙无人控制，所以只能被动吸引，最终将这个天庭废墟拉扯到了这个以门界为核心、无数实验天地环绕周围的天地循环体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