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戮记

    
    “拜师？”
    少女张大嘴巴，一脸难以置信，就好像一个穷鬼被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五百万巨奖砸晕了脑袋。使劲摇了摇头，以防自己听错了，少女结巴着开口道，“大……大人……您说……什么？”
    “拜我为师！”
    咚！
    少女一屁股坐在地上，略显苍白的脸庞愕然无比，被突然的幸福击晕了，一时间难以接受，就那般傻傻的楞着，眼睛直直的看着正前方。
    “怎么？你不愿意？”姜谕微微皱眉，若是少女不愿意，他还真勉强不得。
    “傻丫头，还楞着干什么？赶紧拜师啊？”年轻女子从震惊中回过神，看见这一幕，忙走过来拉起少女，略带羡慕的语气提醒道。
    一刀劈开一座山，没有发出任何响动，没有造成任何破坏，这需要对刀的领悟多深才能做到？
    年轻女子不知道，但她知道姜谕的神秘强大。一滴能救死人的生命泉水，一刀劈开大山。哪怕是战神也不到这些！她不明白姜谕究竟看上少女什么了，竟要收她做弟子？
    难不成，少女是武侠小说中所描述的那种天资极高的人？被姜谕发现，从而收做弟子。忽然间，年轻女子想起在各大城市广场上播放的一段视频。一个黑发男子凌空一刀，毁灭日月教堂！而且据验证，那段视频是真实的！就发生在西部最大城市白牙城，千万民众亲眼所见。
    如此一来，更加刺激了播放率，光网上都传疯了。那黑发男子的身份也被搜索公布出来，白牙城天盟盟主，战神姜谕！
    据传闻，战神姜谕欲开创剑宗，行走龙国各地，寻觅杰出弟子。很多人都跑出家门，盼望能遇上战神姜谕，从而被选中成为战神亲传弟子。
    想到这里，年轻女子目光投放到姜谕身上，越看越觉得像。忽地，年轻女子似想到了什么，脸庞上涌现一抹红晕。英气顿时消失无踪，尽显小女儿形态。
    “愿意……我愿意！”经年轻女子这一拉提，少女立即醒转过来，跪倒在地，脸庞上难以抑制激动开口道，“弟子……弟子叶紫拜见师傅。”
    姜谕松了口气，心中暗叹答应就好，脸上保持沉着，一副严师的表情，“起来吧，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姜谕第四个弟子！”
    “是，师傅。”少女激动的站起身，有些飘飘然。到现在她还是无法相信，自己居然被一位强者收为弟子了！姜谕那虚空一刀劈开高山的神技，少女想起来就兴奋。她却没看见，在她激动狂喜的同时，身后的少年一脸沉默，低着头眼睛里黯淡无光。
    “你叫叶子是吧？今年……”
    “回师傅，是叶紫！树叶的叶，紫色的紫！”少女恭敬回道，“今年十七……对了师傅，这是小蔡，苏蔡！是我的弟弟。”
    少女叶紫拉过少年苏蔡，对着姜谕介绍道，“师傅，你能不能也……”
    “他不行！”不待叶紫把话说完，姜谕便厉声回道。
    叶紫吓了一跳，“噗通”一声再次跪下，一脸惶恐，颤声道，“对……对不起师……师傅。”
    姜谕叹了口气，“起来吧，我没怪你的意思，而是你弟弟他没修炼的天赋！当然，他仍然可以跟在你身边，在万剑城谋个一职半位。”
    在探查出叶紫是五行神族，土族血脉的身份时，姜谕顺便探查了一下少年。发现后者只是一个普通人，现在听叶紫的介绍，两人还不是亲姐弟，那就更加确定。这才当场拒绝。
    对于姜谕来说，叶紫能不能修炼万剑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土族血脉，一旦觉醒，修炼速度必然普通人快百倍千倍。不说尊者，天者那是钉铁板上的。这也是姜谕免去她剑域测试的原因所在。
    “谢师傅。”叶紫闻言，忙感激道。虽然苏蔡没有被选中，一起成为姜谕的弟子，但有了姜谕的这句话，他们依然可以在一起。
    “嘻嘻……主……哥哥又收弟子了，叶子？这个好听！”凤儿一脸嬉笑着跑过来，“苏蔡？叶子？合在一起不就是树叶？这个好玩，咯咯……”
    叶紫忙低头恭敬叫唤，“参见师姑。”
    “师姑？那是什么？”凤儿闻言，顿时一脸不解。
    “呃……”叶紫张了张嘴，偷偷打量姜谕，没有立即回答，脑袋里一阵迷糊。师傅的妹妹，不是应该叫师姑的吗？
    姜谕略微摇头，开口道，“叶子你身体还没恢复，我们先进城休息几天。”
    “谢师傅。”叶紫忙致谢，感激道。
    “以后不要动不动就下跪，哪怕是面对我，也一样！你不是奴才，你的命运由你自己做主！做我姜谕的弟子，就要有一颗永不畏惧的心！”姜谕沉声道。
    “是，师傅！”叶紫大声喊着，随后挺直胸膛，脏兮兮的小脸上满是肃然，眼睛里透射出坚定。
    这一刻开始，以前的叶紫死去，一个全新的叶紫诞生。她的人生轨迹，也因为姜谕的出现，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队伍再次出发，前往最近的青海城，一个人口几十万的三级城市。因为这片区域有一支军队驻扎，凶兽食尸鬼攻击很少。几十万人口便可称三级城市。而一般情况下的三级城市，人口至少过百万。二级城市，至少要三百万人口。而像白牙城那样的特级城市，人口过千万。
    青海城由于地处凶兽稀少地域，只有几十万人口。但一应俱全，该有的东西全都有，不该有的东西也出现过。队伍里加入叶紫和苏蔡，以及目的地也是青海城的年轻女子和她姥姥，速度自然放慢。趁此机会，姜谕问清了叶紫的一些情况。
    果然，苏蔡和叶紫不是亲姐弟，但两人是青梅竹马，一齐长大。叶紫比苏蔡大两岁。女孩子早熟一些，叶紫一直罩着苏蔡。二年前怪物降临时，两家父母带着他们跑出家门，躲避丧尸和凶兽的袭击。为保护孩子，苏蔡父母先后去世，然后是叶紫父母，也跟着离世。只剩下叶紫和苏蔡相依为命。
    幸好那时龙族降临，重建城市。叶紫和苏蔡进了其中一座，就是青海城的邻居，铁旱城。此前打他们的那个一脸横肉壮汉，则是一个犯罪团伙的头目。叶紫和苏蔡趁他们不注意，从铁旱城跑出来，没想到只是跑出一半，就被追上。叶紫使计耍掉大半人，最后被横肉壮汉逮着。
    这一年多来，两人一直过着比狗不如的生活，又跑出那么远距离，身子早处于崩溃的状态，被横肉壮汉逮着一顿毒打，叶紫撑不过去陷入昏死。要不是姜谕出手，此刻已然魂归天国，和她的父母团聚。
    据叶紫所说，那个犯罪团伙里和她一样的人有几百个，都是十几岁的孩子，最小的八岁，最大不超过二十。用他们的话来说，太小不能干活，浪费食物，还不如宰了吃掉。小孩子的肉骨，嚼起来更有味道。太大了的，容易叛变逃跑。一旦超过十八岁的，就杀了卖给人肉贩子。
    这是一个人吃人的世界！
    如果没有意外，叶紫过完今年，不是被杀卖给人肉贩子，就是剥光衣服卖进**。前者一刀解决，身体被他人吃。后者生不如死，日夜受折磨。
    现在想想，叶紫不由为自己当初的逃跑举动感到庆幸，如果听那些害怕刑罚的同伴的话，一直待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她现在又怎么可能被姜谕收做弟子？
    这就是行动派与思想派的差别。
    一路解说，一行人终于在太阳西坠前赶到了青海城的大道上。远远地，就见一座城池矗立在地平线上。城墙并不高大，整个城市也不怎么宏伟壮观，和沧澜城的那种视觉震撼感完全不能比。更不用说都城龙城。
    一行人缓缓接近，待走至城门口时，突然发现有许多人急冲冲往城里赶，同时城中发出一声声震天的喊声，恍如海浪般在空气中传播开来。
    “这位大哥，青海城里发生了什么事，大家那么急着往里赶，有什么喜庆吗？”姜谕拦住一个约莫三十左右的青年男子，问道。
    “走开，走开，别挡着我见……嗯？”那青年本是不耐烦，想推脱耍开姜谕，不过眼睛在姜谕身上停留片刻后，脸上忽地露出怪异之色，“兄弟，看来你也是战神的崇拜者啊？打扮的那么像，话说回来，你还真的和他很像。”
    “战神？崇拜者？”姜谕下意识愣住，一脸迷糊。边上跟着的年轻女子宁雨墨美眸一转，脸庞上涌现一抹怪味的笑意。
    “行了兄弟，别装了，又不是你一个崇拜者，把自己打扮成战神姜谕模样的人，多着呢。”青年撇嘴道。
    姜谕却是大惊，“你说谁？战神……姜谕？”
    最后几个字，姜谕怎么听怎么别扭。我什么时候有“战神”这个称号了？
    “我靠，兄弟，别装的那么惊讶，若不是真的战神已经在青海城里，我还以为你就是呢。”青年不耐烦道，“不和你扯了，我还要赶着去见他呢，说不定能被看中，收做记名弟子也好，拜拜了哥们您。”
    话毕，快步跑进城门，留下战神傻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