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戮记

    
    ，
    江山如画，美人多娇。
    宁负天下，不负今生。
    姜谕不由地感慨一声。难怪古代君王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不爱江山，爱美人。如这般倾国倾城，似天上神女的女子，确实使得男人有放弃一切的冲动。
    情不自禁的，姜谕伸手捋了捋紫馨耳侧边湿漉漉的秀发。
    只是伸出手后，才反应过来，顿时大为尴尬，忙缩回手，俊脸微红。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温柔乡从来都是英雄冢。古往今来，埋葬此冢的英雄，数之不清。
    察觉到气氛变暧昧，姜谕后退几步，不敢看向紫馨，低头道，“那个……馨，你能不能……”
    “我愿意。”紫馨伸出如雪的玉手，按住姜谕嘴巴，吐气如兰，绝美的脸庞上涌现红晕，美眸中闪过一丝坚定。
    ……
    淅淅沥沥的小雨，自天穹飘落而下。似恋人低语，又似上苍为这片大地悲鸣，滴落泪水。打湿了过往行人的衣衫，浸湿了雨莲的心。
    雨幕下，雨莲没有打雨伞，任由雨水滴落在身上，打湿秀发，自脸庞滑落而下。雨莲没有擦拭，低着头踩踏在遍布雨水的地面。身边匆匆而过的行人，只是微微讶异雨莲的异常，却没有开口叫住的意思。
    没有朋友，没有心声，没有依靠，雨莲就像一个活死人，麻木的向前迈着脚步，孤独的身影恍若雨幕下的幽灵，凄凉的飘荡在天地间。
    抬头仰望天空，雨水亦如往常那般，轻柔温暖，模糊了雨莲的视线，浸入心底，温暖了她的心灵。从小到大，唯有雨水对她最忠诚，不离不弃，一起走过了那么多年。
    还记得是什么时候起，自己开始喜欢下雨了？每当下雨天，自己就会格外开心。奔跑在雨幕下，全身心放开，投入雨中。任由雨水打湿衣衫，脸庞，秀发。敞开怀抱，仿佛拥抱了整个世界。
    可其他人不喜欢下雨，幼稚园如此，小学时代如此，中学时代亦如此，没人喜欢下个不停的雨水，最讨厌下雨天。就连他，也开始讨厌雨水，然后揽住另一个女孩的腰，撑着伞渐渐消失在雨帘中，消失在模糊的视野内。
    渐渐地，雨帘被人孤立，没人喜欢和她一起玩，喜欢奔跑在雨中，只有妈妈。可怪物的降临，夺走了最心爱的妈妈，她再次被人孤立，被人遗忘在角落。
    每天就像一只孤魂野鬼，躲藏在无人的角落，看着一对对甜蜜的情侣走过眼前，车水马龙的街头，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就像这漫天飘洒的雨水，没人喜欢，孤独的飘落在天地间。
    “吱！”
    推开大门，缓缓踏入，身上的雨水滴落镜面一般的地板，宛如最耀眼的珍珠，散发夺目的光彩。
    “该死的贱种！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进门前把身上的尿擦干净！你耳朵进水了，还是被屎塞住了，要老子说多少遍，才肯听进去？”
    大门正对的大厅里，一名身穿华贵服侍，满身肥膘的中年男子，躺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冲雨莲瞪大眼睛，扯着嗓门吼道。
    中年男子旁边，一名身材丰满，穿着暴露，脸上化着浓妆的妖艳女子，美眸瞟了眼门口的雨莲，目光中闪过一丝厌恶，却没有流露出来。她适时站起身，踩着猫步，扭着小蛮腰缓缓走向雨莲，还未接近，嗲声叫道，“哎呦，我说小雨，你也真是的，干嘛老是惹你爸爸生气，快听妈妈的话，去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了，小心感冒……”
    雨莲抬起头，面无表情，本是转过的身子忽地一顿，低沉着嗓音道，“他不是我爸爸，你也不是我妈妈。”
    “混账！”中年男子暴跳如雷，“腾”的一把从沙发上站起来，瞪着眼睛咆哮道，“该死的贱种，你要是有骨气，就走出这个门，永远不要回来！”
    妖艳女子心中一喜，嘴上却道，“小雨，快向你爸爸道歉，你一个女孩子若是流浪在外，指不定什么时候被……”
    “我这就走，不劳你担心。”雨莲没有再听下去，转过身打开门，没有丝毫犹豫踏出脚步。或许，早就应该离开这个“家了”。
    天空中，淅淅沥沥的小雨依旧飘散在天地间，滴落在身上，是那样的温暖，雨莲的心却渐渐冰冷……
    ……
    “谕，怎么样？”
    试衣镜前，紫馨摆动着身上的新衣服，没有看镜中绝美的自己，扭头看向身后座椅上的姜谕，甜美笑道。
    “好看。”姜谕眼睛眨了眨，笑着回道。心脏却不争气的快速跳动了几下。
    “这位先生，你女朋友穿这件衣服真的很漂亮，我在这行做了那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一件衣服那么配人。”边上，一名服务员附和道。说着的同时，看向姜谕和紫馨的目光中流露出羡慕。
    男的英俊，女的绝美，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为了断绝叶紫的念想，在征询紫馨的同意后，姜谕和紫馨假装情侣，为了装的像一点，这次便是姜谕陪同紫馨出来逛街。凤儿也没跟随，两人仿佛真的情侣那般，手挽着手行走在街面上。
    云岚城属于北部最大的城市，人口过千万，自然繁闹无比。两人行走在大街上，回头率那是百分百。哪怕是瞎子，也下意识转过头，嗅着空气中残留的香味。紫馨的绝美，使得一帮男人差点走不动路。挑衅者层出不穷。不过在姜谕隔空扭断一伙人的手脚后，再也没人上前。
    闲逛之间，遇上一间服饰店面，透过玻璃看见一件紫色的长裙，紫馨下意识停住脚，美眸中流露期盼。姜谕看在眼里，当下拉着紫馨进了店里，这才有了眼前一幕。
    听到“女朋友”三个字，紫馨俏脸微微一红，绝美的脸庞上添加妩媚，看的女服务员也不禁心跳加速。美到连身为女人也动了心，更何况姜谕这么个正常的大男人。眼睛紧盯着紫馨，一时间竟是痴了。
    好半响，姜谕回过神，咳嗽一声，道，“将这件紫……”
    “紫水晶！”女服务员忙接口道。
    “将这件紫水晶包了，还有，你们可以刷卡的吧？”姜谕适时问道。
    “可以。”女服务员有些激动的回道。只因这一件紫水晶的提成，就足够抵得上她半年的薪水。
    姜谕松了口气，他还真怕不能刷卡，之前就有几家商店，要求低等点卡付费，让他好不尴尬。这家店既然能刷卡，说明也有些实力。正想拿出钻石卡付费，店门口忽然走进来一对年轻男女。
    走进来的刹那，那长相有些姿色的女子便急忙喊道，“经理，经理，我上次看中的那件紫水晶卖了没？”
    “不好意思，梦小姐，紫水晶刚被一位客人买走，实在是不好意思。”另一名女服务员上前几步，略微躬身，表示歉意。
    “什么？”女子尖叫一声，旋即不甘喊道，“你们怎么把它卖了？我好不容易凑足钱，你们……你们……”
    说着说着，女子眼眶一红，就要掉下泪来，边上的年轻男子见状，忙安慰道，“凝香，你先不要急。”
    随后看向女服务员，道，“知道卖给谁了吗？你放心，我们可以向那位小姐买。”
    “啊？他们……他们还在这里。”女服务员一愣，然后手指向姜谕两人。
    “原来人还在这里啊，那更好……”年轻男子笑道，顺着女服务员手指的方向看去，下一刻，猛然怔住，眼睛里精光闪耀，目光在紫馨身上扫视。那目光，仿佛穿透衣服，就像在看一个赤身裸体。
    紫馨收回笑容，娇躯向姜谕靠了靠。这一动作，使得年轻男子一楞，旋即醒转过来，露出自认迷人的笑容，走了过来。
    “在下燕子阳，小姐身上穿着的紫水晶，不知能否割爱，令妹为它吃不再睡不好，整整三天，若是小姐舍得割爱，子阳愿出三倍的原价格。”
    “不好意思，不卖。”姜谕淡然回了句，掏出钻石卡递给边上的女服务员道，“把原先的衣服打包一下吧，这件紫水晶就不用了。”
    “好……好的。”女服务员楞了半响，反应过来，接过钻石卡，往结算台走去。
    “等等。”紫馨忽地出声喊道，“既然这位妹妹先看中这件衣服，还为它筹了三天的钱，就给她吧，希望妹妹不要嫌弃我试穿过。”
    说至最后，紫馨朝年轻女子嫣然一笑。后者傻愣在原地，显然没料到看中紫水晶的竟是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美的让她都不敢直视。
    “馨，你……”姜谕扭过头看向紫馨。
    “我穿不了它太久，还是让给这位妹妹吧。”紫馨甜甜笑道。
    姜谕叹了口气，“好吧。”
    “那我去把衣服换回来。”说着，紫馨进了换衣室。
    那名女服务员把钻石卡重还给姜谕，直到这时她才发现姜谕递给她的，竟是钻石卡！脑袋嗡嗡作响。这男子不仅长的帅，还多金。身上的气息也那么好闻，难怪有那么漂亮的女朋友。
    “耶！终于买到紫水晶了。”年轻女子反应过来，惊喜叫道，随即小跑着上前，走至姜谕面前，刚想开口道谢，不过待看清姜谕的脸庞，立即傻眼，“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