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桓天才一松紧皱的眉心,向掌柜的询问道:“现在那名阴风宗弟子住在何处?”
掌柜的看了看桓天的神色,心中一凛,顿时明白了他要做什么,脸上露出苦涩的表情,就要对桓天跪了下去,幸而桓天眼疾手快拉住了他,只好用一种近乎哭出的语气对桓天说道:“小神仙呐,您就不要再多生事端啦,小的一家老小可都还想活命啊,趁着还没被人发现,您就快离开这里吧,小的定会将今日见到您的事烂在肚子里的,您就发发慈悲吧!”
桓天不禁有些觉得哭笑不得,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这掌柜得就已经快哭出来了,不过却也是这掌柜的心思敏捷,竟然一下就猜到了自己想要做什么,只得做出十分轻松的神态,对掌柜的道:“你放心,我并不是要去惹事,也绝不会连累到你的,我就只是好奇问问而已,说说罢,那位阴风宗弟子现在在何处?”
掌柜的虽然听桓天话中解释不会去惹事,可奈何桓天还是太年轻,细心的掌柜还是从桓天的神色中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桓天这哪是不去惹事的样子,分明就是决定好了要去找那阴风宗弟子的麻烦。
掌柜心中叹了口气,这就决定了等此事过后,立马携一家老小搬离这里,这是非之地是绝不能呆了,想罢,无奈的摇了摇头,就对桓天说道:“罢了罢了,既然小神仙心中有了决定,小的也就不隐瞒了,那恶人此时就住在街对面不远处的金凤楼之中,还请小神仙恕我多嘴,您还是小心些吧,我看那人并不好惹啊。”
说完,掌柜的也不管桓天是否还有话要说,连连唉声叹气转身就要离开,倒是桓天因为被人看出了心中的想法,不禁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重新伪装好这就要离开,却是不想,刚没走几步,那掌柜的竟又突然叫住了自己。
“哦,对了,小神仙还请等一等,小的这里还有封信,是先前与你同来的那位女子送来的,说若是您回来就让我亲自将信交予您,小的先前也是没想到您真的回来,惊讶之下这才忘记了,还请恕罪。”
桓天心中惊讶,之前还一直担心洛珂的安危,此时有了她的消息,也总算安心了一些,接过掌柜手中的心信,也不吝啬,从乾坤袋中又掏出一枚低级灵石给了掌柜,这才打开了手中的信读了起来。而掌柜的则是接过灵石,心中欣喜,连声道谢,现在有了两颗灵石,他们一家搬走之后,以灵石换凡俗中金钱的比例,两年之内起码也是不用愁生计了。
仔细看完手中的信,桓天的神色开始变得古怪起来,这洛珂可真是瞒得紧啊。原来除了洛珂之外,她还有一位远在边疆的哥哥活着,虽然只是旁系的堂哥,却也因为作战英勇深受洛皇喜爱,而且和洛珂的关系非常亲密,算是看着洛珂这位妹妹长大的。幸好她这位哥哥是先前就被派去镇守边疆的了,就在洛家被灭那晚,虽然也同时遭到了军中一些反贼的暗算,可幸亏他作战英勇,为人正直,对手下也是十分关怀,所以在军中拥有不少死忠,在他们的保护之下这也才侥幸逃脱,之后就在边疆,以洛家唯一幸存血脉的身份聚集那些对南诏国忠心的将士,想要重新复国。
洛珂也是在之前无意间听到了这个消息,这才打算和桓天分开去边疆找自己的哥哥。就在出发那一天,因为担心桓天,她还冒险回到了雁山镇,给桓天留下了这封信,其中还告诉桓天,若是桓天没有去处,可以到边疆寻她,这也就算有个安身之地了
桓天收起了手中的信,只做了略微的思考就决定了,去洛珂那虽然是目前最稳妥的打算,可这涉及到军队和皇室的竞争,桓天并不是不想帮洛珂,只是以他此刻的修为,他还是想努力修炼,尽快找到爹娘再说,至于洛珂那,就只能当做自己最后的后路了,毕竟他也不能就这么一直依靠别人,总得先自己试试再说。
想罢,桓天拉了拉领口,将自己遮的更加严密一些后,这才出了酒馆,向那掌柜说的金凤楼走去。
金凤楼离酒馆并不远,没走几步就到了,刚到了门口,桓天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可从未来过这种地方,心中正是惊异,怎么凡俗间的女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放了,见自己过来,都还未等自己说话就已经一个个凑了上来,拉住连叫自己这位爷,进去坐会嘛。虽然桓天本来的目的就是这里,可实在是被这些女子身上浓浓的胭脂粉黛味熏的不轻,不注意吸到一口差点都吐了出来,连忙挣脱了这些女子,飞也似的逃走了,竟是引得背后的姑娘们一阵大笑,“这位爷如此害羞原来还是个雏啊!”
桓天自然是不知姑娘们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远远逃开后才在暗处观察着龙凤楼。此时桓天心中十分疑惑,那金凤楼到底是有什么好的,那阴风宗弟子也不知是怎么,竟然偏就住在那么恐怖的地方,也不知是怎么忍受得了那些姑娘。
此时桓天正暗暗打量着龙凤楼,发现那里不断有人进出,而且都是男子,也不知是做什么生意的,生意竟如此红火。而且这些男子不管在进去时是什么表情,出来时要么都是红光满面一脸满足,要么是扶着腰脸色苍白,这就不禁让桓天对这龙凤楼更加好奇了,可出于对那些姑娘的恐惧,桓天还是忍住了心中的好奇,打算就在此守株待兔,等那阴风宗弟子出来。
就这样足足过了两个时辰,此时桓天已经是身心疲惫,那龙凤楼生意简直火爆,让桓天都忍不住有些心动,想着以后若是修炼烦了,可以回到世俗开这样一家店,绝对挣大钱,因为才短短两个时辰,就已经有不下百人进出,让桓天都差点看花眼了。可惜的是愣没见那阴风宗弟子出来,此时桓天正疑惑,是不是那人出来了自己却未发现,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自己的神识可是将那些进出的人都自己打量了一遍,皆是没有修为的普通凡人。
就在此时,桓天都想要放弃了,神识却是突然一震,桓天忙向那人看去,只见这人左右两边分别是搂着一位女子,正有说有笑的走了出来。桓天集中神识向他探去,果然没错,他的身上散发出微微的灵力波动,定是那阴风宗弟子无疑,据酒馆掌柜所说,那阴风宗可就只在雁山镇留下了一名弟子,所以绝不会是别人。
想不到的是,那人竟是突然看向桓天这边,似乎是感觉到了刚刚有股神念在查探自己。桓天一惊,连忙缩回头来,可惜还是慢了一步,被那人发现了。只见那人一推怀中的两位姑娘,刚刚还有说有笑的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往桓天这边走来。
桓天心中焦急,那阴风宗弟子确实是已经看到自己,这点绝无侥幸,万幸的是自己伪装的十分严密,也躲得不慢,桓天相信他虽然看到自己,却绝对没有认出自己来,经过短暂思量之后,桓天心中顿时就有了一计,嘴角诡异一笑,就向身后的小巷深处走去。
此时看着这位阴风宗弟子脸色凝重,每接近一步都十分小心,可惜他这都还已经是强行压制住心中恐慌的结果,否则只怕这时已经两腿发软,双手打颤了。他可是已经听说过了,门中正通缉的这两人,其中一人以炼气期修为就灭了门中四位筑基期的师叔,更是打伤了一位结丹期修为的师祖,虽然那位逃回来的师祖并未对任何人说起怎么受伤的经过,可还是让宗门里所有人都震惊了一番,以为炼气期修士打伤结丹期修士?这其中意味可真是着实让人费解啊。
当初被门中安排留下之时,这人心中就已经是十万个不愿意,虽然门中一再强调,被通缉之人只是一位炼气期弟子,因为不知有什么好运竟然得到了一张上古修士炼制的雷暴符,祭出这才打伤了门中的长老,而那雷暴符只有一张,不会再对他有什么威胁了。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又怎会相信门中的这套说辞,可这又能如何,他不过是一个炼气八层修为的小小基层弟子,在阴风宗里,别说反对,就是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
本来这人也是想着,桓天两人逃走以后应该不会再回来,否则可就是自投罗网了。在过了七八日之后,也的确不见有什么异常出现,一颗心也才放松了许多,可哪会想到,就在刚才,他突然感觉到有神识扫过自己,一颗刚放松不久的心又悬了起来,可惜在他看向桓天的瞬间,桓天就已经缩回头去,就只是见到了一个黑影闪过。他自然是不会相信门中的那套说辞,能在击杀四名筑基期修士后又重伤一名结丹期修士的人,要真是一名炼气期弟子,那这世界上所有结丹期修士都直接一头撞死了算了,没脸活下去啊。
这阴风宗弟子,被自己的想法吓到,是越想越怕,心中已经充满了无尽的恐惧,若真是那门中通缉的人,只怕自己这次是九死一生了,所以因为过度的恐惧,他竟然都忘记了自己还有一枚门中留下的传音符,就这么颤颤悠悠的走向桓天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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