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袁耀就率领战列舰编队,向荆州水军驻扎的豫章彭蠡津杀去,一路上见到荆州的赤马就上前驱赶,以确保己方水域没有敌方耳目……
到了目的地后,荆州水军已经得到了消息,并且在江上铺开阵势。但以逸待劳的面对刚到的21艘战列舰,却依然没有主动进攻,而是集体向彭蠡泽内退去……
彭蠡泽就是潘阳湖的古称,但所包括的面积大概是后世潘阳湖的一半大小,并不代表整个潘阳湖,主要是长江流域这一块水域的名称。
长江之水从彭蠡泽中穿插而过,将其一半划给了江北庐江郡,另一半就留在了江南的豫章郡。荆州水军退却的方向,自然是南边豫章这一方向。
见到处于绝对数量优势的荆州水军不战而逃,袁耀虽然心中得意,却还是放弃了追击的想法,因为彭蠡泽对袁耀来讲就像一个口袋,贸然追进去若被人在湖口堵住,那就等于被包了饺子,结果肯定是灾难性的,所以袁耀理性的没有选择追击,而是命令舰队炮轰空荡荡的彭蠡津,然后又放了几把火……
彭蠡津是民用港口,比之前庐江水寨的设施还简陋,摧毁它没有什么意义,之所以攻击此处,一是报复之前被封锁长江的行为;二是想吸引荆州水军放弃地利,从彭蠡泽中出来到长江上来战斗,这样才方便战列舰放风筝。
……
“异度先生,这袁家小子不肯追过来,我们该如何是好?”
荆州水军的旗舰楼船上,看着远处耀武扬威的战列舰编队,大都督蔡瑁皱着眉头问向身边的蒯越,而蒯越却抚须不紧不慢的笑道:“无妨,引他来攻不过是验证都督的猜测,如今看来,对方确实如都督所料那般不敢近战,这样代表我们制定的快船突击战术还是可行的。”
蔡瑁闻言露出恍然之色,但又马上问道:“如此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是否马上让快船出战?”
蒯越眉头微皱,摇头道:“我们现在集结的赤马快船刚到两百艘,数量上恐怕难以达到突击的目的,若是失败就会打草惊蛇,下次再执行此策恐怕就难以成功。最好还是等调集完毕再发起攻击,这样才会出其不意。”
蔡瑁有些不耐的道:“那我们就这么看着袁家小子肆意妄为?”
蒯越指着着着火的彭蠡津宽慰道:“不过是一些木头建筑,烧了再建便是,花不了多长时间。”
蔡瑁却不领情,面现怒色的道:“可我们荆州水军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
袁耀在荆州水军面前,大摇大摆的攻打他们的驻地,这很明显就是激将法,蒯越自然不会看不出来,本想再劝蔡瑁不要上当,却发现周围的武将脸上都是一副愤恨之色,知道再说丧气话恐怕就要犯众怒了,只得暗叹了一口气道:“如此最好是派艨艟战船打前锋,排成密集阵型阻挡敌方视线,让赤马快船在其身后躲避,待到了近前再加速突击,或可出其不意。”
“好,就这么办!”蔡瑁一拍船舷,大声叫道。
……
袁耀在攻打彭蠡津的时候,并没有放弃关注远处的荆州水军,当看到一堆堆的艨艟,一个挨一个的向这边冲来的时候,他便命令战列舰重新排好战列线,然后向江心退去,暂避锋芒。倘若对方不识相的继续追击,那自然就是放风筝伺候。
不过按照昨日荆州水军的损失,袁耀觉得荆州水军应该不会那么愚蠢的再上来送死才对。
袁耀此次行动的战略目标,就是解除荆州水军封锁长江的意图,让他们不敢再嚣张的到处游弋,并没打算靠21艘战列舰就能消灭整个荆州水军。
当然,趁着对方不熟悉战列舰战术之前,多占占便宜也在计划之内。
不过当他看清楚排着密集阵型冲过来的荆州艨艟时,袁耀心中就产生了一丝疑虑,因为这种阵型仿佛是故意为了配合战列舰低下的命中率而排列的,这种行为简直就是故意送死。
作为敌人,这么贴心的送上来挨揍,就让人不得不生出“事出反常必有妖”之感。
并且对方在冲出彭蠡泽;赶走炮轰彭蠡津的战列舰之后,却并没有就此作罢,而是毫无顾忌的继续向袁耀追了过来,仿佛不知道昨日有40多艘艨艟,命丧战列舰之手似的……
“保持距离,先不要让他们追上。”
面对荆州水军的反常之举,袁耀心中充满疑虑,所以他放弃了马上使用放风筝的战术来攻击敌人,而是决定先行离开这片敌方水域,以避免有什么埋伏之类的意外发生,毕竟荆州水军的数量还是很吓人的,若是不小心中了什么计,再被缠住了就麻烦了。
追过来的艨艟目测不过六七十艘,如果只是这个数量,那么就算有什么猫腻袁耀也不太担心,所以便放心大胆的吊着他们。
双方就这样你追我赶,在袁耀有意的控制距离的情况下,荆州艨艟一直距离战列舰编队150步左右的距离,直到离开彭蠡泽十几里外之后,袁耀才命令战列舰编队降低速度,准备开始战斗……
由于双方都在一个平面上,所以袁耀没有发现荆州艨艟身后跟着一堆赤马快船,即使偶尔露出几艘也很难引起注意,因为小船跟着大船一起行动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在袁耀的命令下,21艘战列舰组成战列线,开始从头横向移动,这是蛇形机动的第一步,标志着放风筝战术的开始;
荆州的艨艟阵型仿佛是在等待这一刻,就在战列舰刚转向的时候就突然猛地加速,不要命似的向战列舰的射界内冲去,很快便自己冲进了石弹的有效射程之内……
在荆州艨艟突然提速的那一刻,袁耀的心脏也跟着提了起来,这是一股没来由的紧张,仿佛是一种上天的警示,又或者是对危险的预知,让他不由自主的更加慎重起来。
“自由攻击!”在荆州艨艟进入射程之内时,袁耀顶着心理压力下达了攻击命令。
战列舰的侧舷射出一堆堆的石弹,向百步内的荆州艨艟砸了过去,对方密集的阵型大大增加了石弹的命中率,被命中的敌方不停的响起船体碎裂及人员惨叫声,但这些被砸得狼狈不堪的艨艟却不为所动,依然以超过以往的速度直线前进,不躲不避!
当荆州艨艟不要命似的冲进战列线的五十步以内;也就是袁耀规定的火油弹有效射程之内时,战列舰编队的第一次蛇形机动竟然还没有完成,无法对射程内的艨艟进行火攻,这跟昨天那场追击战的战况完全不同。
昨天的这个时候,战列线已经开始第二次蛇形机动,成功的抢占了第二个“T”字头位,并且射出一波火油弹了!
袁耀发现他风筝战术的节奏被打乱了!
但很快他就发现这还不是最危险的事情,因为就在这时,荆州艨艟的密集阵型突然散开,紧随其后的那200多艘赤马快船,以超出艨艟三分之一的高速,冲向距离不过50步远的战列舰编队……
蒯越临时制定的战术,在这一刻,竟被荆州水军完美的执行了出来,若有人知道内情,肯定会对荆州水军的战斗素养表示感叹。
“不好!”看到那一堆堆的赤马快船冲出来的那一刻,袁耀就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没想到针对战列舰的战术这么快就被人发现!
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正是他心中自己模拟过的克制战列舰的战术,但这是在他对战列舰很了解的前提下制定出来的,也就是说是在“知己知彼”,毫无障碍的前提下,才能拟定出的有效战术。
但荆州水军昨天还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今天就已经制定出来这么有针对性的战术,前后不过一天的时间而已,这又怎么能让他不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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