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威船队的行为不正常,连吕蒙都看出了问题……
若按袁耀所言“尽快撤回庐江”的命令,王威率领的三十艘战船应该加快速度直线航行,可他们现在却偷偷转向,慢慢的挡在了袁耀船队前面。
与此同时,那些尾随在袁耀身后的那些荆州赤马,也突然毫不掩饰的加快了速度,按双方距离估算,他们会在一刻钟左右就会追上袁耀。
面对赤马群的追击,袁耀率领的改装船队也应该提速了,但航道却被王威船队有意无意的挡住,并且还有慢慢降速的趋势……
很明显,王威的行为并不是在听袁耀的命令往庐江撤退,反而是在恶意堵截袁耀的船队!所以吕蒙才言不对劲儿!袁耀脸色才阴沉下来……
此时袁耀已经看出投降的“陈横”有问题,猜测自己可能中了诈降计,只是还有些不愿相信,因为他想不通为什么!
他想不通为什么一个刚被兼并、又被压迫的武将,会像历史上的黄盖那么忠诚,连苦肉计都愿意受,诈降计也愿意干?要知道这活是最容易送命的。
袁耀没想过陈横是假的,因为假扮一个人容易,但陈横还有一万部曲,这么多人干什么都不可能了无声息!
只是他没想到真有人可以让一万人了无声息……
袁耀不甘心,命人催促前方的王威加快速度,结果不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对方的速度反而降的越来越明显了;而追过来的五六百艘荆州赤马群却越来越快,密密麻麻的数量看上去都能让人感到恐惧。
这种情况无论袁耀信与不信都得做出应对了,否则马上就会被人包饺子!
吕蒙看似紧张,又似兴奋的对袁耀道:“主公,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要拼命?”
袁耀强笑道:“没事,我们有计划……”
袁耀一直在担心诈降计,虽然被他自己当成了胡思乱想,但还是跟刘晔等人商讨出了备用的应对计划。
但袁耀却不希望用到这个计划,因为这会让他不得不提前跟荆州水军打一场没有把握的决战!但此刻他已经没有选择……
“既如此,那就战吧!”袁耀抛去杂念,转身对令旗手下令,“传令所有战船跟随旗舰攻击!”
“诺。”令旗手领命后,开始执行……
袁耀又对号令手下令道:“传讯陈武:三声号!”
“诺。”号令手领命,转身扬起号角便使劲儿吹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在冷兵器时代,号角声几乎就是战争的代名词,每当它的声音响起时,人们就会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就在这种苍凉又浑厚的声音中,袁耀所在的改装船旗舰开始向左转向,慢慢的将前方王威的战船纳入到射界当中;其余的改装船紧随其后,不一会,一条战列线就逐渐形成……
改装船单弦火力虽然只有两座弩炮,但二十艘加一起就不算少了。并且王威为了堵截袁耀,双方的距离一直拉得很近,所以弩炮首轮打击就直接上了火油弹。
改装船的桨手和炮手,同样是从袁洪训练的专业战列舰水兵中抽调过来的,所以改装船除了火力弱以外,远程打击能力并不比战列舰差。
现在荆州水军对战列舰的攻击方式都已经很熟悉了,当改装船队拉起战列线时,王威就知道自己装不下去了!
“准备战斗……”
话声未落,一道道火线便砸向了他的战船……
……
平时跟荆州水军对峙的时候,陈武率领三座桨战船和艨艟船队的任务是接应战列舰编队,为了给风筝战术留出空间,所以都会离战列舰很远,只要视线内能看见彼此便可。
这次行动陈武的任务依然是接应,所以他的位置跟往常没有区别,不过多了一个刘晔做参军。
当苍凉的号角声传过来时,陈武只是一愣,但等听清楚是三声号之后,脸色忽然大变:“不好,主公中计了,全军出击;向后传讯!”
“三声号”代表着第三计划;而第三计划代表的正是陈横诈降。
……
长江水道并不是笔直的,其上有大大小小数之不尽的弯道,每个弯道都是一个视线盲点,在离豫章不远的一处弯道内,正停泊着一支壮观的船队,共有一艘楼船、三十五艘斗舰和三十艘战列舰……
这些战船自然就是庐江水军剩余的所有家当,主将是庐江太守刘勋;副将是率领战列舰编队的袁洪。他们之所以停在这里,是按计划给荆州水军追击部队设置一个伏击圈。但当远处传来三声号角声时,他们马上放弃了隐藏,大军尽起向着豫章方向冲去……
袁耀的一声号角让庐江所有水军都向着战场前进!
同样,荆州水军所有战船也跟在赤马快船的后面向着战场前进,这样用不了多久双方就会全部撞到一起,那样一场水上决战就无法避免。
这次行动袁耀的目的是招降陈横;尽可能的消灭赤马群;尽量避免决战,但要做好准备以防万一。
蔡瑁的目的是要抓到袁耀;消灭战列舰编队;做好决战的准备,但不认为庐江水军敢这么干。
双方对决战的判断都差不多,但现实情况却要出乎双方的预料,一场有准备但没预期的大战马上就要无法避免的展开了。
此时的袁耀已经跟王威率领的战船打了起来,王威的船队调整了方向,顶着火油弹向袁耀的船队压了上去。
袁耀率领的虽然不是战列舰,但依然用起了风筝战术,因为改装船打接舷战肯定不是艨艟斗舰的对手,不过这次风筝战术恐怕也用不了几下了,因为袁耀正处于荆州水军前后夹击的状态下,顺流而下的五六百艘赤马快船马上就要冲进战场了,那时二十艘改装船将无路可走,就更别说什么战术了!
眼看就要被包了饺子,吕蒙“唰”的一声拔出了腰中佩剑,一副准备拼命的架势。
袁耀见了笑道:“别急,还没到时候。”
吕蒙闻言一愣,脱口而出道:“主公,我们战船已经无处可躲了!”
“谁说的?”袁耀此时还有心情摆出一副教育人的架势,“我们现在指挥的虽然是水军,但脑子却不能被水给局限了,水上虽然无处躲了,但我们不会上陆么。”
“上陆?”吕蒙有些傻眼。
正常情况下,艨艟以上的大型战船因为吃水深,所以是没法直接登陆的,必须得有码头才行。若强行登陆就会搁浅,是行不同的,所以吕蒙就没有想到往陆上跑。
袁耀见状不再解释,直接转头下令道:“战船向北岸冲锋,所有人拿好武器,准备弃船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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