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贤庄的英雄大会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对付乔峰,一来是因为乔峰契丹人的身份曝光,二来也是因为乔峰背后没有什么大势力,从他卸任丐帮帮主之后,又击伤的少林的玄苦大师,这让乔峰背后没有任何的势力支持,一下子变成了一个独行侠。这也是他们这帮乌合之众敢以人海战术对付乔峰的原因。要不然就算真的杀了乔峰,也要担心乔峰背后的势力报复。谁还敢惹这么个霉头啊。但林天这个突然之间蹦出来,就让人感觉到不安了。能调教出薛慕华这样的弟子来,这门派绝对非同一般。若是林天铁了心的支持乔峰,那在场之人就要担心林天背后的门派的报复了。
林天都是没有想这么多,看到薛慕华向自己拜倒之后,林天面无表情的看着薛慕华说道:“别叫我师叔,我可受不起。苏师兄早已经把你们八个逐出门墙,虽然当初是为了保护你们几个,但今日看来,我不得不说师兄做的好。乔峰乃是我的结拜大哥,你竟然着急江湖人士对付他,这和丁春秋那个欺师灭祖的叛徒又有何分别!可惜我最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要不然我就亲自杀上星宿海手刃这个叛徒。”
聚贤庄众人听到这里不由的又是一惊,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星宿老怪竟然也是出于这个神秘的门派。虽然丁春秋的所作所为让在场很多人不耻,但他的武功还是很让人忌惮的。提起丁春秋的化功大法,江湖上不知道多少人闻之色变。同时也想到了刚刚林天说起的薛慕华有一个大仇人的事情,若是这个仇人就是丁春秋的话,那在场中人还真就没有谁能管得了。
“弟子不知师叔和乔大侠的身份,还请师叔赎罪。”薛慕华听了林天之言则急忙开口为自己辩解道。
“哼,别叫我师叔,你现在还不配。”林天厉声说道。
乔峰见到林天因为自己而为难薛慕华,心中感激林天的同时,也不免对薛慕华产生了一丝同情。乔峰看得出来薛慕华十分想要回到师门,但林天这个掌门人点头的话,那他这辈子也别想得偿所愿了。想到此时的薛慕华,乔峰感觉和自己有些相似。加上薛慕华这些年名声也算是不错。于是开口对林天说道:“二弟这件事怪不得薛神医,正所谓不知者不罪,薛神医之前并不知道你我之间的关系,更不知道你乃是他们门派的掌门人。更不了解整件事的经过,站在他的立场,误会乔峰是契丹人,还打伤了恩师。着急江湖上的朋友一起对付乔某也算是为民除害的侠义之举。算不得错。为兄希望二弟你不要因为为兄而怪罪于他!”
林天闻听乔峰之言,看着薛慕华冷哼了一声说道:“今日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薛慕华我且问你,这位姑娘的伤你治是不治?你若是不治也没关系,我这就带着这位姑娘去找苏师兄。相信有他出手的话,这位姑娘身上的伤应该不成问题。不过到时候我就要和师兄好好的商量一下他决定让你们几人冲入门墙的事情了!”
薛慕华闻言急忙开口说道:“这点小事怎敢劳烦师傅他老人家,师叔放心,慕华绝对不敢有丝毫怠慢,一定尽快治好这个姑娘的伤势!只是今日之事...”
薛慕华的话并没有说完,他本想说今日之事虽然是他发起的。但想要平安收场却不是他力所能及的了。这帮人相距在此就是为了对付乔峰。若是让林天和乔峰就这么平平安安的离开的话,那不说别的,单单是面子上也过不去啊。传到江湖上说被林天和乔峰两人吓得连手都没动就让两人离开。那传出去还不得被人笑掉大牙啊。只是这言辞实在不好开口,薛慕华虽然医术超群,但口才并非他所擅长,若是之言害怕得罪在场众人,故而一时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林天似乎看出了薛慕华的为念,挥手阻止了薛慕华继续说下去,开口道:“今日之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安心给这位姑娘治伤就好了。至于我大哥的事你就不要再管了!这帮人有怎么会是我大哥的对手,若我大哥不是知道了有一些以往的朋友要对付自己,特意来此和以往的朋友做个了断的话,你以为你们这帮人真的能留住我大哥吗?”
“哈哈哈……”
林天的话音刚落,就听一声豪迈笑声骤然在院中响起,声震屋宇,直惊得众人心跳加剧,血脉贲张,群豪急忙朝着声音发出之处看去,却见发笑的正是乔峰。他本身就豪气干云,此时听了林天的话后,心中感慨林天这个兄弟没有认错的同时,虽然两人相交不久,但自己这个义弟竟然如此了解自己,能有这么一位知己兄弟,乔峰心下自然欢喜,这才放生大笑起来。
“乔峰,你个狗贼,你都死到临头来还笑得出来?”
便在这时,人群中一人提剑大声喝骂出声,林天循声看去,却见出声之人正是已经将脱臼的手臂重新装上的向望海。
眼见这厮好了伤疤忘了疼,林天眼中冷芒一闪,就要说话,便在这时,就听得乔峰笑声一敛,大声说道:“乔某能结实二弟,并结为兄弟,此生无憾,不过今日之事乃是我乔峰一人之事,你就不要掺合了,帮我照顾好阮姑娘,不要被拳脚刀剑误伤。”
“大哥说的哪里话来,你我结拜之时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此时大哥有难,小弟又怎能置之不理。大丈夫一口吐沫一个钉,若是连结拜誓言都罔顾的话。那说出去的话和放屁又有何分别。”林天看着乔峰说道。
乔峰闻言再次放声大笑道:“好,既然如此,那今日就让你我兄弟一起会一会这天下英豪。”
说着乔峰跨步来到厅中,纵目四顾,一瞥眼间便已见到了不少的武学高手,这些人倒有一大半相识,俱是身怀绝艺之辈,虽然无一人是他的对手,但若众人联手围攻,便是以他之能,也同样心无成算。
然而这一切不但没有让他心生畏惧,反而因为林天这个结拜兄弟的支持,激发了他的雄心豪气,哈哈一笑,说道:“你们都说我是契丹人,要除我这心腹大患。嘿嘿,是契丹人还是汉人,乔某此刻自己也不明白……”
人丛中忽有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插嘴说道:“是啊,你是杂种,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种……”
这声音正是先前在乔峰未来时曾出言讥刺铁面判官单正等的那个人,那时候不少人还以为他是乔峰一方之人,想不到现在又冒出来嘲讽乔峰。
乔峰骤然一声怒喝:“滚出来!”
这一声喝直如晴空之中响起的一个霹雳,声震屋瓦,梁上灰尘簌簌而落,群雄均是耳中雷呜,嗡嗡直响,心跳加剧,忍不住人人变色。
与此同时,就听得一声怪异的惨呼响起,接着人丛中一个大汉应声而出,摇摇晃晃的站立不定,便如喝醉了酒一般。
在场群雄急忙向这人瞧去,只见这人身穿青袍,脸色灰败,众人却都不认得他是谁。
这时谭公忽然叫道:“啊,他是追魂杖谭青,对,就是他,他是‘恶贯满盈’段延庆的弟子。”
谭公这话一出,一旁的铁面判官单正及他的五个儿子脸上齐齐变色,怒不可遏的同时却也均是暗自惊惧。
原来那日在无锡城外天宁寺中,西夏一品堂的征东将军赫连铁树、以及一品堂的一众高手都中了阿朱所放的“悲稣清风”之毒,不仅让乔峰得以轻松的解救出了丐帮群豪以及谭公谭婆、铁面判官单正等武林大豪,自己一群人也尽数落在了丐帮的手中,反成了丐帮群豪的阶下之囚。
谭公谭婆和赵钱孙等本只是受邀去做个见证,没想到却遭此无妄之灾,落在西夏人的手中,堂堂武林大豪的身份却受囚禁折辱,自觉颜面大损,因此在被解毒救出之后也没再多呆,当即便向丐帮群豪告辞离去。
而铁面判官单正因与丐帮的徐长老以及其他几位丐帮长老交情不差,因此便没忙着离开,留了下来与丐帮众人一起商议如何处置西夏一品堂众人。
却没想到不久之后号称“天下第一大恶人”的段延庆忽然赶到,铁面判官单正一家以及丐帮群豪竟无一是他的敌手,被他从手中夺去了奇臭解药,解除了一品堂众高手所中之毒。
一品堂众人群起反戈而击,铁面判官单正与丐帮群豪反而吃了大亏,单正更是被段延庆打得当场吐血,养了一个多月的伤才好。因而泰山单家父子六人对于段延庆都是既恨且惧,此时再度听到这个“恶贯满盈”段延庆之名,还是忍不住心中忐忑。
只见追魂杖谭青脸上肌肉扭曲,显得全身痛楚已极,双手不住乱抓胸口,从他身上发出话声道:“我……我和你无怨无仇。何……何故破我法术?”说话之声仍是细声细气,只是断断续续,便似上气不接下气一般,只是口唇却是丝毫不动。
群豪见了,尽皆骇然。怪不得先前他藏在人群中冷嘲热讽,任群雄几次向声音发出处注目查察,却始终没有发现是谁在开口说话。原来这人根本就不用开口,声音乃是从身体里发出来的。
大厅上只有寥寥数人才知他这门功夫乃是腹语之术,若与上乘内功相结合,便能迷得对方心神迷惘,失魂而死。但若遇上了功力比之更深的对手,施术不灵。却会反受其害。
林天不禁暗自摇头,这追魂杖谭青还真是自己找死,你挑衅谁不好,偏偏去挑衅乔峰?这下功法被破,就因为嘴巴损了点便把一条性命搭上,这多不值?
这时就见薛神医怒道:“你是‘恶贯满盈’段延庆的弟子?我这英雄之宴,请的是天下英雄好汉。你这种无耻败类,如何也混了进来?”
忽听得远处高墙上有人说道:“什么英雄之宴,我瞧是狗熊之会!”
他说第一个字相隔尚远,说到最后一个“会”字之时,人随声到,从高墙上飘然而落,身形奇高,行动却是快极。屋顶上不少人发拳出剑阻挡。都是慢了一步,被他闪身抢过,大厅上不少人认得这人,正是四大恶人中排行在末的“穷凶极恶”云中鹤。
只见云中鹤晃眼间便已飘落庭中,身形微晃,便已掠入大厅之中,一把抓起谭青。疾向着薛神医冲来。
“大胆!”“贼子尔敢!”
厅上众人都怕他伤害薛神医,顿时有七八人抢上相护,哪知道云中鹤早已算定,使的是以进为退、声东西击之计。见众人奔上,早已闪身后退,飘身从窗户出了大厅,一纵身便已上了厅旁不远的高墙。
此番前来聚贤庄中的好手着实不少,真实功夫胜过云中鹤的,没有三四十人、也二三十人,只是被他占了先机,谁都猝不及防,加之他轻功高极,一上了墙头,那就再也追他不上了。
林天固然有本事将云中鹤留下,但此时的他可没有这份心情,他一见到云中鹤就想到了秦红棉。不得不说秦红棉成熟的胴体林天还是很怀念的。加上这段时间他和王语嫣一直没有突破最后一步,林天也忍了很久了,这让林天一想到这里心中就不由的一阵躁动,也正是因为这一失神,才没有对云中鹤出手,要不然这云中鹤好不容易恢复的功力,估计又要成为林天的养分了。
场中群雄之中已有不少人探手入囊,想要掏摸暗器打他,而原本在屋顶驻守之人也纷纷呼喝着过来拦阻,但眼看着云中鹤身形即将跳出墙外,都已经来不及了。
“留下吧!”
就在这时,猛听得乔峰一声断喝,挥掌凌空拍出,雄浑掌力疾吐而出,便如一股无形巨浪汹涌而出,顿时击在了云中鹤的背心之上。
云中鹤闷哼一声,身子一晃,重重的摔了下来,口中鲜血狂喷,有如泉涌一般。那谭青却仍是直立,只不过忽而踉跄向东,忽蹒跚向西,口中咿咿啊啊的唱起了小曲来,十分的滑稽。然而大厅之上却谁也没笑,只觉眼前之情景怪异可怖之极,实是生平所未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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