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雪云常不开,千峰万岭雪崔嵬。”
昆仑山玉虚峰上终年白雪皑皑、银装素裹、近的去看那山间云雾缭绕如同仙境一般,若是远远遥望又仿佛像那大海卷起的滔天白浪汹涌澎湃。
山峰下一只孤独的羚羊,竖着耳根机敏的环顾四周,时不时用它的蹄子刨着冰雪寻觅可以果腹充饥的干草茎和枯枝叶。却不料危险即将降临,头顶苍穹之上一只矛隼正盘旋着,虎视眈眈紧盯于它。那矛隼浑身羽毛雪一般纯白、爪似白玉,尽与那天地好似融为一体。可不知何时它两翅一收、身子已如离弦之箭、迅如闪电一般的急速俯冲下来,径直地冲向那头羚羊,还未反应过来那双玉爪已牢牢地抓在它背上,鹰喙也已啄向那羚羊的脖颈。羚羊惊慌失措的摔倒在地,四脚乱蹬、不断翻滚做着最后的拼死抵抗。可它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远处一头野兽匍匐未动窥视已久,那白狼脑袋硕大,身形威武,好似一只巨兽一见有机可乘,窜出没几步便迎面扑来,顷刻之间就撕扯碎了那头羚羊。
“追魂,你又输给索命了,哈哈!”原来白狼身后还跟着一位少年,那少年英气逼人,脸上虽有一条长长的伤疤却显得增添了几分英武。
这白狼竟然听得懂人话,撇过脑袋看了一眼少年,脸上有些不甘,嘴里嗷嗷叫了两声,便匆匆离去消失于这茫茫白雪之中。
那矛隼击打着翅膀眼眸中透着一股冷峻与孤傲令人生畏。多年前黑风寨“大当家”受了重伤却依然冒死带回送给沣儿当做礼物,不想时隔多年那雏隼羽翼已丰初显锋芒。纵魂谷内无人不知这一狼和一鹰与那少年朝夕相伴形影不离,情同手足一般。
贫瘠之地食源匮乏,在这大雪之中打猎自然是件不容易的事,可那少年似乎与这白狼、矛隼心有灵犀、他们之间相互协作,各自发挥着自己的本领,只用了半天功夫便已收获满满。
那少年郎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哼着山歌欣赏着这眼前如梦如幻一般的雪景。心神变得宁静,好像进入了一股意境,他慢慢闭上双眼用心去体会,无意间开始舞起手中的那柄宝剑。这剑法与众不同,七分身法三分剑招。那身法连同手势,单一个“快”字了得,都没有瞧清路数,剑刃所到之处已在那摩崖石壁上留下数条深深的剑痕,耳边却仍回荡着那剑身波动时留下的回响,剑身上不沾半点露雪。
仿佛是心有灵犀那白狼与矛隼每到这时便会默默静守于一旁,仿佛是在鉴赏自己兄长的武艺。
漫天雪花飞舞之间那少年一套剑法已使完,他左手按决,右握宝剑一个舞花便已重归剑鞘。他回头看向那白狼问道:“追魂,师傅们说让我自己取名字,你说我这剑法该起什么名儿好那?”
那白狼鹰隼自然说不了人话,只是默默地注视着这位少年。
“师傅们传授我武艺那么多年,那么多功法,只将其称为《纵魂三十六绝》。可这每门武功招式内功心法名字都没有,说是让我自己看着办,真伤脑筋呀。
不过这剑法就叫他‘纵魂剑法’吧!你们俩不说话,那就是同意了哦。”
那白狼与矛隼歪着脑袋似乎习惯了少年的自我陶醉与自问自答,若是能开口说话,这两位仁兄一定是无比抱怨,眼前这寒风刺骨还是早些回去为好。
那少年郎笑着走上前,将那些捕猎来的猎物一半绑在白狼身上一半抗在自己肩上,正欲离开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脸正经的看着追魂说道:“今日可敢与为兄比一下脚力?前些日败于你心中甚是不服,这几日日夜苦练,我就要以。。。。。。额。。。。。。我命名为《纵魂三十六绝》中的。。额,这个,什么来着,恩,对了就是‘仙影迷踪步’与你追大侠一比高下。”
他看着那白狼自说自话,可这话音一落,亦未作任何架势,人像是脚底抹油已飞奔出了老远,走过之处却未留下半个脚印。
那白狼似乎有些莫名,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隔了半响才反应过来,龇着獠牙像是气咻咻的“啊呜一吼”,急忙追赶上前。那白狼并非中原之狼,来历颇为神秘。平日里一次温饱便可数月不再进食,更可日行千里。
。。。。。。。
寒冬已至纵魂谷中也是飘着漫天的鹅毛大雪,寨门口一位老僧披着残破的袈裟此时已蒙上了一层白雪,看来已是在那站了许久。
身后一眉发花白的老道长手持拂尘慢慢走近,他笑容可掬的说道;“又在等沣儿?”
“是的,一晃五年之约将近,老衲想他尽力多教他一些。”那老僧双手合十,看着白眉道人回道。
“那《纵魂三十六绝》可以说是是我们三十六位师傅毕生心血,智恒法师难道不觉得有些偏袒沣儿,却没有顾及以前那些弟子吗?”白眉道人捋着胡须,笑着又问道。
那老僧闻之却大笑道:“守清道长难道不是吗?你将那失传已久的‘五雷闪电手’还有武当派的内丹术、睡功、混元十三桩的内功功法毫无保留的交给沣儿,远远胜过老衲吧。”
“贫道只是好奇,究竟武当武功和少林武功,一内一外、一刚一柔到底是否能够融合贯通孕育出一门新的武学。”白眉道人微笑着说道。
那老僧却突然皱起了眉头,说道:“老哥哥,这么说来其实还是有一缺憾。当年老衲年轻之时曾挑战过三丰掌门,他自创的太极拳法无论是技击理念和还是招式都无懈可击、威力无穷,老衲至今百思不得其解,若是沣儿以后能学到此功法,并收入《纵魂三十六绝》之中,那才称得上完美!”他顿了一顿,神情若有所思,话锋一转又接着说道。
“但是老衲也有一点担心。”
白眉道人点头称是:“贫道同样也有所担心,生怕以后沣儿惹出事端。”
智恒法师仰天长叹道:“武艺越高责任越大,沣儿秉性虽善良,但江湖还是太过险恶,有多少武林中人期初都是抱着一颗赤子之心闯荡江湖,但最后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像莲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
白眉道人点了点头,感慨道:“贫道当年离开‘天乙真庆宫’,智恒法师放弃了“般若堂首座”,其实我俩都已看淡了这些。年迈古稀却远道而来留在此处为的就是帮那些黎民百姓做些善事。你守在那石洞多年,自愿看守当年白莲教韩教主留下的宝藏,这些年大当家也是从谷里运出不少银子救济了众多灾民。”
那老僧手执佛珠,双手合十的说道:“古稀之年力所能及做些善事也乃人生之幸。”
“哦,你看他们回来了。”白眉道人似乎远远看到了沣儿,面带笑容的说道。
但仔细一瞧感受到沣儿身上那股杀伐之气颇重,两位老者心中不免有些气恼。
“阿弥陀佛,沣儿,你又上山打猎了?”
沣儿笑着答道:“是的师傅,我想用那鹿皮给师傅们做些皮袄,用那肉给大当家补补身子。”
“难得你一片孝心,但是记住,师傅们传授你武艺,并不是寄望从你得到什么,武艺约高责任越重。”智恒法师神情严肃的说道。
“光光头师傅,徒儿知道啦。今日杀生过重,一定多念阿弥陀佛!”沣儿笑着双手合十,弯腰作礼在两位师傅面前。
“目无尊长,油嘴滑舌,先回去把东西放好,一会来后山石洞找我。”
沣儿吐了吐舌头,一溜烟似的已走了很远,后身紧跟着那只白狼。
两位老者面面相觑一脸苦笑,相互摇了摇头。这孩子年岁虽上去了可这顽劣之性却依旧不改着实让人大伤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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