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个紧张的连呼吸都忘了,瞪大眼盯着紧贴着自己脸上皮肤滑落下去的针尖,尖锐的针尖微微划破了皮肤,带来点点刺痛。
一滴药水从针尖渗出,滴在脸上,混着脸上细小的伤口,明明只是微弱的疼痛,矮个却好像遭受了巨大的痛苦,忍不住疯狂挣扎起来,只觉得一股冰冷直冲内心,四肢俱凉。
他们居然要来真的!
内心惊骇,矮个困兽一般使出全身的力量缩着脖颈想往后退,却因为被小三紧紧的摁住脑袋压在地上,难动分毫,直到尖锐的针尖抵住喉咙,瞬间僵直了身体,心中一紧,再也顾不了什么承诺,什么后果,大喊出声。
这个时候,还有什么比留住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我说,我什么都说!!”
吼出这句话,矮个像是打破了什么顾忌,破釜沉舟般放开了一切,忙不迭的接着大喊,唯恐自己慢了一点,那针尖就会毫不留情刺破自己的喉咙。
“我说,你们想要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我保证会说实话,一丝一毫都不敢隐瞒,只求放我一条生路!”
矮个急的出了一身冷汗,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过来,自己到底是接了个什么不得了的任务。
“呲。”听到矮个的呐喊,小五抬眼对着他和善一笑,手轻轻往前一送,针尖轻易的刺破了皮肤,鲜红的血珠渗了出来。
“哎呀,真是对不起,针筒拿久了手有点抖。”小五在矮个绝望的表情里嘻嘻的笑,“不过这不能怪我,我就说了我不会打针的嘛,你看,谁让你犹豫这么久呢?一点也不老实。”
仿佛觉得对矮个的打击还不够,小五无视他的表情,云淡风轻的接着道:“不过没关系,我还没有打药水嘛,不过你也不用急,这次只是刺破了点皮,下次……”
“别说了。”矮个狠狠闭了闭眼,失去了所有挣扎的力气趴在地上,“我交代,什么都交代。”
“这就对了嘛。”终于听到想听的话,确定矮个被这么一吓,再也不敢耍什么花招,小五奖赏似的拍了拍他的脸,撤走了抵住他喉咙的针尖。
针尖撤出,流出一串血珠,矮个长长的出了口气。
不去管矮个的表情,小五回头得到栾弈一个赞扬的眼神,邀功一笑拿着针筒退到他身后。
栾弈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望着地上的矮个,淡淡开口:“接下来,我问什么,你就好好回答什么。第一,你的名字,身份。”
听到问题,矮个吃力的斜过眼珠,想要看见上方栾弈的脸,飞快回答:“回少将,我叫胡都,是军中的一名少尉。”
“嗯。”栾弈点点头,表情看不出什么不同,“继续,第二个问题,这针筒里是什么药。”
“这是……”矮个咬紧了牙齿,脸上的肌肉微微痉挛。
他身旁的几人也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看着他的表情。
矮个的嘴无声张张合合,好一会儿哑声才从嘴里吐出几个音调甚低的字,轻的人稍不注意便什么也听不见。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药,到底怎么来的。我只知道,它会让人的身体机能下降,伤口无法愈合,然后从内破坏身体,最后……”
“死对么?”栾弈自动接上最终指向的结果,言辞冷静的差点中招的人仿佛不是自己。“很好,最后一个问题。”
说到这栾弈的声音猛的一提,如一声惊雷炸响在矮个的耳旁,炸的他心神一晃。
“谁派你来的?!”
“少将,我不知道他是谁!”矮个慌张的回答,意识到这样的答案一点也不能为自己赢得生的机会,忙如倒豆子一样飞快的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
矮个一边讲一边想要猜出栾弈平静表面下的深意。“……事情就是这样的少将,幕后的人一直都是和我通过电话联系,号码一次一换,而且他的声音还是使用了变声器之后的假音,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是谁,是什么目的啊!少将,少将!”矮个声声急呼,“您一定要相信我,我说的全部都是真话!”
“这么说,那药也是幕后的人给你的?”
“是啊是啊,那个人答应我,只要我完成了任务,就给我一笔足以还清赌债并且还留有剩余的钱,少将,我也是一时间鬼迷了心窍才会答应下来,少将,我知道错了,您……”
“闭嘴!”接到栾弈的眼神示意,小三点点头,突然出手一拳揍在矮个的肚子上,一点也没留手的力道当即让没有防备的矮个痛的缩成了一团,不住的呻吟,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从矮个那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讯息,栾弈转头看向从矮个开口时就不发一言,好像这件事跟他没有一点关系的高个。
“你呢,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听到问话,高个抬眼看了栾弈一眼,眼神平静犹如一潭死水:“没有,都到了这个地步,我随少将处置。”
高个话音刚落,小五就挥了挥手中的针筒,蔑笑出声:“呲,还挺有骨气。”
“好了。”栾弈摆了摆手,“先把他带下去,严加看管,至于你……”栾弈的目光再次移向矮个。
“少将,交给我吧。”不等栾弈把话说完,摁住矮个脑袋的小三扯开嘴角接过话头,“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不……呜呜!”被急忙上前两步的小五捂住嘴,矮个嘴里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混音,急的额头上都渗出了冷汗。
不要,不要!
“好了,别叫了。”小五捂住矮个嘴的手越发用力,在脸上印出几个青白的手指印。阴险的凑近他耳边用小声,实际上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道:“我很好奇,你这样的家伙,到底是怎么成为一名少尉的?既然没人教你,那我就来好好教教你,虽然少将答应了放过你,不过,”
小五的嗓音轻柔,另一只空着的手顺势按上他的眼眶,用力:“我可没有答应,还有,别用你瞪大了的眼睛看我,否则,我就挖了它哟~”
眼眶上传来的痛楚越来越清晰,矮个简直快被吓破了胆,毫不怀疑小五话中的真实性,身躯止不住的颤抖起来,紧紧闭合的眼皮下眼珠不安的颤动。
见到矮个的反应,小五抬眼对面前的小三一笑,无声的做着嘴型:真不经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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