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巢

第三百五十四章 揭开

    
    第三百五十四章揭开
    “你们这是背信弃义!”老侯爷林清双眼冒火,一脸铁青的瞪着祖孙三人,和他一道前来的林易成虽然没说什么,但脸色一样极为难看。
    就在大军凯旋而归的第二天,也就是一娘见过耿老夫人的当天夜里,裕泰帝驾崩!一娘原以为二皇子就算动作再快,也得慢慢筹划上十天半个月,哪知道,他却是一天都等不及了!
    裕泰帝是怎么死的,一娘不知道,裕泰帝驾崩的消息传来之后,她留守家中,谢韬祖孙三人则上了朝,整整两天之后才回来,从他们口中,一娘知道了一些事情。
    裕泰帝是在去见六皇子的时候,喝了一杯六皇子亲手奉上来的茶水之后中毒身亡的,六皇子当场被拿下,而裕泰帝也当场身亡。
    裕泰帝生前是留了遗诏的,一式三份,一份在太后那里,一份在两年前升为首辅的姜大人手中,最后一份则留在他最为信任的大太监孙三泰孙公公手里。这份遗诏是当天才拟定拿给几人的,一娘不知道这遗诏是裕泰帝有先见之明还是他的催命符,或者干脆就是假的——六皇子毒害裕泰帝的说辞,一娘一点都不相信,六皇子如果有这样的能耐,哪能等到现在,早就下手了!
    遗诏之中,裕泰帝传位于皇二子赵黎玦。此诏一出,满朝哗然,刚刚醒过来没几天,一脸惨白的皇二子被人抬上了金銮殿,手脚还没有养好的皇长子等人也让人抬上了金銮殿。
    几个皇子和他们身后支持他们的人在金銮殿上展开了一场口舌战,最后,手捏遗诏,占了大义,又有重臣力挺的二皇子占了上风……
    皇长子自然是不服的,虽然辅国公父子在关键时候忽然改了方向,偏向了二皇子,但他身后依旧还有一众拥护立嫡立长的臣子和同样手握重兵的绥宁侯府。
    僵持不下的时候,太后淡淡的道:你手脚俱废,脚不能站立,手不能提笔,如何处理国家大事?如何担起江山社稷?
    太后的话表明了她的态度,也让那些原本拥立皇长子的臣子动摇了,二皇子赵黎玦继位再无争议,因此歇斯底里的皇长子更被太后命人送回太医院养伤,其他几位受伤的皇子也都一样。
    大局初定,得了重臣朝拜的赵黎玦让众人回家稍微休息,次日进宫吊丧,谢昱祖孙刚刚回到家,连口热茶都没有喝完,林清父子就杀上门来了。
    一娘很能理解他们的心情,换成谁,遇上这种紧要关头,最最重要、以为什么时候都能同心协力的盟友倒戈了,都不可能好得起来,尤其还是这种涉及江山社稷的大事。如果这里不是京城,不是辅国公府,是绥宁侯府力有未逮的地方,他或许会直接调兵撕了这祖孙三人。
    “岳父这话说的!”和林清相比起来,谢伯宇冷静太多,他镇定地看着林清父子,淡淡的道:“小婿什么时候说过,会全力支持皇长子吗?”
    林清微微一噎,谢伯宇确实没说过那样的话,但是那还用得着说吗?他是林家的女婿,不支持皇长子还能支持谁?尤其是他这些年暗中对皇长子照顾颇多,一副一心一意为皇长子谋划的样子。这样的他临阵反戈,才更让人难于接受!
    “为什么这样做?”林易成看着谢伯宇,道:“你这样做就不会于心不安吗?如果小妹知道你这般,她在九泉之下也会伤心难过的,她从小最亲近、最敬佩、最信服的就是大妹……”
    “不要提我娘!”谢昱冷冷的打断林易成的话,冷冷的道:“就是为了我娘,我们才这么做的。”
    林清和林易成齐齐一怔,谢昱也不多话,将谢伯宇给他的那封林五留下来的信拿出来递了过去,林易成一头雾水的接过去交给林清。
    林清一目三行的看完,脸色铁青的道:“我不相信,这份信不是小五写的,皇后从小就心疼她,绝对不会做那种事情。”
    林清的表现让林易成微微一惊,从父亲手中抢一般的拿过信看了起来。
    “岳父觉得我有必要伪造这么一份信来吗?”谢伯宇淡淡的反问一声,道:“这么多年来,岳父就没有怀疑过悦儿的死吗?悦儿只是性子活泼了些,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丫头,她嫁进门就开始管家,能不知道岳家表妹的心思,能不知道家母的打算,能就那么轻而易举的被那么拙劣的手段给害了?”
    林清咬牙,他自然知道女儿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单纯,要不然的话,就算有长女照看,他也不可能让女儿远嫁。当年女儿惨死,他之所以没有到京城来大闹,除了知道女儿的死背后另有隐情,极有可能是裕泰帝给绥宁侯府的一个严重警告之外,何尝不是想到女儿并非死的不明不白?她的死是在警示自己不要轻举妄动呢?
    “大妹绝不可能那么做的!”林易成这会已经看完了信,他的脸色甚至比林清还要难看,相比起从小就像个大人一般的大妹,他心里更亲近性格活泼,和他们兄弟也更为亲昵的小妹林五,自然更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情。
    “有什么不可能的,林易枢为了一己之私敢引狼入室,迎突厥铁蹄入关,她为了不让皇上生厌,以我的小命为要挟,让我娘乖乖去死又算得了什么?”谢昱冷冷淡淡的道:“在他们心里只有自己的利益,别人的死活算什么?”
    林易成无言以对,和林易枢的丧心病狂相比,林皇后的所作所为真的算不了什么。
    “就因为这个,你们才改而支持二皇子?”林清无力的问道。
    “是因为这个,但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个!”谢伯宇冷静的看着林清,道:“皇后娘娘素来是个深谋远虑的,她自知命不久矣的时候,在算计淑妃娘娘入宫为她照料儿女的时候,还能留下足够多的书信,让她的儿女防备淑妃,别让淑妃给养得忘了她这个亲生母亲,又怎么可能不把她谋害阿昱她娘的事情告诉皇长子,让他好生防备我呢?我可不想前脚豁出身家性命保他上位,后脚就被他给清算了!”
    “淑妃?”林清微微一怔,入京这几日,就没一天消停,他至今还没有腾出时间来进宫探望淑妃。
    “岳父还是找时间和淑妃娘娘见一面,谈一谈吧!”谢伯宇淡淡的道:“相比起来,她才是被算计的最深的那一个,为别人付出了一生却还不一定能讨到好。”
    “我会去见淑妃的。”林清咬牙,道:“如果这一切都是你杜撰出来的……”
    “那又怎样?”谢昱淡淡的看着林清,道:“外祖父,您觉得皇长子失败是因为我们没有全力支持他吗?不,是皇上,不,应该说是先帝,先帝绝对不可能让皇长子继承皇位的,他有一个掌兵的外家,他若上位势必重用绥宁侯府,万一出现外戚尾大不掉,影响江山社稷的情形……”
    林清脸上出现一丝颓然,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他总得试一试啊,万一成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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