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钰推门离开了。顾萱果看着韩世钰的背影,心里突然觉得凄凉。
顾萱果的父母把顾萱果拉进包间里各种教育,妈妈是说一定要嫁个有钱的,只要韩世钰在中东的生意是真的就行,爸爸说韩世钰这种不着调的不能嫁,有钱也不能嫁。到后来,顾萱果就一直不说话,顾妈妈和顾爸爸两个人谁也不让谁地吵。
顾妈妈说,她这辈子就嫁了个穷光蛋,尽看别人吃肉她喝汤了,一直住在个破县城里,在大城市连扇窗户都买不起,她不能让自己的女儿也过这种日子。
顾爸爸说,他们在县城有什么不好,生活悠闲,有的吃有的穿,比大城市的人差什么了?为什么非要把女儿卖了?就为了在大城市买一扇窗户?
吵到最后,顾妈妈和顾爸爸连离婚的话都吵出来了。顾萱果赶紧劝架。
顾妈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拉着顾萱果问:“果果,妈妈把你拉扯大不容易,我就是想让你过得好点,不对吗?”
顾爸爸吼道:“你才不是想让果果过的好点,你是看人家韩世钰有钱,你是看上人家的钱了!可惜人家要娶的是果果,不是你这个老太婆,要不你自己就能扑上去!”
顾萱果带着录音喊道:“都少说两句!”
顾家的父母这才闭了嘴。
顾萱果问:“你们谁问过我的意见了?”
顾爸爸说:“反正这个人不行!”
顾萱果的眼泪扑拉拉流下来:“当初,你说曹康行,我不愿意,七大姑八大姨地来劝……我妈还绝食。我嫁了,你们高兴了,可你们问没问过我高兴不?曹康去嫖,确实,我有我的问题,可你们居然还让我忍着!”
顾萱果擦了擦眼泪:“我跟曹康离婚,你们那个不愿意啊,真不知道你们的孩子是我还是曹康!”
顾爸爸脸色铁青:“男人嘛,花钱去耍,又不是什么大事,是你非要离婚。要离就离吧,我们也没拦着吧?这个韩世钰,你就敢保证他是个干净的?把你骗到中东,他也去嫖,你还能怎么办?再离?”
顾妈妈这时候说话了:“所以就是要多要点钱,如果将来果果跟他过不下去了,至少手里还有钱,就算不找人家了,自己也能过的下去。不像是你相中的那个曹康,连钱都没有几个。”
顾爸爸和顾妈妈又差点因为曹康吵起来。
顾萱果赶紧让他们走,她一个劲儿说头疼。
顾爸爸和顾妈妈被顾萱果从店里轰走了,顾萱果才从包间里出来,她已经不哭了,可还是一脸的憔悴。店员和几个老顾客都站在前厅看着顾萱果。前台小妹指了指窗外,顾萱果一回头,就看到韩世钰站在窗外看着她。
顾萱果的眼泪一下又冲了出来,捂着嘴跑回包间去。韩世钰赶紧追进来,在那么多人的注视下闯进了顾萱果所在的包间。
这时候,沈照和费萨尔发完传单回来了,一看店里站了这么多人,他俩一脸蒙逼。
当听说他们的大嫂哭了,沈照一拍桌子:“哪个王八蛋敢欺负我们大嫂?告诉我,我去卸了他第三条腿!”
前台小妹说:“你你大嫂的爸妈。”
沈照和费萨尔立刻认怂:“这个……只能交给老大去卸了。”
在包间里,韩世钰搂着顾萱果靠着墙站着。顾萱果什么都不说,就是一直哭,一直哭。
韩世钰不断道歉:“我是想我唱黑脸你唱红脸,看来这跟做生意谈判不一样,我错了,你别哭了。”
顾萱果摇了摇头,在韩世钰的衬衣上擦了擦眼泪:“是我家的问题……”
韩世钰说:“怎么能说是你家的问题?应该是咱家的问题。”
顾萱果轻轻地砸了韩世钰一拳头。
韩世钰说:“咱爸那脾气,看上去就是倔,这种人啊,就得顺坡下。咱们回头去给你爸认个错,哄高兴了,也就没事了。咱妈呢,认钱。也对,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就要跟我走了,她收入也不高,就算是想雇个保姆照顾生活,钱也不充裕。她想要钱,那就给她钱好了,多大点事啊,至于你哭一鼻子?”
顾萱果不哭了,摇了摇头:“我就是觉得心烦。”
韩世钰抱着顾萱果坐下:“不过啊,咱妈那脾气,我看也不是个能知足常乐的。我是想,咱们给她买套房子,房子放在你的名下,她就算想卖了赚钱,你不给她房本,她也卖不了,要是想出租,那就让她出租去。然后咱们每个月给她几个零花钱,她也就乐呵呵的了。”
顾萱果突然觉得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可是……她要大房子。”
韩世钰笑道:“除了中南海,全中国还真没有我买不起的房子。”
顾萱果瞪了韩世钰一眼:“你个土财主!”
韩世钰一本正经道:“错了,我是土匪。”
顾萱果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去中东?”
韩世钰点头:“嗯,我从请了不少治理沙漠的专家,那边的绿化越来越好。沙漠不是不下雨,是沙漠留不住水,有专家们治理,阿鲁打的自然条件越来越好了。沙尘暴还是有,不过比雾霾健康多了。还有,沙漠里种出来的葡萄特别甜……”
韩世钰搂着顾萱果,细细地说着阿鲁打的生活,说着他的两个孩子。顾萱果静静地听着,渐渐得,真的有了要去阿鲁打生活的实感。
后来,韩世钰在G市最高端的小区里买了二百八十平米精装修带公寓服务的房子,让顾妈妈和顾爸爸来验收。这房子只管住,每天的清洁卫生有保洁员负责,就跟酒店似的。顾妈妈听说这房子以顾萱果的名义购买,而且是给他们老两口住,那心花怒放的表情收都收不住。
可顾爸爸还是一看见韩世钰就恨得牙痒痒。谁让顾萱果在陪着顾妈妈看房子的过程中,韩世钰全程不耐烦。弄得顾爸爸一点看房子的心情都没有,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抽烟看风景。
韩世钰走到顾爸爸身边,说:“给我一支。”
顾爸爸斜眼瞅着韩世钰,真是恨不能狠狠咬断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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