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婧嘴上说会去找盛左询问,然实际上她却没有去。
她在家,坐在二楼阳台上绿萝环绕的的鸟巢吊椅里思索了好久。
越往回想,她脸上的神色越有点沉。
横影回来的时候,发现她在阳台上面发呆,此时夕阳西下,雾蔼与暮色一起向阳台袭来,她却浑然不觉,连他上楼来的脚步声都仿若没有听到。
他心里觉得奇怪,于是放轻了脚步走到她的身旁,不意却看见她的脸色不对劲。
她的脸部轮廓非常精美,侧颜更是无可挑剔到完美,这会儿在暮色中,她一张玉脸冷如雕像,长长的睫毛凝固不动,眼里的光芒坚毅而寒冷,隐约还有几分凌厉。
这样子明显不对!
他心里很狐疑,婧婧不是个容易变脸色的人,尤其在家里——她其实是一个和蔼可亲的母亲,和一个非常温柔可人的妻子。
他沉稳的俯下身,双手撑在她吊椅的两侧,凑近女人饱满光洁的额头吻了吻,低声而又有磁性的问:“婧婧,怎么了?”
眼前的光芒全部被他笼罩,她的眼里此刻全是他清俊酷绝的迷人脸庞,乐婧的眼神有些怔忡恍惚,更多的却是严肃与认真。
她微启唇,嗓音有些沙哑干涩:“横影,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横影不慌不忙的将她从吊椅中抱了出来,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就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然后他伸出大手,摸着她微隆的肚子,神色很平静的说:“有什么要紧的事值得你这个大肚婆这么虐待自己?我听笙歌说,你在阳台上面都坐了好几个小时去了,而且你还不吃不喝,你这到底是要饿着你自己还是要饿着你肚子里的两个宝宝?”
他提醒她:“你可别忘了,你肚子里是一对双胞胎,有两枚小包子,你不吃他们也会跟着你挨饿。”
乐婧却答非所问,跟他说的驴头不对马嘴:“我现在心里装着一桩事,见到敖飞鸿那个混蛋我一定会劈了他!”
“这么严重?”横影用右手固定住她的脸蛋,很专心的左右打量着她的气色,对她说的事情并不是很在意:“又关敖飞鸿什么事?”
“那个混球!我总怀疑那天他对我做了点什么。”乐婧磨着牙。
“哪天?”
“艾氏别墅的长廊塌方的那天。”
横影正色起来:“他对你做了什么?你的身体要不要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敖飞鸿擅催眠,懂一些奇诡之法,他担心的是乐婧中了他的这些招数,然后身体有了什么变化,所以他才很紧张。
乐婧却道:“不是这些。”她有些难以启齿:“横影,假如有一天我对不起你,你会怎么样?”
横影垂下眼眸看着她,神情微淡:“不怎么样,先杀了那个奸夫再来收拾你。”
果然不是好结局!乐婧不易觉察的轻叹了一口气。
“我说的不是这些,你想到哪里去了?”
她的否认让横影俊容稍霁,他和缓了声音,很温柔的对她道:“只要不是奸夫,一切都好说。”
乐婧却没有他乐观,异常恼恨地说:“我怀疑他那天想轻薄我未成功,但是却把一些脏东西抹到我的衣服上了,所以我那天有点难受,总感觉怪怪的,只是我没有多想。”
“什么脏东西?”横影追问。
乐婧瞟着他:“就是你们男人的那些东西,譬如子了孙孙什么的。”
这件事,乐婧既没有去找盛左询问,也不会找敖飞鸿对质。
因为不用,她还记得一点。
只是当时她未曾多想,现在想起来却觉得糟点满满,疑处众多。
当然,这得亏于席悄悄的提醒,否则她也会想不起来,更不会仔仔细细的去回溯这件事情。
回溯当天——
那天,敖飞鸿是有抱过她,但是,先且不说那天的形势那么紧张,只说她从一个女人的自身出发,切身的感受就是没有被人玷污或者被人强暴。
这种事不需要明说。
举凡是有过性经验的女性或者有过**的女人,有没有和一个男人发生关系,或者说被人怎么侮辱和强暴过,她身体上的感觉是骗不了人的。
然而她那天没有,若有,她哪天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敖飞鸿,当场就会和他翻脸!先不说杀不杀他,至少也会将他剥皮抽筋,把他弄废了再说。
何况那天有盛左在,她和盛左联手,完全不用担心搞不定敖飞鸿,可以杀他个人不知鬼不觉。
再则,敖飞鸿的本尊又不是牙签和绣花针,能够对她的身体有所损伤却让她不自知——这完全没有可能!
所以,这点可以排除。
但也非一点疑点也没有,那天,盛左来了之后,她总觉得裤子湿哒哒,黏黏糊糊,内外皆是,总之都是一种湿润润,给人很不清爽的感觉!
不过那天的地底下就蛮潮湿,再加上她和敖飞鸿泥里来灰里去,两个人又是被埋,又是在地上打滚,两个人的身上都脏兮兮的,所以还真没有什么好说的。
真要说,她怀疑敖飞鸿趁着她昏迷过去的时候,将她一直放在地上,因故让她的衣服受了潮。
后来,她也感觉到有点异样,让人羞于启齿的地方有种挥之不去的黏腻感,她没在意——其一是因为当时情况紧迫;其二,她以为是自己的分泌物,于是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现在想起来,疑点可能就是在那里。
所以此刻她才对横影如是说。
她自认为自己没有对不起横影,但她那天确实昏过去过,至于昏过去多少时间,她感觉应该不长。可惜那天在地底下,腕表上的时间都失真,手机也不灵光,她没法给出横影具体的时间。
目前她还没有找敖飞鸿对质,如若对质,她还不知道敖飞鸿方会怎么说。
现在她只是想让横影心里有个底,同时也让他明白,她没有失贞,但是敖飞鸿估计有轻薄她的举动,否则盛左不会发出无端的揣测。
“横影,我没有失贞,可是不排除敖飞鸿有轻薄我的举动,这要等我和他对质后才能得出结论。”她脸色有点苍白地看着横影,男人俊挺清贵,脸色肃冷,玉面紧绷,显然是生气了,她郁闷而懊恼地吐了一口气,沉沉地道歉:“对不起,影”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她话未说完便被男人打断,“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该跟你说对不起的是我。”
横影面无表情的将她放到沙发上坐好,下颚紧绷,眼神寒冷地说:“我这就去杀了敖飞鸿那个混蛋!让他知道乱造孽的后果!”
这件事是他思谋不周,当初他就应该还花上两年的时光,等一举灭了朱道晟和郭兆赫,以及敖飞鸿等那些躲在幕后的人渣!然后再回来与乐婧和儿女们团圆,而不是中途改变计划,放任这些人坐大,让他们有时间把阴谋筹谋的更加周详。
“这件事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不过我向你保证,从今往后我再不会让你遇到这样的事!”他很严肃认真地对乐婧道:“所以你不用自责,若是真有个什么,那也是我的错,而非你之过。”
说完,他眼神一沉,便如狂风一般的要离开。
乐婧拉住了暴走的他:“影,这些只是我的揣测和盛左的估计,事实是怎么样的我们不得而知,你先别冲动,等我问过敖飞鸿,把事情搞清楚明白了再杀他不迟。”
她不愿意做一个糊涂鬼,万一就这么把敖飞鸿杀了,都没有问个清楚明白,倒显得她心虚——就好像她真被敖飞鸿污辱了还是怎么样,因而急着把他杀人灭口似的。
她还就是要坦坦荡荡的找他问!她的心里一片光明,没有什么好在怕的,万一事情最后真如她所猜测的那样,她再手起刀落,天涯海角的去追杀那个自命不凡,并自命为“龙王”的变态自大狂!
横影轻抚着她的脸,冷哼一声:“找他问什么?万一他夸大其词和无中生有,到时候你就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他心里敞亮着呢!敖飞鸿这个变态无论他里面的芯子是敖飞鸿还是上官翼,这厮真正的内心都是喜欢婧婧的。
不管他是怎么喜欢上婧婧的,也许是当初他见收不伏婧婧,于是对她生起了好奇心,从而因此恋上了她也是有可能的;也许他只是纯粹的看她长的很美丽妖娆,由此被她的美色而迷住,从此一见钟情,并在后面对她死心踏地。
总而言之,敖飞鸿是爱着婧婧的——只是他的爱很变态!但不能否认他和盛左一样,挖空心思的想和婧婧有更深和更亲密的关系!
这一点,横影从敖飞鸿在古祭坛的地道那里没有杀死乐婧便看出来了,这同样也是一个对婧婧情根深种的男人,只是他苦于走不进乐婧的心里,也得不到她的人。
故而他不想遂敖飞鸿的意。
“婧婧,我们不要给他这个机会,原本他和你之间可能什么都没有,但若你去问他,他保不齐会抓住这个机会声称和你有了夫妻之实。”他很冷地说:“到时候我会怄死不说,你的名声也会被他抹黑,早晚是要杀他的,不用跟他多废话。”
“他废话和的捏造事实也要我认啊!光凭他一张嘴,他以为说啥就是啥吗?”乐婧的神情却是很坚定:“我是当事人,有没有怎样我心里不清楚吗?我是担心他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总要问清楚才好,杀他是毋庸置疑的。”
然而不用乐婧去找敖飞鸿,盛左突然给乐婧打来了电话。
他的声音很沉痛:“婧婧,他把自己给捐了!给捐了!”
“谁?谁把自己给捐了?捐到了哪里?”
“敖飞鸿,除了那个王八蛋还能有谁!他把自己给捐了,捐到了花都秘密人体实验中心!”
咕咚!乐婧的心往下一沉!
“他真把自己给捐了?”
盛左道:“千真万确,我亲眼看着他进了人体实验中心的门,有高级军官出来迎接他,看样子他们对他很欢迎。”
乐婧无语极了,对方当然欢迎,花都秘密人体实验中心相当于是国家的异能中心,其中坚力量是一支军队研究小组,这样的机构在每个国家都有,只是很保密,普通人难以得知。
这种机构专做人体异能方面的研究,也就是研究那些在我们眼里比较天方夜谭和不可思议的东西。
乐婧没想到他会把自己捐到了那里!
讲真,她并不认为敖飞鸿是异能者——至少他在她的面前没有发挥。不过他某些方面的特长丝毫不逊于异能者,这倒是他可以把自己捐进国家人体实验中心的理由。
只是,他真的到了穷途末路了吗,要把自己捐进这种机构,给人活生生的拿去做实验?
细思极恐!她不知道敖飞鸿脑子里的神经又是哪根岔了。
这倒不重要,等他进了国家安全机构给人当白老鼠,到时候他想活着出来的机会都没有了,乐婧也算了却了一桩心愿。
只是,总觉得他欠她一个交待。
盛左此时接着道:“我也弄清楚了我和他之间的恩怨,他这么恨我,一副跟我不死不休的样子,原来是因为我阻挠了他的好事。”
“什么好事?”乐婧的心又是往下一沉。
盛左有点说不出口,敖飞鸿想在婧婧的身上结束他的童男时代,可结果因为他的出现,他未能成功,只图谋不轨了一个开始便匆匆收场。
所以他恨死他了!因为他到现在都还是个童男,可想想他都三十五了,到现在都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也不失为一个悲哀!
如此一想,盛左忽然之间没有那么恨敖飞鸿了,这样的男人也很可怜,本身对女人极度挑剔,难得有个女人入了他的法眼,却也吃不到嘴。
惨惨惨!惨无人道惨绝人寰!
他未免又有点幸灾乐祸,叫那个短命的总是害他,并找尽一切机会抹黑他,活该他缺女人缺一辈子,婧婧也一辈子瞧不上他!
抒发了自己的胸臆一番,他对乐婧道:“没撒,就是他想对你图谋不轨,被我撞破,他恼羞成怒,把这笔账记在心里跟我算呢!”
乐婧的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他跟我说的,说完之后,他就把自己光荣地捐了。”
稍后,乐婧挂了电话,望着外面沉沉的天空,她有半晌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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