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下楼,秦海英坐在沙发上,脸色似乎不太好看,看到我们赶紧站起来,勉强笑笑。
茶几上放着一个小包裹,于大叔气得鼓鼓的,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秦大哥,吃饭了吗?”这个时候正是饭点,我不吃,但不能让客人饿着啊。
“哪还吃得下去!”
秦海英也是满脸愤慨,“这种人,简直禽兽不如!”
话刚说完,他又赶紧看看姜北辰:“北辰,我,我……”
姜北辰微然一笑,看向茶几上的包裹,“这是什么?”
说起来应该是姜南兴的报应到了,秦海英他们镇子上的邮局搬迁,竟然找出一封遗漏的邮件。
这个包裹里放着一份录音,是秦爷和白雪之间的对话,将秦南兴的罪行说的非常清楚。
白雪惊恐的声音在录音里颤抖着:“秦,秦爷,姜南兴,姜南兴就那么死死的掐住姜伯伯的脖子,姜伯伯眼睛都开始冒血,似乎哀求他放手,可是,可是,他,他还是把姜伯伯给,给掐死了!”
录音听得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肺都快要炸开了。
身边猛然有人颤抖起来,姜北辰铁青着一张脸,死死咬住下唇,血珠在慢慢渗出来。
“北辰,北辰!”赶紧去拉他的手,姜北辰的手冰得吓死,因为太用力,骨节变得瘮人的惨白。
半晌,姜北辰才深吐一口气,缓缓道:“我没事,有些不舒服,我上楼休息一下!”
担心他,要跟上去。
陈可心拉住我,轻轻摇摇头:“让他安静一下。”
夜晚,我和陈可心睡在一起,有几次都想回房去看看姜北辰怎么样了,但最后还是忍住,这个时候,他需要的不是我,而是在考虑接下来怎么做?
从姜老董事长生病住院之后,姜北辰就一直被姜南兴打压。
姜氏集团的全部股份,姜家的所有财产,姜北辰不争分毫,并不是他争不过姜南兴,而是他一直认为,父亲是因他而病,而去世,所以,放弃这些也是一种赎罪的心理,又或许,因为父亲的去世,姜北辰更在意那公仅存的一丝亲情所在吧。
现在,当事实摆在面前的时候,姜北辰要做出选择了。
一夜无眠。
第二天去房间,姜北辰却早已经出去了。
赶到公司,米雪告诉我姜北辰并没过来,再打他的电话,关机状态。
立刻就急了,姜北辰不会想不开吧,万一再做出什么极端的事?
赶紧就给于大叔打电话,话还没说,于大叔就急声道:“你赶紧到警局来一趟!”
心里更急了,打了车直奔过去。
姜北辰英俊的面容上糊着血迹,一只眼睛青肿得几乎睁不开了。
“北辰,怎么了!”
“没事!”姜北辰微微一笑,嘴角又往外渗血。
我赶紧用纸巾替他擦拭,就看到于大叔走进来,他的身后竟然还跟着姜南兴的律师马一句。
“姜北辰先生,鉴于我的当事人现在是无自主控制能力,他在清醒之时已经交待过我,如果他犯病,一切事由全部交与我处理,所以,我会提出讼诉,起诉你蓄意伤害我的当事人!”
忍不住就要冲过去,姜北辰拉住我,嗤然冷笑:“他所有的事由?那么姜氏集团所有的事务也都由你处理?”
“也可以这样说!”
心底深处立时涌出一个想法,忍不住看向姜北辰,再看马一句。
我似乎明白了,马一句为什么会甘愿为姜南兴服务,原来,原来他等的就是这一天。
但姜南兴也不是善碴,他马一句真能得逞?
管不了那么多了,马一句要告姜北辰,就算不坐牢,也得拘留好几天。
“大叔,怎么办啊?”真心急了。
于大叔也有些无奈,他们做警察的其实最烦跟律师打交道,现在是法治社会,而律师干的就是如何钻法律的空子,更别说,现在还有把柄在马一句的手上。
姜北辰到笑起来:“好啊,我还没去过拘留所呢,那里管饭吗?听说那饭菜不怎么好吃啊!”
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法不外乎人情,最终法官的判决还算通情达理,一来是兄弟,二来,姜南兴做的事也让人难以抑愤,所以,法院判决姜北辰当面向姜南兴道歉。
“北辰,先低下头,以后再寻找机会!”我怕姜北辰倔脾气上来,赶紧劝他。
姜北辰这次却很爽快,“好,当面道歉,一定要当面道歉!”
第二天的时候,我和于大叔陪着姜北辰去精神病院给姜南兴道歉,我想看看姜南兴阴谋得逞后的嘴脸会有多丑陋。
姜南兴半躺在病床上,他受的伤比姜北辰重,两只熊猫眼,一张猪头。
床边,那位吴小姐很贤惠的端着一碗燕窝,正一勺勺的喂他,看到我们进来,姜南兴立刻把碗一推:“滚开,别让我烦!”
吴小姐一愣,扭头看到我们,脸色顿时变得很不好,阴阳怪气的说道:“你们来干嘛,还嫌打的不够吗?”
“吴小姐!”
耐着性子想要给吴小姐解释一下,但话还没说出来,就听外面有人在大喊大叫,“什么,你说这屋住的混蛋把我的小鸭子杀了!”
喊叫声中,一个彪形大汉就冲进来,他的臂膀着实有力,一下就把我们扒拉到一边,气势汹汹直冲床上的姜南兴,揪起他的领子,晴天霹雳似的一个大耳光,震得我耳膜都嗡嗡乱响。
血顿时就从姜南兴的口鼻中喷出来,旁边吴小姐吓得尖叫一声立刻就冲过去,却被那大汉一把差点没推出窗外去。
“你敢杀我的小鸭子,你敢杀我的小鸭子!”那大汉下手毫不留情,只几拳,姜南兴怂的跪在床上直求饶。
“大哥,大哥,我没杀小鸭子,我哪敢啊,大哥,别打了,别打了!”
“怎么不是你!”
那大汉狠狠又是一拳,砸得姜南兴差点没昏过去。
他还要辩解,那大汉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塑料小鸭子,一把把头揪掉,扔在姜南兴的床上,一边指着好小鸭子:“你还敢说不是你,我要杀了你,替我的小鸭子报仇!”
两只大手狠狠就掐在姜南兴的脖子上。
不单是姜南兴,就是我们也看明白了,这做假的痕迹也太明显了吧。
正在纳闷,就听着外面有人在叫:“二弟,二弟,别再闹了,快回房吧,不听话,医生要给你打针了!”
大汉一听这话,“嗷”得怪叫一声炮弹一样就冲了出去,扭头看,说话的人竟然是程德。
“程……”我刚要叫,程德立刻做了个“嘘”得动作,调皮的挤下眼睛,走了。
再看姜南兴,脸红脖子粗半天没缓过劲来,吭吭咳嗽半天,这才挣扎坐起来,“来,来人!”
这是精神病院,除了那位吴小姐,谁还会听他的?
本来恼怒加抑郁的心情,在看了这一出好戏后,格外的舒爽。
“北辰,你不要告诉我,这事和你没关系!”笑着问他,“你怎么想出来的!”
“不是我,是宫三连!”姜北辰终于露出笑容,“那小子的诡计多着呢!”
“那,以后姜南兴是不是每天都要被揍一顿?”
“那就看他是想继续做精神病被人揍,还是出来接受制裁!”姜北辰悠然往后背上一靠,幽幽说道:“爸爸的产业,我也该收回来了!”
但当我们拿着那份假遗嘱去申请法庭执行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姜氏集团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竟都转到马一句的名下。
“这个老货,还真他妈的敢!”
第一次听姜北辰骂出粗话,忍不住想笑。
但既然姜氏集团的股份是姜南兴制造假合同骗来的,所以除去那百分之三十,余下的法院判决马一句限日归还。
“马一句,还真没看出来,你这一盘棋下得真够大的!”姜北辰冷哼,眼光阴利至极。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坐在姜南兴的办公室里,马一句傲慢吐出一口烟圈:“我也是凭本事得来!”
现在就算我们收回那百分七十的股份,但还有百分之三十在马一句的手中,而这个老狐狸,比姜南兴又更难对付。
喉咙里立是像吞了一只苍蝇,恶心的直想吐,这么不要脸的人,怎么还能活得如此滋润呢?
姜北辰也不多说什么,很淡定的让马一句限日到法院办理交接转让手续,带着我就离开姜氏集团。
“老公!”越想越恼火,“难道我们就又要吃这个哑巴亏?”
姜北辰冷冷一笑:“这个亏,姜南兴吃了比较合适!”
眼前一亮,看姜北辰的样子,似乎他又有了什么好点子。
最近我觉得生活越来越有意思,单是想想每天姜南兴被人暴揍一顿,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我做梦都能笑出来。
“北辰,你告诉我嘛,又要怎么整那个混蛋了!”
拉着姜北辰直撒娇,姜北辰一把把我抱起来,耳边喷着呼哧呼哧的热气,“你真想知道?”
“说嘛,说嘛!”
“先把花花牛牛种上再说!”姜北辰热唇一张就要覆上我的唇,突然心底一股酸意直涌上来,赶紧推开他,哇得就呕出一滩清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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