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把女人安放到她房间的床上后,他便命私助和他一起去书房。
当听见他让他拿枪打伤他的一刻,私助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愣。他不想多废话,直接从私助腰间把他的枪拔了出来,扔给他,私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听错。
私助惊愕极了,但了解他的脾性,知道他这么做一定有用义,所以什么也没问,照他说的,朝着他的左手臂开了一枪。随后又按他吩咐,将他的脸打伤。
在医生帮他取子弹包扎伤口的时候,他又把女人的佣人叫来,警告她不许告诉女人救她的人是男人,并让她撒谎是他救的,不然要了她的命。佣人向来慑他,不敢有违。
3个小时后女人苏醒了。
女人在睁眼看见他的一瞬显得有些懵怔,他见了心有微微的发慌,猜测女人该不会是真见到了男人,但他强作镇定,当根本没那回事,关切女人身体是否好些,并让佣人去叫医生。
女人没有回答他,看了眼他受伤的脸和左手臂。从女人流露出的表情里,他判定她大脑还处在搞不清楚状况的混沌状态。
果然,女人接着就问了他几个问题,全是对于是他救了她的怀疑,可他毫不心虚的对她撒谎,女人相信了他的谎言,以为救自己的人就是他。
以为女人至少会对他说句谢谢,可是女人没有,反而显得极为失望,好像救她的人不该是他。虽然真的不是他,可他还是为她所表现出的这份态度而内心涩然。
他庆幸自己当时做的这个决定是何等明智,不然现在女人真有可能会无情的抛下他,奋不顾身重投男人怀抱。
此外,他也暗赞自己还做了另一件事,就是以女人的名义让护士向男人转达了一番话,依他对男人的了解,男人在听到那番话后定会心生怨怒,立即离开法国。
而男人真的没有让他失望,在他带女人回别墅的路上,男人就动身去了机场,在女人醒来的前一个小时登上了回海城的飞机。
不过他还没有完全放下心,因为男人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现在只是一时之气,等气消了又会再接再厉,所以他要尽快想办法让男人对女人彻底死心。
医生给女人做了全面检查,确定女人和宝宝都无恙,他松了口气,吩咐佣人给女人炖汤补身体,但是女人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还在纠结先前被绑架的事。
听女人问他绑架她的人是否他表兄,他确定女人已经知道答案,于是承认了,接着女人又问他,他表兄让他答应楼少棠什么条件。自知已无法再隐瞒,他把事情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女人。
说完这一切,不待女人反应,他立刻向女人表示,他绝不会将她拱手让人,并再次向她强调,她是他的女人。
他语气坚毅,为的是让女人明白自己的决心,也是让她死心,不要企图离开他,回楼少棠身边。他是万不会允许的。
聪慧的女人自然立即就懂,忿然的瞪着他,他视若无睹,就绑架的事向她道歉,并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就算赔上他的性命,也不会再让她和宝宝受到一点伤害。
是的,为这事他已是自责不已,虽然今后也不能时时刻刻守护在女人和宝宝身边,但他已加派了人手全方位保护她们母女,不会再让今天的事重演。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他的表兄,他自是不会放过,他要让他为伤害他的女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女人对他的道歉和承诺无动于衷,喝令他出去。尽管他很想留在这里陪女人,可为了让女人安心休息,他只好出去。
他下楼去厨房,命正在等候厨师炖汤的女人佣人上楼陪女人,并再次警告佣人管紧自己的嘴。之后,他便带着私助和几个手下去找他表兄。
绑架失败,他表兄已料到他会上门教训自己,所以叫来了自己父亲,也就是他的舅舅,为自己保驾护航。
若是其他事,或许他会卖他舅舅点薄面,但这件事绝对不行。
见他不给面子,依然要对自己儿子下手,他舅舅阴下脸,语气带着微微阴戾的说:“一个女人罢了。Franco,你是越来越不知轻重了。”
他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用比他舅舅还要阴戾的语气道:“我今天来就是要让你们知道,对我来说什么是最重的。”
说罢,他不顾他舅舅更为难看的脸色,给私助递了个眼色,私助立刻上前擒住他表兄。他表兄既惧又怒,大声嚣骂他,他舅舅也没料到他会动真格,也是又惊又怒的,出声吼道:“Franco!”
他根本不怕他舅舅,早在当年得知自己父亲是为其所杀时,他就想将其除之,只是考虑到时机还不成熟,所以这么多年来还一直留着他这条老命。
他一眼没瞥他舅舅,下令手下动手,他舅舅发怒,刚要命自己手下阻止,就被他接下来寡冷而平静的几句话给说的整个人都惊怔住。
他说:“我昨晚梦见我父亲了,他告诉我,杀他的不是他的仇人,是他身边最亲密的人,你说那个人会是谁?”
话落,他看向他的舅舅,嘴角依然勾着刚才那丝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舅舅脸色煞白,深灰色的眼眸紧紧盯视着他,面庞肌肉紧张的绷紧。之前还在不停嚣骂他的表兄此时也闭了嘴,脸孔呈现出惊怕的神色,朝自己父亲看。
不过只片刻,他舅舅便定住神,老奸巨滑的脸扯出抹轻笑,“梦境的事你也当真?”
他故作赞同的点点头,“说的有理。那件事过去这么久了,我也不想再追究,但是今天这件……”他朝他表兄冷睇了眼,又看向他舅舅。
他想他传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舅舅一定懂。果然,在又沉默了2秒后,他舅舅开口道:“这件事的确是KK的错,你教训他也是应该,不然难以服众。但是,他毕竟是你表兄,希望你不要做的太绝。”
毕竟现在还不是与他舅舅彻底撕破脸的时候,所以他同意了,对他表兄手下留情,最后只让他脑袋开了个瓢,扭歪了脖子,和打折两条胳臂了事。
与他表兄相比,女人是真的没有大碍,只在床上休养了2天便恢复了。原先他是要亲自照顾女人的,但女人明确表示如果他在房间里,她就拒绝吃东西,他没辙只好让步,只能像往常一样,在女人睡着后再进去看她。
不过白天他也没有闲着,忙于为家里作圣诞布置。过去,这个节日于他是最为痛苦和噩梦,但从今年开始将不再是了。因为有了女人,还有他们的女儿。
他双手插兜,噙笑的望着面前缀满苹果,小纸花和绸带的圣诞树,心间被幸福的甜蜜填得满满当当,这时,只听妹妹的声音蓦的从他身侧传来,“等下她去吗?”
他侧首看向妹妹,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今天是平安夜,法国人晚上都会去教堂做圣诞弥撒,女人不是天主教徒,按理是不用去的。
不过为了让女人见识一下法国人的习俗,也为了让她慢慢融进他的生活里,之前他已让女人的佣人以为女人肚子里的宝宝,和他妹妹的孩子福祷健康为由,说服了她与他们一起去。
“去。”他唇瓣愉悦一勾,转头,拿过边上一个小天使装饰放到圣诞树顶。
他妹妹撇撇嘴,环视了圈已被他装饰的充满圣诞氛围的客厅,又看向他,问:“Franco,你现在真的开心吗?”
他手微微一顿,勾唇,“当然。”
他妹妹不作声。他转过身,只见妹妹盯着自己看,表情像是有话要说,却又在犹豫要不要说的。他知道妹妹想说什么,但这个时候他不想提那些不开心的,于是转移话题,下巴朝他妹妹怀抱着的宝宝轻点了下,“Nino最近身体怎么样,吃过Lisa给你的偏方后有发作过吗?”
说起自己的儿子,他妹妹脸容立即转笑,看眼怀里的宝宝,“暂时没有。”
他也高兴,朝妹妹伸出手,“给我抱抱。”
他妹妹小心翼翼的把宝宝给到他,他也小心翼翼的接过。
看他抱宝宝的姿势比之前标准了许多,他妹妹轻笑的揶揄,“你越来越像一个合格的奶爸了。”
他挑下眉梢,笑的得意,“什么叫越来越像,本来就是。”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最近这段时间只要有空他就上网学习育儿知识,现在已经学会了怎样正确的姿势抱宝宝,怎么给宝宝洗澡,换尿片等,为的就是再过几个月,他的宝宝出生后,他能亲自上阵照料。
除了宝宝的,他还学了怎么护理孕产妇,前几天他发现女人的手腿开始变得有些水肿,上网查了才知道是因为女人现在正处于妊娠后期,内分泌发生变化导致,之后他每晚都会给女人按摩以缓解。由于他手脚很轻,女人睡的也熟,所以她都不知道。
他抱着宝宝坐到沙发上哄逗,内心一片柔软,脸上的笑容不自禁变得温暖又慈爱,平日的阴戾气息一丝也找不出。
“将来Lola,你一定会很宠。”他妹妹说。
他笑,承认道:“那是当然,她是我最珍贵的宝贝。”
“那涂颖呢?”他妹妹马上问。
他笑容凝了凝,复笑道:“她是最最珍贵的宝贝。”
他妹妹愣了瞬,随即很无语的笑了声。
这时,他听见楼梯上有脚步声,他猜定是女人下楼来了,于是抬眸看去。
看见女人身上穿的不是他给她买的那件橡皮粉毛领大衣,依然是她自己那件,他有微微失落,但没有表现出来,起身朝她走过去,关切的问她怎么不带条围巾,今天外面很冷。女人惯常的冰冷着脸不搭理他。
他依然挂笑,说了句帮她去拿后,就将怀中的宝宝转抱到他妹妹手上,转身上楼去了女人房间。
女人被绑架那天,他们逛“老佛爷”时,他给女人买了条米色格纹羊绒围巾,是女人最钟爱的牌子,而且这条围巾还很配她身上穿的这件大衣。当时他买的时候女人冷声拒绝,但他还是执意买了。
他在衣柜里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于是问佣人,佣人也说没看见,他又在房里找了一圈,才在放在沙发边的一个购物袋里找到。围巾原封不动的装在包装盒里,很显然女人一次没有拆开过。
他苦涩的扯了扯唇,把围巾从包装盒里拿出来,剪去吊牌,又拿上袋子里给女人买的一顶礼帽,便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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