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白莲见这仙鹤和神鹰如此威猛神俊,且很通人性,心中欢喜,道:“秋菊,斟酒,我们也去敬它们一杯!”
众女白衣飘飘,像一群仙女一样,端着酒杯笑盈盈地来到一鹤一鹰身前,举杯敬酒,小莲略一迟疑,开始饮酒,小青见小莲没有推辞,也不客气,酒来杯干。
小莲向众人传出神念,表示谢意。
东方白莲和四花女接到神念,均是一惊,没想到这仙鹤竟然能够传出神念,可想其修为一定深不可测。
安十五妹向小莲和小青介绍道:“这位是东方白莲小姐,她可能是天星哥的表姐,天星哥的亲人!”
小莲通人言,完全明白安十五妹的话语,它向东方白莲点头致意,小青虽然不是很明白,但也跟着点点致意。
一鹤一鹰加上七大美女正在兴高采烈地的享受美酒,司马天星闭关结束,从洞中走了出来,容颜显得有些疲乏,汗湿重衣,腮边密密麻麻的长着短胡须。
还未到洞口,他就听见了外面有数名女子说话声,颇感奇怪,是谁寻到这里来了?
当他来到洞口时,就见到了安十五妹和萧清吟正和五位白衣美女围坐在草地上,中间铺着一块白绫,白绫上有玉酒杯和银鱼干。
只听安十五妹道:“清吟姐,今天有幸与白莲姐和兰、莲、菊、梅四位姐姐巧遇,饮酒畅叙,享受了口福,你就吹奏一曲,让我们再饱一饱耳福,岂不更妙?!”
一向腼腆少语的萧清吟面带红晕,掏出铜笛开始吹奏起来,曲调悠杨清越,在山谷间回荡,时而似百鸟啁啾,时而似夜枭孤号,时而松涛声声,时而如雨打蕉叶,时而似山风浩荡,时而如流水淙淙,意境深远,让人联想到彩霞漫天、白云悠悠、高山流水、百鸟翔集、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等等。
司马天星对这几名白衣女子似曾相识,抬眼看到远外的白色小轿,立即想起来了,七年前,他在鄂西四树镇被花蜜桃击伤后,被神偷云乘风带到一个山洞中疗伤。
后来神偷离去,诸葛无忌逼迫自己说出神偷的去向,并放出猎犬咬伤了自己,幸亏遇到这几个白衣女子为其疗伤赠药,才逃过一劫。
一曲吹奏完毕,众人尽皆沉浸在意境之中,痴痴地呆坐着,司马天星鼓掌致贺。
众女闻听到掌声,才从意境中惊醒过来,纷纷向洞口望去。
安十五妹和萧清吟腾身而起,像两只小鸟似地飞奔过去,安十五妹搂着司马天星的手臂,将俏脸贴在他的肩膀上,萧清吟掏出手绢,为司马天星擦试脸上的汗水,关切之情溢于颜表。
东方白莲及四花女也立即站起身来,整理着自己的衣衫,保持亭亭玉立之姿。
司马天星拱手道:“有朋至远方来,不亦乐乎,几位神仙姐姐,小生这厢有礼了!”
安十五妹嗔道:“你都累成这个样子,见了美女,精神头就上来了,两眼放光,真是个大坏蛋!”
司马天星脸一红,辩解道:“有朋友来了,难道不该打声招呼么,什么两眼放光,除非眼珠子被抠去了,才不会放光!”
四花女闻言,都偷偷地笑了起来,东方白莲轻咳一声,四花女立即止住笑容,用劲憋着。
东方白莲拱手道:“小女子东方白莲,特地来拜会司马公子!”
“哦,你是玄冰宫的东方小姐?我早就想拜会你们,感谢当年的相救之恩!”
东方白莲及四花女闻言一楞,莫名其妙。东方白莲问道:“司马公子,难道我们见过面?”
司马天星点头道:“是啊,六年前,我在鄂西被围猎山庄的猎犬咬伤,眼看性命不保,是几位神仙姐姐突然降临,将一名围猎山庄的打手冰冻而死,吓走了诸葛无忌,给我疗伤,救了我一命。
我一直想着何时能见到你们,向你们致谢!”
东方白莲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自怨自艾地跺脚道:“那个少年就是你?唉!都是我的错,我实在是太大意了,竟然当面错过相认的机会,这……这真是罪过,太……太对不起外婆了!”声音有些哽咽。
四花女面面相觑,都觉得当日确实是太大意了,那个衣衫褴褛、全身血污、蓬头垢面的少年,竟然就是她们多次下雪山,走遍大江南北想要寻找的人,遇到了却又偏偏未能相认,白白错过了。
过了片刻,东方白莲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高高举起,道:“不知公子可见过这种样式的玉佩?”
司马天星一怔,伸手入怀,掏出一块同样的玉佩。
东方白莲一扬手,玉佩飞向司马天星,司马天星伸手接住,与自己的玉佩比较,玉质一样,都是翠绿色的翡翠,两只玉佩的样式一模一样,将其合在一起,连玉石颜色的浓淡变化形成的天然花色都能连在一起,可见两块胸佩是一块玉石加工而成的。
东方白莲道:“请公子将你的玉佩给我一观!”
司马天星从颈项上取下玉佩,抛向东方白莲。
东方白莲将玉佩接在手中,白嫩的手指缓缓地抚摸着玉佩,心情有些激动,然后举起玉佩对着阳光,就见到了瑞雪飘飘、飞花朵朵的景象,而且玉佩中有一行小字:“飞雪片片皆添寿”。
司马天星举起东方白莲的玉佩,对着阳光一照,也见到了瑞雪飘飘、飞花朵朵的景象,而且玉佩中有一行小字:“飞花朵朵尽作福”。
东方白莲颤声道:“表弟,我从十五岁开始寻你,足足寻了你八年,走遍了大江南北、黄河上下,总算皇天不负,让我今日寻到了你!”言罢,抽泣起来。
众人闻言,心中都是一阵颤栗,一个十五岁的少女遍走天下寻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竟然一寻就是八年,这太让人感动了。
司马天星一怔,道:“你是姨婆的后人么,你是我表姐?”
过了一会儿,东方白莲止住悲声,道:“表弟,你知道这两块玉佩的来历吗?”
司马天星摇头道:“不知道,只是父亲曾对我说过,这块玉佩是祖母留下的,姨婆也有一块,要我贴身佩戴、妥善保管,不得失落和损坏,且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将这块玉佩送人,更不能典当或出售!”
东方白莲道:“那我就给你讲一讲这两块玉佩的来历…………”
众人静静地听着东方白莲讲述,她的声音轻脆而甜润,像带有磁性一般,很是动听,加之在讲述时融入真情实感,每每引人入胜,闻者掉泪。
“外婆的父亲,也就是你我的外曾祖是河北西路相州安阳人,复姓西门,讳良善,人如其名,为人乐善好施,扶危济困,在仁宗庆历年间,兵荒马乱,外曾祖父不知救助了多少流浪的穷苦人。
可是,苍天却有意作弄,使他老人家一直没有子女,年过半百,仍然膝前冷落!”
众人闻言,均感天道不公,不该让如此善良的人绝后。
“谁知外曾祖五十八岁那年,外曾祖母竟然有了身孕,而且是双胞胎,于初春时节生下了一对乖乖巧巧的女儿,可想而知,两位老人当时是多么的高兴。”
众人心中一宽,为这对年近六旬的善良老人终于有后而高兴。
东方白莲继续娓娓道来:“因为外婆姐妹降生时,正值初春时节,窗外腊梅绽放,瑞雪飘飘,梅花伴着雪花飞。
所以,外曾祖将你祖母取名为西门飞雪,将我外婆取名为西门飞花!”
众人均觉得这名字取得好、取得妙,充满了乍暖还寒时节,梅花伴着雪花飞的诗情画意。
“外曾祖高兴之余,自然忙得不亦乐乎,一众乡邻也纷纷前来致贺……”
众人心中也为这对善良的老人祝福。
东方白莲顿了顿,续道:“来宾中有精湛奇门遁甲、四柱推命的术士,便为这对孪生姐妹推算命运,谁知推算的结果令人瞠目结舌,直如一盆冷水浇在两位善良的老人头上!”
众人闻言,心中一惊,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司马天星吃吃地问道:“难道……难道……推算出的命运很……很糟糕吗?”
东方白莲叹了口气,道:“正是如此,那位术士说,这一胎本来是好命运,福禄寿官均相互为用,相生相助,只可惜一胎双胞,分占后难以两全,姐姐西门飞雪福厚而寿短,妹妹西门飞花福薄而寿长。
如果是一胎一胞,那就福寿双全了。”
众人闻言,皆哭笑不得,概叹不已,心想这老天也真会捉弄人,只赐一份福寿,却要姐妹俩去分摊,分到福的则无寿,分到寿的则无福,这岂不是叫人为难?
更主要的是婴儿呱呱坠地,哪知道分什么福啊寿啊的?但冥冥中却又早已给她们注定了不祥的命运,想想都让人心痛不已,可想而知,西门良善夫妇当时的心绪是何等的忧虑和复杂。
果然,东方白莲道:“当时外曾祖听了那位术士朋友的评判后,整个人都惊呆了,长吁短叹,忧形于色,那位术士见外曾祖忧苦可怜,便建议给这对孪生姊妹佩戴护身玉佩,或者可以化解一二。”
“于是外曾祖便向西域商人购买了一块上等的翡翠,请良匠将这块翡翠一分为二,谁知翠玉剖开后,里面竟然呈现出雪花伴作梅花飞的景象,真是太巧了!”
众人闻言,均感惊异,世上竟然有如此巧事?
“外曾祖父大喜,以为这是老天给他的恩赐,天生这样一块玉石来救他的两个女儿,遂写下两句祝语,让工匠制作两块一模一样的胸佩,并以特殊方法将祝语铭刻在玉佩中。”
“因你的祖母西门飞雪的命运是福厚而寿短,祝语是‘飞雪片片皆添寿’,我的外婆西门飞花的命运是福薄而寿长,祝语就是‘飞花朵朵尽作福’,这就是这两块玉佩的来历!”
此时,众人总算明白这两块玉佩的来历了,也确证了司马天星与东方白莲确实是隔代表姐弟。
司马天星楞了半晌,道:“想不到,我和你竟然是表姐弟,表姐,谢谢你不辞辛劳,历时八年满天下的寻找我,这份情,我记下了,有生之年必定报答表姐的恩情!”
东方白莲伸手到面纱中拭泪,哽咽道:“表弟,你勿须说那些客气话,我只有一个请求,请你随我到大雪山,去见见我外婆,她老人家已是八十四岁的高龄,身体也不好,终日缠绵于病塌,如果能见到你,一定非常高兴!”
司马天星眼圈发红,强忍着眼泪,道:“好的,我一定随你前往大雪山!”
东方白莲忧忧地道:“当外婆得到温国公府被血洗的噩耗后,哭得昏死了数次,终日茶饭不思,而父亲自从九年前与轩辕九秋大战后,双方决定十年后一决生死,因此父亲一直在闭关苦修。
无奈之下,我虽然当时只有十五岁,也只好带着四花女行走江湖,调查温公府的血案。
可惜的是,一来我年少,缺少江湖经验,也与江湖上的人没有什么交往,因此一直未查出什么线索,不知道血案的元凶是谁,只是听说有人亲眼看见温公府的孙少爷被一忠仆拼死救走,下落不明。
于是,我便天南地北地瞎忙乎,希望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你。唉,可叹六年前在鄂西与你相遇,却又对面不相识,白白地错过了!”
司马天星问道:“姨婆得了什么病,一直治不好吗?”
东方白莲叹道:“这都是命运使然啊,那位术士竟然一语成谶,姨婆福厚寿智囊,外婆福薄寿长。
姨婆西门飞雪十六岁时偶遇你祖父,当时你祖父年仅二十岁,便金榜题名中了进士,两人一见钟情,不久便结婚了。期间也有人对你祖父言及姨婆命中短寿,但你祖父深爱姨婆,不信那些闲言。
而外婆西门飞花虽然美貌如花,却因人们知道她命中福薄,怕她带去厄运,因此没有人敢娶她,一直待在闺中,侍奉外曾祖父和外曾祖母归天。
外曾祖父和外曾祖母去世后,外婆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在姨婆西门飞雪的强烈要求下,去到陕州光县,也就是你祖父祖母的家,俩姐妹生活在一起。
你曾祖也是朝廷官员,家道殷实,你祖父和你祖母又十分恩爱,可以说姨婆享受到了人间的荣华富贵。
姨婆结婚数年,一直不孕,直到仁宗皇佑元年,二十六岁的姨婆才有了身孕,全家人都很高兴。
可谁知次年临盆时,竟然难产而死,好在孩子保住了。
你祖父痛不欲生,但看着嗷嗷待哺的幼儿,只好收拾心情,悲情生存,发誓终生不娶。
我外婆也伤心欲绝,而且认定她们两姐妹一个寿短、一个福薄的命运已经注定,无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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