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与虚幻的日本

    
    “最喜欢谁？你有资格问我这个问题吗？”伍笛对林艾的这个问题感到有点火大，他嘴里重复到“最喜欢谁”然后冒出了后面这句开火炮的话。
    “怎么，不愿回答？”林艾被伍笛突如其来的火气搞得莫名其妙。
    “我不想回答你好吗？我不喜欢被问感情问题好吗？”伍笛开始有些不耐烦。
    “那你是没把我当朋友咯。”林艾觉得有些扫兴。
    “不是我不想回答你，你有告诉我你的感情状况吗？每次都是我说，你有暴露过你自己吗？”伍笛一边走得很快，一边气呼呼地说。
    “哎呀，我的有什么好说的嘛，都已经离婚了。我不想提。”
    “我也不想提，OK？”伍笛的嗓门有些大，路上的行人不断回过头来看他俩。
    两人生着闷气在札幌大学正门前等公交车。伍笛绷着脸，林艾也绷着脸。上了公交，两人也不说话。好不容易下车了，也一前一后地来上班。龙本看着这两人来上班的时间如此一致，不由得向久保田使了个颜色。
    “哎，你说伍笛跟林艾怎么一起来的啊？他俩不是一个北区一个丰平区吗？”龙本看到林艾和伍笛走近更衣室后把久保田拉到一边问。
    “不知道哦。估计碰巧一起来的吧？”久保田狡黠地笑，朝更衣室的门张望了一下。
    “我猜他俩昨晚在一起。不然他俩干嘛闹脾气？这一看就不像刚碰到的。”龙本的眼珠又在滴溜溜地跳舞，很诡秘地说道。
    “你厉害。”久保田嘴一抿，例行公事地笑笑。
    丹羽休息回来了，一进店门看到久保田和龙本在收银台前聊天也是窝着一肚子火。“这是来上班的吗？”他强压着火气，假装客气地跟久保田和龙本打招呼。
    “我回来了。”丹羽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久保田把钥匙交接给丹羽，就大摇大摆地去休息去了，店里此时只剩下龙本和丹羽。气氛有些尴尬，两人不说话各自干着各自的活儿。丹羽又如往常一般去电脑桌前拿点检表核对库存的药品和化妆品。打开点检清单他很恼火，又没做！久保田和龙本是吃干饭的吗？他心里想着，却不敢将怒火发出来。
    林艾出来了，一脸的不高兴。伍笛也出来了，一脸的不高兴。
    龙本看着本店最可爱逗的两人又吵又好又吵的状态，觉得有些逗。他又八卦地问林艾，“怎么，又吵架啦？”
    “绝交了。”林艾故意把声音说得很大为了让伍笛听到，伍笛背对着林艾几米远站着，早已气得差点只差扇林艾几个耳光。
    “怎么，又绝交啦。你俩的绝交有点多啊，到底是真绝交还是假绝交？”
    “真绝交。”林艾无比坚定地说。
    伍笛一直站在门外，外面大雪纷飞。他一边站着一边在心里叫骂林艾。神经病，干嘛要将我俩吵架的事跟外人说？能不能有点脑子。他一边想着，眼睛都气起了血丝。
    下午五六点钟的时候，中国游客又大量涌入，四号门店明显对应不了了。丹羽急忙打电话向五号门店寻求救兵，结果张慧文来了。“叫谁不好怎么把这个傻妞叫来了？”林艾更加不悦了，可是面对张慧文那个傻妞的时候，她还是不得不压住怒火。
    “收银你都会了吗？不会我们今天再练习下吧。”林艾客气地问道。
    “哦，收银啊。我都会，不用教了。”
    “免税手续呢，熟了吗？”林艾问。
    “那个也会了。”
    “哦，是吗？那你来做吧。”林艾对张慧文的不谦虚感到些许的不满，这一切都被久保田看到了。
    久保田来到林艾身旁，“小艾，办公室来一下。”
    “那个张慧文，学得怎么样了？”
    “不行，可能得再学一星期。我觉得这个留学生有些糟糕，是我接触的留学生里最差的。人品倒没什么问题，关键没什么礼貌，学东西也不谦虚。到现在也没掌握，我建议还是在我们店里再学学，不然去五号门店就会出错。”
    久保田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样子。“干脆，把她解雇了算了。我也观察她好多天了，教的东西不记，每次来都感觉像是新来的，关键很爱聊天啊。上班基本在聊天。”
    林艾听后觉得有些后悔跟久保田说这些，毕竟这个张慧文人不坏，只是工作不认真，待人处事有些糟糕。她思考了下跟久保田说：“久保田先生，还是给她一个机会吧。”
    “好吧。”久保田也有些无奈。
    龙本看到久保田跟林艾在谈论着什么，大概也猜到八九不离十，于是快速踱步到跟前。
    “你们在说张慧文吧。那女孩我也不喜欢，话太多，工作太不认真。”说完，龙本回过头望了望张慧文，摇了摇头。
    张慧文正跟伍笛在卖场热火朝天地聊着天，林艾有些失望。她认识的伍笛怎么变成这样了？她印象中的伍笛是高冷的，不太爱随便乱搭话的。可张慧文爱搭话，何况她喜欢伍笛那么明显，连单独爬山这种事都开门见山地邀约。还好伍笛没答应，不然伍笛在她心里都快一文不值了。
    “哎，帅哥，帮我看看我应该用什么样的染发剂？”一位四十好几的中国大妈问伍笛，还特意把她掉得有些秃的头发展示给伍笛看，伍笛在笑。
    “阿姨，我觉得啊，你应该用海藻类染发剂。它是纯植物不伤头发的，用法简便比较适合你这个年龄层。”伍笛忍住笑，阴阳怪气地。
    “真的，帅哥你对我真是太好了，帮我想得这么周到。”中国大妈显然是来劲儿了，一个劲儿地缠着伍笛。张慧文像个跟屁虫那样跟在伍笛旁边，林艾看不下去了。
    “慧文，过来帮我。”林艾扯大了嗓门隔过人群大声说。
    “哦。”张慧文极不情愿地慢吞吞地走了过来。
    “帮我装袋子。”林艾指令道。
    “这个，怎么封？”张慧文有些手忙脚乱地问，显然是第一次遭遇这种场面。
    “重物放底下，要放平，把空气排掉。”林艾一边在收银机上刷条码，一边头也不抬地说。
    张慧文的动作有些缓慢，找袋子花了很久的时间，林艾有些火大。
    “你不知道上班前先熟悉环境的吗？没客人的时候也要注意观察收银台的位置。”林艾开始有些想发火了。
    “哦，知道了林艾姐。”张慧文依然是不紧不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