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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冶,你这么着急回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席若白一了知道他的性子,要是换做往常他定会带着江溢他们回到住处,可这次反常不由得让他猜想对方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甘青司点了点头,问道,“还记得十年前的约定吗?我说要去西越寻你。”
“自然记得。”后来还是他先跑去的北楚,他怎会忘记。
“通都出事前我和阿爹说了这事,他说他要我带你去见他,只可惜……,”甘青司顿了一下又道,“我一直想带你去见阿爹阿娘,本来以为你们会早些到,可未曾想今日你们才赶来。你看,这几日我在北楚四处跑寻他们爱吃爱喝的东西,一样也没落下,我可是帮你把见面礼都准备好了,是不是很贴心?”
看着桌上包裹完好的物事,席若白明白他的用意,也心疼起来,这些本应该是两人一同做的,可这人却自己全担了下来,他最怕的就是错过甘青司难过的时候,他问道,“夙冶,对不起,不曾想路上竟会遇上大风浪,行程延误了许久。”
“没事没事,不过多想几天的事,我等得。”甘青司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轻声道,“听欢,四更天结束后,我们一起去千秋野吧,阿爹阿娘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席若白笑问,“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喜欢?”
甘青司笑答,“因为我喜欢你。”
席若白一下愣住随即低下头,知道他又害羞的甘青司也没去逗弄,只是抱着他乐呵到不行。
“夙冶。”
“嗯?”
“我们现在去吧?”
“嗯?”
席若白抬眼看向他,“带我去千秋野,带我去见你阿爹阿娘。”
泪意不知怎的涌上眼眶,甘青司胸闷心间饱含情绪的看向他。
“四更天结束还要四日,夙冶,我一刻也不想等。”席若白道。
甘青司见他疲态尽显也不想他再多劳累,又道,“比赛虽是明日下午,可还是得养精蓄锐才行,如今夜深了,我们等四更天结束再去罢,不差这一时。”
“可是……,”
甘青司突地调笑道,“席大公子就这么着急认了我?可是怕我跑了?”
席若白一展沉眉,道,“认了你。”
“啊啊啊啊,”甘青司在席若白肩窝可劲蹭着一边发出泄气的声音,“听欢,为何比赛是明日?”
“明日有何不妥?”
“不妥上天了。”
“为何?”
“我想好好抱你都不成。”
席若白耳朵泛红,平日定会急眼的他此时竟不知道回答对方什么,只是愣愣站在原地任由甘青司上下吃豆腐,他的动作很是熟练,从他瘦弱的腰肢到背脊一处也没放过。
双手冰凉如霜雪,可触碰过的地方却是隐隐发烫,席若白咬住下唇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没多久就仿佛被抽去力气靠在他肩膀微微喘气。
喜闻乐见的甘青司也收回手转为环住他的腰,两人紧紧相依,隔着衣服感受同样如鼓的心跳。屋内呼吸声逐渐恢复平稳,甘青司道,“听欢,你去休息吧。”
席若白问道,“你呢?”
甘青司尴尬的笑笑,道,“我可能要出去一趟,现在和你呆在一间屋子可不成。”
意会的席若白也是不知该笑还是怒,一下竟忘了如何回他。
甘青司把席若白推向自己的床铺,道,“你赶快睡觉,我去去就来。”
看着甘青司落荒而逃的背影席若白竟也笑得欢快,他温吞的解了衣衫躺到床上,四周都是甘青司身上固有的味道,他不禁弯了眸子,唇边也是浅浅笑意。
说是去去就来的甘青司却是在门口吹了许久的冷风,直到脑子都有些冻得不清醒他才悄悄回了房,掀开被子一角轻手轻脚的躺在了席若白身旁,像个木头人般平躺在床,心中想着这几日的百般相思总算是得了愿,想着今夜或许能睡个好觉的人就合了眼。
没一会儿,一只手握住甘青司的将其拉到自己身上,本以为对方睡了的人也是一惊,随即微笑着主动伸了过去,甘青司心道,‘看来又是个不眠夜。’
夜幕退却,又迎来朝曦,窗外初春之色尽染,确是日头时两人才缓缓醒来。
刚睁眼就听闻有人扣门,还有些迷糊的甘青司三两下爬起,顶着一头乱发走过,打开门面前便是白苏柔笑的脸,她道,“早饭不来倒好说,可这午饭总不能错过吧,你们下午可是和苏幕里比试,莫不成饿着肚子去打?”
甘青司打了个懒口,眼泪都挤出几滴挂在眼角,听了话他也不着急,问道,“小苏,早上情况怎么样?”
“很惨。”白苏答道。
这一回答就引来了甘青司的兴趣,他顿时醒了瞌睡,问道,“怎么个惨法?”
“我听云归说,冥引宗的人剑阵都还没摆齐凌霄殿就把对手解决了,整个比赛都没入场长,大家今日说得很热烈呢。”
“那是挺惨的。”甘青司啧了一声,“没想到凌霄殿这么厉害。”
“是啊,下午你也得小心应对才行,对了,通都赌局开了,阿瞳让我问你你要押哪一方?”
甘青司笑道,“这次哪一方都不压。”
“哦?”
“小苏,你不会也参与进去了吧?”
白苏淡笑并未作答。
“不会吧,小苏,他们把你也拉下水?”
“不过图个乐子,何乐而不为,倒是你,赶紧去吃饭吧,你饿坏了不打紧,可不能怠慢了席公子。”
“诶,这就去。”说完甘青司就转身回房利落的穿衣服,而席若白慢条斯理整理着自己的衣袍,甘青司突地问道。“听欢,凌霄殿是不是贼厉害?”
“凌霄殿首席弟子皆是百里挑一,与烟万重一般就是遴选弟子也是百般磨难,我记得首席弟子中大弟子徐婓战绩绝佳,如今道法几阶也是难测,用你的话说的确是贼厉害。”
“还真是棘手。”甘青司一脸的严肃,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劲头。
席若白走到他身前道,“今日比赛都还未决胜负,我们遇不遇得到凌霄殿都是不定数。”
“我可是十分相信席大公子的本事的。”
“哦?我哪有什么本事?”
“席仙使捉鬼的本事可是一流。”甘青司挑眉道。
席若白无奈一笑道,“哪有什么捉鬼的本事。”
“我不就被你捉住了吗?”
“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哇啊。席大公子好可怕。”
“多谢夸奖。”席若白听到他和白苏的对话一下来了疑问,便道,“夙冶,你这回怎么这么老实,竟然不去下赌注。”
“才不是老实,是因为心不定。”
“心不定?”
“我向来押得不准,可至少都是用心下的注,可这次不同,依着我平时的运气我二话不说绝对押苏幕里赢,可我又真心想押自个人赢,两边都不太好索性不押了。”
“哪有什么不好?”
“我要是押了自个儿赢显得太嚣张,这万一输了也没面子,再者我要是和上次一样押苏幕里,他们又输了,我良心也过意不去,到时候万一哪天说漏嘴,那苏幕里全门上下不得把我关在他们门里直接来个诵经布道七七四十九日把我给折磨死。所以啊,为了自身的安危我还是看着他们玩好了。”甘青司有理有据的说着脸一点也没变色,反倒是席若白表情有了异样,他自然也看出席若白似有难言之隐,便问道,“听欢,你这是怎么了?”
“我在想,夙冶,你何时有了这样的自觉?”
“……,”
两人逛到厨房时府里一个人的影子都无,甘青司不禁感叹道,“大家动作还真是快当,这明明还有一个时辰,这么着急去干嘛?”
“不是说此次四更天有人数限制吗?想必大家都想去看看热闹。”
“听欢,这么说来我还真有些紧张。”
席若白一脸的不相信,反问道,“紧张?”
“嘿嘿,被你看出来了,是挺兴奋的。”
“我就知。”
“久违的对决想起来就有些激动,想当年在四国府我实在是吃亏,什么坏事都干得漂亮,可唯有这比试差得一塌糊涂。”
“甘公子,你的意思是若不是四国府灵力所碍,当年你要战无不胜?”
“可不是这个理吗?要不是四更天比试台有法阵不受周围气的影响,那我这次可就赢定了。”
“才刚说你有自觉,你又来了。”
甘青司笑的一脸嘚瑟,看了十分欠打。
“对了,商姑娘的婚事如何了?”
“顾影他们来信说很是圆满,还说小熙儿在柒儿出门时哭得伤心,怎么也不让柒儿走,若生花了很大功夫才把她哄好。”
商柒与青梅竹马之人定于大年初一举办亲事,甘青司一知道消息就立刻和商勋说明了自己的情况,硬是不肯让商顾影和商若生过来参加四更天,毕竟自己妹妹的成亲之日,两个做哥哥的怎能离开,而商勋在甘青司的极力保证下才让了步,他也是觉得极为可惜,便送上了薄礼祝贺。
“想必熙儿定是太挂念商姑娘了,熙儿这丫头确是很讨人喜欢。”
甘青司一听凑到他旁边问道,“那我呢?席大公子,你看看我可讨人喜欢?”
“讨打。”两个字回绝得干脆利落只让甘青司泪流满面。
“商家两位师兄不参加四更天,你可想好了此次比赛的人选?”
“想好了,无浪兄、席大公子、我、小瞳还有小苏和小久。”
席若白颔首,忽地问道,“白公子竟也愿意参加?”
“因为路北。”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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