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飘来一团黑色的东西,双手浮起来,的确有点像浮尸。陈野忙取出铁钩子,套在绳索上,快速仍了出去,直接套住那黑色的东西,用力拉动。
那黑色的东西轻易就拉到了岸边,翻过来一看,并不是一具尸体,确实一具木偶人,身上套着黑色的衣服,伏在水中,衣服盖在身上,看起来有点像一具浮尸。
木偶人身高和成年男子大同小异,脸部还用一种颜料涂上了五官。但是五官非常地夸张,样子看起来格外地叫人不舒服,整个样子特别的古怪。
玲珑道:“这木偶人表情古怪,脸上画着各种奇怪的图案,是干什么用的,苗人会用某人来祭祀或者是做某种特殊用途吗?”
麻雀儿摇头道:“不知道是不是用来祭祀,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这木偶人身上穿的黑衣,后面那朵黑色的花朵,应该就是尸花。”
尸花!众人皆是一惊。
黑衣在水中泡过,纹理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但隐隐有某种图案。
我又仔细看了一眼,不由地大吃一惊,说道:“果然是尸花,可能是黑花鬼母弄出来。只是木偶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玲珑道:“会不会这里已经快靠近黑花鬼母的老巢,她的木偶人不小心掉到水里面,顺着水流流了下来。”
花雪皱纹想了许久,说道:“目前看来,光靠木偶人和这件黑衣,无法断定与黑花鬼母的关系。眼下黑花鬼母已经死了,木偶人出现在这里,咱们不能匆促下结论,以免影响我们下一步行动!”花雪非常谨慎。
玲珑道:“木偶人漂在水中,不会无缘无故的。一定是有人把它遗弃在水中吧。或许这条河的上有,就是黑花鬼母的老巢。黑花鬼母死了,她老巢大乱,这木偶人也被人丢到水里,顺势漂了下来。”
花雪摇头道:“如果这段时间没有下大雪,那么你的这个猜想是有可能成立。可是你别忘记了,大雪天气,山中融雪快的话,木偶人有可能是从别地方雪水带下来,并非从上游漂下来的。还有一个可能,木偶人本身就被人遗弃在岸边,这段时间涨水,就把它带下来了。”
玲珑想了一会儿,道:“听你这么一说,木偶人有很多种可能性落到水里来。”
我听着玲珑与花雪的对话,心中灵机一动,问道:“那么有没有可能,是木偶人自己落到水中的呢?”
玲珑与花雪齐齐看着我,道:“木头怎么会自己落水了,它不能奔跑的吧。”
“这也未必!”陈野仔细检查了木偶人的手脚,接着说道,“这个木偶人全身关节做得非常精巧,手脚都是可以自由活动。并不像简单做出个人样,摆在那里做简单装饰作用的。说不定可以自己奔跑。”
我皱眉问道:“很精巧?我刚才只是随口一说的,我也不太相信木偶人会自己跑路的。”
陈野伸手抓住了木偶人的右手,用力一拉,就把手臂给拉出来。果然,手腕和手肘还有肩膀位置,都有螺丝在上面,可以摆动,甚至还可以调整位置,甚至还有弹簧,一旦用力的话,挥出来的拳头力量不会太小。
陈野道:“这是手上机关,用了十七个精巧的机关控制,腿上面也有一些机关,如果上了发条的话。我想这个木偶人是可以自由走动的。不过,木偶人最为核心的部位,已经被人毁坏了,不可能修好了。”
陈野指了指木偶尔的胸膛位置,有几个齿轮已经被重力毁坏,根本就没有办法动弹了,修也修不好了。
我问道:“你精通机关术,这种人偶身上的机关构造,你之前有没有了解过呢?”
陈野沉默了片刻,道:“萧康,不瞒你说。这个木偶人上的机关,有点像陈家人的手笔。只是对于造物这一块,我的了解不深,要是我师父在的话,他可以说清楚木偶人的来龙去脉!”
玲珑道:“陈师父不在这里,陈野你再仔细看看,是不是你们陈家的手笔!”
陈野又反复检查了木偶人的身子构造,道:“是陈家人做出来的木偶人,手法非常地精巧,应该是个高手。一时之间我还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人!”
花雪道:“这么看来,很有可能是木偶人逃离黑花鬼母的老巢,有人追出来,重创了木偶人的关键部分,使它失去活动能力。这件事情背后,或许还有未解之谜。”
忽然出现的木偶人,给此行又增加一份神秘和诡异。
尤其是木偶人那张夸张脸,以及奔跑的能力,成为一个待解之谜。
我道:“既然是陈家做出来的木偶人,能跑路走路那就说得通的。这个木偶人到底是干什么,和黑花鬼母有什么关系,被什么人破坏的。咱们暂且弄不清楚,就不要费力去想了。眼下要紧的是,想办法从这里过去,是绕路过去,还是往上游走。”
陈野站在岸边看着对面,道:“要是夏天的话,我倒可以游过去,拉根绳子过去,咱们做一个旋桥。只可惜天寒地冻,水流湍急。我没有把握游过去!”
我也摇摇头,道:“十几米宽,我也没有把握可以游过去。”
麻雀儿又把地图打开,道:“往上游走,很快就会遇到峭壁陡石,根本走不通,所以不宜往上走。”
玲珑道:“可是往下走就是落差巨大的瀑布,咱们难道要用绳子滑下去吗,落到下面再想办法吗?”
麻雀儿看了我一眼,还是说出自己的看法,道:“对这是最快的方法。从这里滑落下去,然后经由瀑布下面,再想办法过去。当然,还有一条路,要往后走几里路,绕一个弯子……这样算下来,可能要走三十多里崎岖不平的山路。”
我思索了片刻,走到瀑布边上,水雾慢慢地弱了很多,可以一眼看到下面,六十多米的悬崖,看下去还是有些恐怖,从这里掉下去,很难活命。
陈野道:“萧康,你决定吧!”
我道:“把绳索解开,我先下去看一看,如果确定可以通行的话,你们再下去。比这高的悬崖我都跳下去过,你们不要担心我的安危,我还是有经验。”
“哦吼哦吼!”就在我们准备从普遍下面滑下去的时候,河对面传来一声叫喊。麻雀儿听到这叫声,跟着回应了两句“哦吼哦吼。”
对面的两棵大树中间,窜出来两个苗人,道:“你们是谁?来我铁公苗寨干什么?”
麻雀儿道:“我是虫王麻雀儿,这些是我的朋友。我到铁公寨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涨水的时候,你们是如何过水的,快告诉我们……我们要过河!”
看到对岸出现了两个苗人,我不由地一喜,希望麻雀儿能够说服他们,提供一个可以快速过河的办法。
对面苗人迟疑了片刻,道:“你真是苗疆的虫王?不可能,我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你,那虫王是上了年纪了,没有你这么年轻的。也不叫什么麻雀儿,虫王是萧关大人。”
麻雀儿又喊道:“那是老虫王,我是新虫王。你们去过斗虫坡没有……难道不知道这个消息吗?”
对面声音应道:“我们很少与外界交流,所以不知道新虫王是谁……我只知道老虫王是萧关,你说你是虫王,是新虫王,可有金蚕蛊?如果你能拿出金蚕蛊,我就相信你是新虫王!”
看这样子,铁公苗寨没有参加斗虫会,而且这个寨子很少与外面交流,不知道新虫王已经是麻雀儿了,还以为依然是老虫王萧关时代。
苗疆百年来的传统,就是虫王会驱使金蚕蛊,若是新虫王诞生,身上也会有金蚕蛊。但是事情很不凑巧,金蚕蛊已经被萧关带走,眼下麻雀儿身上并没有金蚕蛊,有的只是七彩妖蛛王。
麻雀儿当即怒道:“你们两个把眼睛放亮,我就是苗疆新虫王,我不需要向你证明什么?”
苗俊风也喊道:“我是苗王城的,这位少年的确是苗疆新虫王,你们躲在这里不出去,自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这位就是我们的新虫王。”
对面苗人警惕性极强,冷笑道:“少在我们面前摆谱!没有金蚕蛊的虫王,算什么虫王。拿不出金蚕蛊,你们就不要自称虫王了。”
麻雀儿脸上青筋爆出,怒道:“世上自有比金蚕蛊更厉害的蛊虫,你们不要坐井观天,当井底之蛙。我们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赶紧告诉我们过河的办法。”
对面的苗人道:“好大的架子,就算外面人认你做虫王。我铁公寨子也不一定要认你做虫王。在我们心目中,萧关才是我们的虫王。”
麻雀儿怒道:“老虫王萧关正是我师父,我此行要经过铁公寨,目的就是为了救老虫王,你们耽误我的大事,你们承担得起吗?”
对面两个苗人面面相觑,似乎有些犹疑,过了好一会儿,又道:“哈哈,我们见过骗子太多了!萧关什么时候收了你当徒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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