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兴猜不透哪里出了岔子,他大喝一声,“慢着!”
黑衣人顿时攻势一缓。周兴面向戴老爷拱手大声问道,“戴老爷,你这是?”
“就让你死得心服口服。我父亲在二十年前已经过世。你竟然敢打着他的幌子招摇撞骗到我头上,真是不知死活!把他拖出去毙了!”戴老爷冷冷地说道。黑衣人闻言继续向周兴围拢。
靠,尼玛这个侯龙涛就是个坑啊!丫也没说他曾经假死过啊?幸好周兴早有准备,“慢着,戴老爷,我知道你不信,换做我我也不信,那么请听你父亲的遗言吧!”
周兴说完,一段话从他嘴里脱口而出,“喜剧人你好,我是喜剧人侯龙涛...”
播的正是侯龙涛给他的那段语音留言。系统借用周兴的声带,将侯龙涛的话原汁原味地播放了出来。
听到父亲熟悉的声音,戴老爷眼珠子都要鼓出来了。这是他父亲的声音没错,虽然他老人家没出现过几次,但是他的声音磁性富有特点,戴老爷永远也忘不了。
黑衣人见势停住了。听到“喜剧人”这个莫名其妙的词,不知道谁悲戚地叫了一声父亲,扑倒一声跪倒在地。
周兴低头一看,一个扮相跟戴老爷一样的遗老遗少,跪倒在会客厅的门口。
“大哥...你...这是?”戴老爷有点吃惊,他这个大哥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没想到今天这么激动。他快步走到大哥身边,将他扶起来。
“弟弟,这位就是父亲派来的壮士了吧?”戴老爷不搭腔,吩咐黑衣人和彭红中都出去。他又将会客厅的门关上,只剩下周兴和他们兄弟三人。
“周先生,刚才多有得罪,还请海涵!”戴老爷拱拱手,有些不好意思。
哼!周兴鼻子里傲娇地哼了一声。他只是吹着杯子里的茶叶,并不搭腔。
两兄弟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戴老爷的大哥抢先道,“周先生,我是城南候家的候志涛,不知道我父亲还跟你说过什么?”
两兄弟一个姓候一个姓戴?这真是两兄弟?周兴疑惑地来回巡视二人。
“周先生,我们兄弟俩一个跟随父姓,一个跟随母姓。我叫戴志龙,这是我哥哥侯志涛。”戴老爷解释道。
志龙、志涛?合起来不就是志在龙涛?看来侯龙涛这人还蛮风流潇洒的,竟然让一个女子为他生下双胞胎,还如此长情不忘。
“你父亲还说你们的出生是他当初犯下的一段孽缘。现在你们有难,他特意委托我来帮你们兄弟俩一把,就当是替他还债罢了!”
他父亲强了他们母亲,生下了他们,可不是一段孽缘?戴老爷兄弟二人已经彻底信了周兴的鬼话。这种私密的事情,父亲不可能告诉别人。
“周先生,我们兄弟俩想知道他老人家在那边过得好不好?”候志涛一脸关切,倒是个孝子。
“我就奇怪你们为什么一口咬定侯龙涛去世了,据我所知,他现在活得快活着呢!天天大保健、玩嫩模!”
三级喜剧人啊,按照他们的能力,天天大保健、玩嫩模应该没问题吧?周兴悠悠神往。
大保健、嫩模?这都什么跟什么?他们兄弟俩压根听不懂周兴在说些什么。不过他们对周兴的使者身份更是信了几分。他们的父亲侯龙涛就是满嘴新鲜词语,他们兄弟俩理解起来也颇为困难。
“你是说他老人家没死?”戴志龙鼓着眼睛问道,“不可能,当年我亲手把他老人家送进墓穴!”
“你父亲的神通广大又岂是你们能够臆测的?假死一次对他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周兴惬意地喝口茶,看来两兄弟是信了。
两兄弟对视一眼,眼里都有几丝悲凉。莫非老爷子嫌他们是拖油瓶,竟然用这种方法摆脱他们?
是了,他们兄弟俩一事无成,离开神通广大的父亲的庇护,竟然什么都干不成。三番五次被黄四郎欺负不说,就连麻匪也敢在他们头上动土。
要不是他父亲老人家在后面出谋划策、亲力亲为,他们焉能成为鹅城的顶尖家族?
“周先生,刚才我兄弟多有冒犯,还请您大人大量不要计较!”两个两鬓斑白的老古董,诚惶诚恐地向周兴一个小年轻道歉,周兴还能说什么?
他大度地摆摆手,“不知者不罪!我很好奇的是,你们父亲那么神通广大,怎么你们俩这么弱,一个小小的黄四郎都干不过?”
戴老爷长叹一口气,面色羞愧难当。“周先生,如果是我父亲亲自出手,一百个黄四郎也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他老人家二十年来,从没露过面…”
候老爷接过话头道,“贤弟说得不错,黄四郎并不是普通的人物,他是鹅城第一的大家族。他钱最多,枪最多,地最多,公馆和姨太太也是最多,家里子孙在外做官的人也最多。更重要的是,此人背靠大军阀刘湘刘都统,是他贩卖烟土的一条大腿。所以历来县长上任,最先拜的码头就是黄四郎。”
刘湘是谁?此人乃萨南康省的实际控制人,民国的一代枭雄。即使东北易帜国民党控制全国以后,刘湘仍与蒋光头虚与委蛇,事实上保持着萨南康省的军事和财政独立。
他手底下据说有三个师的军队,海陆空军都很齐全。七七事变之后,刘湘向蒋光头申请打鬼子,自称能出兵三十万。
三十万可能有些吹牛,不过掐头去尾至少也有三万军队。这样恐怖的势力,是周兴现在所不能抗衡的。
不过刘都统离他太远,现在并不在他的棋局中。“等等…”周兴打断他道,“你说县长上任必须先拜访黄四郎?”
“没错!不拜访黄四郎,官帽子保不保得住两说,连生命都有危险。前几位县长上任之后都不明不白地死在任上,有人说是被麻匪杀了,有人说是得罪了黄四郎。周先生,您说说,我们城南两大家族怎么敢惹黄四郎?”
“那这个新任的马邦德马县长有没有去拜过黄四郎的码头?”
“据我所知没有,马邦德刚来鹅城。黄四郎就给了他脸色看,派了管家胡万,团练总教头武智聪给他送了一顶礼帽,表面上是礼貌礼貌,恭迎县长,实际上黄四郎对县长的不屑和蔑视已经路人皆知了。”
这些消息已经传遍了小小的鹅城,大家都说这个新来的马县长屁股还没坐热,就被黄老爷打了脸。
“这就好办了,我们鼓动马县长,把黄四郎给办了。”
两兄弟对视一眼,彼此都有些失望。原以为父亲派来的人物,不说神通广大,至少智勇双全。没想到却是个二愣子。
黄四郎有那么好办,何须县长出手?城南两大家族就能把他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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