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温筠聿始终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温筠聿接下来的行程里,并没有所谓的会议要开,不过是司机有眼色,找的一个借口罢了。
温筠聿看着车窗外的奔流不息的车流。
仿佛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活的都十分不易。
每个人都为了自己的利益去争斗,去抢夺,生生不止,可都图什么呢?
片刻后,温筠聿收回视线里,对着司机,说道:“老孟,去趟晋安吧。”
司机老孟诧异的回过头来,一脸震惊的看着温筠聿,问:“温总去晋安做什么?”
“我想去看看夏婉晴……”
老孟:“……”
……
晋安的一家疗养院里,温筠聿踩着落叶,沿着幽深的小路走进。
这家私人的疗养院,规模不小,配备着专业的医护人员,价格不菲。
疗养院的环境不错,人也不多,安静的像是个世外桃源。
院子里,一个很大的秋千里,坐着一个女人的背影。
秋千旁是副轮椅。
女人的背影很纤细,一件淡紫色的毛衣,露出里面白色衬衫的衣领。
女人的头发很长,被轻轻的挽起,自然的挽在了脑后,挡住了她半截白皙的颈子。
这样的背影,温筠聿是熟悉的。
夏婉晴瘦了,双手握着秋千的绳索,骨节已经分明。
温筠聿踩着落叶,走上前去,站在了秋千后面。
夏婉晴并没有转过身来,而是语气十分恬淡的说:“阿姨,我说过了,我还不饿,你让我在坐一会儿吧。”
温筠聿并没有出声,却伸出手轻轻的推了一下秋千。
秋千随着温筠聿的力道悠了出去,夏婉晴这才受了惊一般的回过头来。
随着秋千的摆动,夏婉晴细碎的头发跟着微风飘动。
她看着秋千后面的人,看了许久,似乎也没认出是谁。
直到秋千慢慢的停止了摆动,她才松开的秋千的绳索,转过身来盯着温筠聿,问:“看你这样眼熟,我们认识吗?”
温筠聿的心情有些复杂,却也点了点头。
夏婉晴露出了一个十分纯净的笑,对着温筠聿说:“抱歉,我实在认不出你了,医生说我的头部受过重创,能记住的东西十分有限,你不会怪我不礼貌吧?”
“不会。”
温筠聿沉重的说道。
夏婉晴难得的露出了几分羞怯的表情来,她拢了拢自己耳鬓的碎发,又转过头去,留了个背影给温筠聿。
她自顾自的说道:“我在等一个人。”
“等谁?”温筠聿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夏婉晴的表情里似有纠结,似有迷惑。
她停顿了片刻后,又开口说道:“等一个叫温筠聿的人,他是我的未婚夫,是一个我非常喜欢的男人……可是,我只记着他的名字,却实在想不起他长什么样。”
说着,她又泄气的垂下视线去,说道:“可他从来都不曾来看过我,我不知道,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到这里,她突然回过头来,一脸纯净的看着温筠聿,问道:“既然你都认得我,那你认得他吗?认得温筠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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