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窈闷头在那充满着熟悉气息的胸膛里,脑海里一帧帧闪过的全是他在监狱里时留给她的后脑勺,那瞬间像是被人闷头一棒,她懵在原地,感觉不可言喻。
如果有机会,她也希望陆东庭尝尝那样的滋味。
可她也忘不了他离开的那天在她耳边说的话,“我要做的是先保证你们万无一失,其他的,我会想办法解决。”
那句话就像诛心誓言,有时是续命丹,有时是鹤顶红。每个辗转反复的夜里,她一边满怀希冀,一面心如刀绞。
这么多年,他早已无法改变独自一人背负责任的习惯,不管是出于自信,还是男人先天的保护欲,他都会在身后画出一处安全地带,里面是妻儿父母,面前是刀山火海。
陆东庭摸着她柔软发丝,声音喑哑,“不是告诉你没事吗,只有你好好的,我才能放手去做该做的事。只是,窈窈,你比我想象的执着。”
他需要的是她无虞,陆翰白一事之后,他没有足够的信心敢保证还能承受她出现更多的意外。
苏窈愣了一下,从他怀里抬起头来,通红双目对上他如墨深浓的眉眼,搭在他肩上的手指微微弯曲了一下,然后又紧紧伸到他后颈,踮着脚紧紧依偎,摸着他粗硬的发茬,低声呢喃说:“不是执着,我就是不甘心……不是说回头是岸吗,我不希望我回头看到的是悬崖。”
她听见陆东庭轻笑了一声,那短促而轻柔的声响,隔着骨血,她感受到了胸腔里的闷闷的震动,他托着她的腰,轻揉一下,语气也带着一贯不露痕迹的愉悦,“我很高兴。”
怕她不明白,他又补充,“你肯回头,我很高兴。”
高兴吗?
她应该觉得庆幸。
可她不太敢想,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有些真相是不是就永远沉入海底,她和陆东庭是不是真的就此蹉跎成陌路?
但如果能再来一次,她不想用这样了无希望的方式。
苏窈怀抱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问他:“你就没想过离婚之后我真的一走了之吗?”
“想过,”他毫不犹豫的回答,陆东庭抱着她的腰一转,将她贴在背后的墙上,盯着她笑,眉梢眼角都透露着一种小人得志的得意,“那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但是你放弃了,还跑回来自投罗网。”
苏窈伸手掐他腰,想了想又算了,她自投罗网又如何,算来算去,她也逃不掉他的掌心,就算她有一万个离开,只要陆东庭想,也有一万零一个办法将她扣回来。
陆东庭突然沉默不语的抵着她的额头,逐渐灼热的气息向她蔓延,双唇若有若无的碰了碰,苏窈抬眼,伸手摸着他脸,“在里面的时候,是不是很辛苦?”
他挑眉,嗓音微哑,“还好,看你说的是哪种辛苦。”
苏窈故意混淆,一本正经说:“你每天要计划如何跟人周旋,如何搜集证据,头脑风暴最折磨人了。”
“也还好,我头脑向来好用,”他轻描淡写带过,大掌往上游移,扯出她扎进短裤里的吊带衣摆,指尖碰到她腰上软肉,“不过,你来看我那天,最觉得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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