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之箓

    
    “猫找猫？”
    听到眼前乔智所说的话，钱王孙的双眼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微微闪过。
    他看向眼前的乔智，开口问道：“你能找到克莉斯缇娜？”
    对于‘克莉斯缇娜’这个名字，乔智并不太熟悉，不过他降临主宇宙中也已经有了不短的时间的，对于很多情报，特别是关于虚道宫、联邦、畸变帝国，以及太上、元始的情报都有所涉及。
    所以乔智知道元始天尊有一位猫妖朋友，那位猫妖便叫做克莉斯缇娜。
    据说双方亦师亦友，在元始天尊还未成长起来时便相互认识，一路相互陪伴至今。
    又据说在元始天尊还是个凡人的时候，这只猫妖为他提供了巨大的帮助，教导了他许多武功、道术的知识，是元始天尊崛起的一大助力。
    第一次看到这里的时候，乔智就觉得这猫和人的故事似乎有点眼熟，后来想想这他喵的不是和他跟楚齐光的关系很像嘛。
    所以对于这只叫做克莉斯缇娜的猫妖，乔智一直以来也是万分好奇。
    此刻听到钱王孙的问题后，乔智摇摇头说道：“我从来都没见过这只猫妖，和她一点联系都没有，怎么可能帮你找到他？”
    钱王孙却没有说话，而是陷入了某种思考之中，这才说道：“不对，既然那位圣人让你来了，就必然有着某种缘由。”
    “你和克莉斯缇娜之间，也许有着某种你自己也不知道的联系。”
    接下来几个月的时间里，钱王孙和李妖凤带着乔智一起做了一连串的测试，不断寻找着两只猫之间的联系。
    而钱王孙也慢慢说出了他从虚河圣母的梦境中获得的成果。
    “为了找到目标，我试着用虚河圣母体内残留的联系和对方进行沟通。”
    这段时间里乔智也了解了虚河圣母如今的状态，因为其分神‘虚无迹’的壮大，如今的畸变帝国完全由这位领导人进行治理，而原本虚河圣母的主体意识则在楚齐光的干涉下陷入了漫长的梦境之中。
    “使用的方法你也知道了，就是我和李妖凤通过妖圣留在畸变帝国的实验残留中所复原的仪轨。”
    “而介质便是梦境。”
    “但虚河圣母太过于强大了，她的意识哪怕处在沉睡之中，那稍稍起伏的波澜也足以将宇宙中大部分人生命碾为齑粉。”
    “这半年多的时间里，我只能小心翼翼地凭借仪轨在她的梦境里进行探索。”
    “大部分的梦境杂乱而缺乏意义，就像是无数疯子的呓语。”
    “在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之中，我试着不断深入，不断探索虚河圣母识海中最为核心的地方，那些甚至是连她自己也难以察觉、难以观测的那个部分。”
    “终于……在一个童话世界般的梦中，我找到了那个人。”
    “可惜，我们的联系很快就被斩断了。”
    李妖凤问道：“没法再联系上了吗？”
    钱王孙摇了摇头：“既然已经被祂发现，又被祂亲手斩断了连接，就代表祂不希望我们和对方沟通，再反复尝试也不过是浪费时间。”
    “不过……”
    钱王孙看向乔智说道：“通过虚河圣母体内的残留联系，我们能够大概确定对方在主宇宙中的方位。”
    “本来这也没什么用，对方藏身在无数平行时空中的某一个，如果只是知道主宇宙方位的话也并不能够找到对方。”
    “但目前看来，那位圣人派你过来的确是带有深意的，你和克莉斯缇娜有着血脉上的联系，而克莉斯缇娜目前应该和祂在一起。”
    乔智惊道：“血脉上的联系？我们从来都没见过吧，甚至不是一个世界的，怎么可能有血脉上的联系？”
    钱王孙解释道：“虽然来自两个世界，但你们的血脉都源于天演兽，都属于猫妖一族。特别是……”
    钱王孙摸了摸下巴说道：“你们双方的血脉在天演兽的众多血脉分支中，都非常特别，有着一部分的人工痕迹。”
    乔智闻言又是一惊：“啊？人工痕迹？”
    李妖凤判断道：“最初的天演兽虽然源自于地球，但后来经过皇极天君的发现和实验后，就不能说是单纯的自然生物了，特别是在皇极天君研究的关键部分，全都有着那一位的插手……”
    乔智立刻想到了楚齐光曾经的经历，对方以虚空投影的方式参与过无数年前的虚道宫大战，而在此过程中他似乎也插手过地球上的天演兽实验。
    ‘难道楚齐光在插手天演兽实验的过程中……的某些作为，导致了我们猫妖一族的诞生？’
    就在乔智陷入沉思的时候，钱王孙在一旁接着说道：“恐怕你们那位圣人在天演兽实验中有所布局，也许是干涉了猫妖的诞生，也许是催化了天演兽的进化，甚至是直接导致了猫妖的出现。”
    “总之，你和克莉斯缇娜都源自于天演兽血脉中的猫妖分支，并且还同样经过时空轮回的洗礼，还有某些我现在也没能完全弄明白的原因，总之通过你们俩在血脉上的联系，能够辅助我们确定对方在平行时空中的具体方位。”
    乔智点了点头：“就是说通过你们在虚河圣母身上的成研究成果，你们能锁定目标在主宇宙的方位，而通过我的血脉联系，你们能确定对方具体在哪一个平行宇宙。”
    钱王孙说道：“不错，这应该就是派你过来的原因了……”
    于是接下来钱王孙、李妖凤、乔智一同出发开始寻找目标，而他们首先前往的目的地便是联邦境内。
    ……
    联邦边境。
    因为从畸变帝国引发的虚空灾害，导致联邦在领土内外的各处都实施了不同程度的监控和隔离政策。
    如今位于联邦边境的中转站内，便有着专供入境人员进行隔离的住所。
    所有的入境人员都要在此地进行为期一个月的观察，确认肉体和识海都没有畸变的迹象方可进入联邦。
    而此刻的隔离点内，娇娇、江龙羽、雷玉书、紫电天君一行正围成一团商量着什么。
    周玉娇捏着手说道：“总算是逃到联邦这里的，天庭那帮家伙真是混帐，卖债券卖不过我们，正当竞争争不过竟然就动手了。”
    “要不是我哥现在没空对付他们，我非得让他们一个个倾家荡产，生生世世给我打工。”
    原本前段时间他们在虚渊之中做着贩卖太债的生意，一方面有着畸变帝国帮忙在外面抬升太债的价格，另一方面又有着紫电天君在内部照应他们，这几个月里他们太债的生意可以说是风生水起越做越大，用户像是滚雪球一样地扩张。
    上至天君，下至凡人，虚渊中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购买太债。
    不过太虚道祖似乎也是在和太上天尊的交手中洞悉了其中的奥秘，立刻让众道祖们下令天庭，严禁虚渊内外的一切太债交易。
    原本火热朝天的太债市场立刻就遭到了天庭的打压，期间更是引发了重重乱象。
    比如有天君趁着这个机会以禁绝太债的名义抢夺民间太债，为自身牟利。
    有些宗门则举报敌对宗门暗中贩卖太债，借机解决宿敌。
    甚至还有些仙人趁机栽赃嫁祸，直接将太债藏在仇人的家中，然后带领天庭以禁绝太债的名义捉拿对方……
    随着太上天尊和道祖们长时间专注于正面大战，如今虚渊之内的仙神们越发缺乏监督，天庭上下本就日渐散漫。
    而在太虚道祖这一旨号令之后，整个虚渊随之震动，这条政令也因为仙神们的贪婪而迅速扩大化起来，种种混乱也就随之蔓延。
    紫电天君失望道：“道祖们只知道搜刮天下、榨取苍生，视亿兆生灵如牛马。仙神们只知道争权夺利，对上逢迎，对下欺压，视天庭人间都为自家私产。”
    “虚道宫也好，天庭也好，整个虚渊内外从上到下都已经烂透了。”
    “只有天尊战胜那帮老不死以后，自上而下革新虚道宫恐怕才有些希望。”
    江龙羽说道：“从我们走之前的局势来看，虚渊内虽然明面上禁止了太债，但暗地里的交易却仍旧络绎不绝，太上圣人胜过道祖们恐怕只是时间问题了。”
    他感慨道：“哪怕到了仙神境界，终究也离不开利字当头，面对太债的暴涨，这些神仙们表面上服从道祖们的安排，私底下却是自己放肆交易，大发其财，甚至交易规模比我们之前经营的还要恐怖。”
    周玉娇哼了一声：“仙神又如何？又不是真的无欲无求，天下无敌了。从古至今，从天下到天外，一切智慧生灵的矛盾都离不开利益，所以只有拥有分配利益的能力，才能改变诸界，运转大局……”
    紫电天君说道：“但联邦便有所不同了，此地都是全民投票，而且各个百姓都被修正了意识算法，可谓是人人君子，个个都是道德之士，不知道什么时候虚渊之中也能像联邦一样……”
    看到紫电天君眼中满是对联邦的向往，周玉娇撇撇嘴不屑道：“人人都是道德之士的文明怎么可能存在下去还扩张这么大的版图？我敢肯定联邦内部一定有着某种秘密和严重的问题，只不过他们可以直接修改意识，民众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了而已。”
    “你懂什么？这里可不是大汉世界那种封建王朝……”紫电天君立刻反驳周玉娇的说法，开始向对方解释联邦制度的优越性。
    就在几人谈论着局势的时候，住所内外有铃声响了起来，这是通知他们检测畸变指数，看看他们的身心有没有被魔染影响而产生畸变。
    于是娇娇等人跟着大部队依次下楼，排着长长的队伍开始了检测。
    看着整齐有序的队伍，紫电天君赞道：“联邦民众就是素质高，换做虚渊的百姓，恐怕早就乱成一团了。”
    娇娇开口说道：“联邦人九成九都他喵的是电子人，这里入境的大部分要么是游客，要么是来给联邦打工的外星人。”
    紫电天君：“那也是他们受到了联邦的教化，被潜移默化地提高了自身素质。”
    娇娇翻了个白眼：“以联邦的科技和技术力，稍稍花点时间就能避免排队和聚集，减少魔染传播的几率，都已经超光速贸易时代了，还要搞肉身排队，这分明是官僚体系下意识地懒政行为，以及对外星人员的不重视……”
    看到两个女人就要继续吵起来，江龙羽连忙说道：“两位，我们是来联邦避难的，还是低调一点吧。”
    察觉到周围的人都注意了过来，娇娇和紫电天君对视一眼，又各自撇过头去，像是不屑再争吵。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原本娇娇等人以为一个月后他们就能按计划进入联邦内部，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先是附近接连有人发生了畸变，整个隔离检测的时间不断延长。
    接着则是食物价格不断上涨，物资供应出现短缺，开始有一些外星人节衣缩食。
    然后则是畸变人数越多越多，在没有虚空灾害发生的情况下，竟迟迟不见减退。
    江龙羽皱眉道：“我们附近又有人畸变了，显然有某种未知的魔染源没有被发现，再这么下去……”
    紫电天君说道：“我们应该相信联邦的管理能力和技术实力，估计要不了几天他们就会进行大范围的检查，找出具体的传播点……”
    娇娇哼了一声：“你还没发现吗？联邦对待自己人和外人完全是两种态度，其他文明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殖民地，是他们倾销商品和搜刮廉价劳动力的地方，他们根本不重视这里……”
    在众人的商讨之中，娇娇倾向于直接找机会溜出去，继续待在这里只会被魔染威胁。
    而紫电天君则倾向于原地等待，等待联邦的进一步措施。
    江龙羽则想要和楚齐光联系，向对方征询意见。
    可惜按照娇娇的说法，现在就连她都联系不上楚齐光了，于是这个方法只能作罢。
    就在众人商量来商量去，始终达不成一致目标的时候，联邦竟然直接安排人将他们接了出来，在联邦的一颗边境星球上见到了乔智、李妖凤和钱王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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