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之张松涛列传

第一百四十一章 以有备战无备

    
    大明崇祯十五年,五月初二日,清晨。
    新安庄戏楼公所三楼杨河公房内,新安军六个把总都坐在大椅子上,连驻守睢宁城的韩大侠都召唤回来,还有中军直属各队的队官们,也在公房里坐着。
    杨河仍旧坐在狼皮大椅上,身前摆着一副大案,上面有茶壶茶杯、笔墨纸砚等等。
    陈仇敖依旧尽责的站在杨河身后,一身铁甲披挂整齐,同样站着的还有中军官张出恭,他与陈仇敖一左一右的站在杨河身后。
    钱三娘昨日傍晚归来后,向杨河等人详细禀报了此行哨探查勘的结果,并特别引荐了刘七郎等二十五名来投的官军精骑,当然还有李如婉的义父霍五爷,以及随来的精骑与马户。
    当晚,杨河热情的款待新来的众人,对于刘七郎更是格外欣赏,当即任命为骑兵队的队副,随他同来的二十五名精骑,加上李如婉山寨上那二十五名可骑战的骑士,都立刻收入骑兵队。
    今日,诸将议事,刘七郎也被特邀列席参加,钱三娘就是陪着刘七郎一起列席会议的。
    而九爷更是早于前几日,便返回到新安庄,随来的竟有精骑无十多名,内里几个领头的都是山东徐州那边的豪杰。
    颜斌、张胆、韩尚亮、韩尚义、韩元朗等人在地方上都是豪强,不但自己精于骑射和马上搏战,甚至他们每人身边都还聚集着许多这样的人,或为兄弟、或为部属,一般的贼寇都不敢招惹这样的人物。
    对于他们杨河也极为看重,当天就盛情款待,随来的精骑同样全部收入骑兵队,对于颜斌、张胆、韩尚亮兄弟等四人皆委以骑兵队队副之职,特邀参加今日的会议。
    不过他们与刘七郎一样,虽为队副,却是只领本人目前带来的骑兵,暂时杨河也不想把他们各人的部属打乱混编,那样反而使他们因为上下之间的不熟悉,更不利于作战指挥调度。
    暂时不打乱混编,不代表以后会一直这样,在新安军的体制里是不允许有私军或家丁的情况出现的,所以在不久的将来一切稳定之后,骑兵队必定会重新确定编制。
    李如婉这次也带来原山寨里二十五名可骑战的精锐,所以也被任命为骑兵队的队副,这次也被允许列席参加会议。
    先是曾有遇介绍了哨探队得到的消息,主要就是献贼与革左五营肆虐蒙城、宿县、灵璧一带,最近更窜至虹县附近,已围攻虹县多日。
    虽虹县县城防守严密,现仍未被攻破,然已陆续有献贼哨骑进至灵璧一带哨探,甚至有细作进入睢宁境内,却是不可不防。
    韩大侠就颇为担心的说道:“献贼势凶,若久攻虹县不下,会不会来睢宁?”
    “还是要辛苦骑兵队和哨探队,唯有抓到献贼活口,才能探得贼寇战力底细,也好有所准备。”张松涛适时说道。
    众人都很赞同张松涛的意见,纷纷看向九爷、钱三娘那边,曾有遇坐在九爷旁边,心下却合计着队里只有裴珀川和凌战云两个队副,算是合格的哨骑,自己还是先不发言的好,就也拿眼睛望着九爷。
    九爷在大家的注视下,沉声说道:“献贼若来睢宁,毕经过灵璧境内,贼寇哨骑人数必不会多,当可如前次一般,分成几个小队,只往灵璧方向探查即可。只要不遇贼寇大队精骑,当没甚么危险。”
    曾有遇这时也说道:“哨探队愿与九爷的骑兵队共同查探灵璧方向。”
    随后他又补充道:“虹县至睢宁一般走官道,就要经过灵璧,从大李集那边过来,不过到是有条小路,可从虹县直到官山东南的官山集,在龙头山下汇入来睢宁的官道,要提防献贼从那处进入睢宁。”
    杨大臣闻言说道:“那处地势如何,是否可以提前埋伏下来,伏击献贼?”
    众人没有接言,都在心下寻思着这种可能。
    杨河却说道:“今时不同往日,若献贼大部前来,却是无法伏击的,唯有正面对战。”
    张松涛插言道:“龙头山这处地方却是值得去看看,若要与献贼野外对战,此处或是不错的选择,我军可以提前预设战场,只要献贼精骑步卒主力不超过万人的话,以我新安军二千多人的规模,当可一战!”
    杨河颇有深意的看了张松涛一眼,点头说道:“确实,献贼若来,必不会少,如此就不可伏击,然预做布置,以有备战无备,却是胜算颇大。”
    杨河转头看向九爷等诸人,沉声说着:“骑兵队和哨探队仍负责哨探之事,尤其是灵璧往虹县方向,务要捕到献贼活口,出外哨探注意安全,各小队相互呼应,切不可轻敌冒进。”
    九爷、曾有遇等齐声答应着。
    杨河又继续道:“忠忱兄,你六总出两队兵,到龙头山东北五里外的吴桥铺设卡,务必严守吴桥,不容一个流寇哨骑或是细作,跨过白塘河一步。若是有虹县方向难民过来,仔细甄别后,可暂为收留,再转入我新安庄安置。”
    杨河略为思考了一下,有继续说着:“让胡就业随你六总前去吴桥铺设卡,由他负责甄别难民与流寇细作。今天你安排一下,明日就开始设卡。”
    ……
    新安庄东门外,营地里一队队战兵仍在紧张的操练着。
    张松涛策马来到营门前,便有小兵过来将他的马匹牵走,他徒步走向第六总列阵操练的方向。
    现在新安庄光战马就有五百多匹,还有众多的膘马、骡子等等,除了骡子大部分配给炮队和辎重队使用,用于拖拉火炮与各类军资外,膘马也有一部分配发给队总级别的军官,还有新安庄各主管、总管级别人员也都有配发膘马,而战马都给在骑兵队和哨探队,并不下发。
    不过,张松涛骑的却是匹战马,他去年随同杨河前往邳州之时,所骑的就是这匹战马,后来也是他一直骑用,这次没有更换膘马,大家也没有在意。
    如他这般骑着战马的,只有杨大臣、韩大侠、陈仇敖等数人,余皆是后配发的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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