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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当临是什么时候中的虫蛊?事先竟然没有一丝的征兆,绿虫就像凭空钻进他的身体里!
连生回想此前种种事情,脑海中闪过严当临被酒洒了一身时的惊怒之色。
是了,就在那个时候!
连生灵光霍闪,顿时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就在最初小雨假扮成婢女,故意撞在严当临身上,趁乱之下把绿虫渡到少年的身体里。
前面栽下的树,只为最后结出的果,现在正是小雨收取丰硕果实的时候!
正在这个时候,白丝“哗”地一声裂开一道口子,郑沂破茧而出,探手抓住刺来的匕首,空出的另一只手向着绿虫抓去。绿虫吓得忙转移到严当临的后脑处,控制着他往后扑倒,连滚带爬地跑出十数米外。
郑沂未去追它,而是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任由伤口流血,不去理会那一阵阵钻心的剧痛,双目端详绿虫奇异的外表,良久,哑然失笑道:“老夫今日得幸一见传闻中的衔灵葛虫,虽死无憾!”话锋一转,他一脸肃容的说道:“此等妖虫,绝不能让它跑出去祸害人间!”戟指一挥,真源冲涌而出,化作一道丈余长的炽热光刀,朝着绿虫光焰吞吐。
小雨一见,顿时花容失色,大声叫道:“小葛快回来!”
刀芒罩处,岂是轻易可以逃开?
红袍老者见状,双手齐拍,黑光一闪,一把长约丈许的蛇头拐杖出现在他的手中。他抡起拐杖朝郑沂飞弛打去,拐杖扬在空中,在火光下闪着碧绿色的蛇毒。
他相信对方一定会回防。
可是他猜错了!
郑沂把整个后背都露给了他。
红袍老者岂会错失良机?他狞笑着将蛇头拐捅进郑沂的后背,大力撞击之下,一截杖尖透胸而出,带的郑沂扑倒,整个人被牢牢钉在地上!
在此之前,郑沂用尽最后的气力挥出了狂猛的气刀!
气刀一经飞出,四周空气便如涟漪似的冲散炸涌,刀芒霎时间已迫在小葛面前。小葛吓得瑟瑟发抖,伏在严当临的后脑处,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正在这个时候,“嗖”“嗖!”一道白光、一道黑影自东西两方飞冲而来,其中白光呼啸着激撞在那道炽热光刀上。刀身顿时霜气扑腾,发出嗤嗤嗤的冻裂声,瞬息之间结上了一层冰晶。
黑影飘然落在小葛面前,仔细看是个妙姿少女,只见她身穿黑底白花振袖,面带一副白底红纹脸谱,眼睛细而狭长,扬起的嘴角左右各点一个红点。她身上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没有丝毫的温度,如同死去多时的死尸一般,毫无人气。
“是式神!”沈英儿认出了她的身份,这是一具由日本阴阳师操控的式神玩偶,观其形貌,其原型应是日本传说中的九尾妖狐玉藻前。
只见玉藻前双手探抓,凌空将冰封的炽热光刀拦下,红纹脸谱上翻,露出一张尖牙黑舌的大口,喀嚓喀嚓!两三口就把光刀啃进肚子里。
待一吃完,玉藻前反手捏住想要逃离的小葛,将它拽离失去意识的严当临,悬空提起。
“精彩,精彩!真是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随着这声轻佻的声音,从东西南三面梅花林中走出三个人来。南面来的这人是位圆脸厚唇,身穿一件白色托蒂,头缠一条厚厚的红头巾,白皙的皮肤略带一丝酒红的印教僧人,其双目晶莹,宛如宝石,久视之下让人如坠冰窖,魂魄颤栗不已。
西面来的这人是位膀大腰圆,身高八尺的黄脸汉子。只见他长眉如墨,下嵌着一双炯炯双睛,颔蓄山羊胡,头戴翡翠帽,身穿碧海红日的土黄色官袍。观其掌间霜气蒸腾,打出飞霜掌的那人想来就是他了。
发出轻佻声的,是从东面走来的这人,只见他是位眯着眼睛正在笑的年青男子,大概二十出头,皮肤白皙,身穿白蓝相间的狩衣,手里拿着一把天蓝色的和扇,扇的背面画的是一副美人出浴图。
他脸上笑容十分灿烂,狐狸似的眼睛微眯起来,举止礼貌,语气中却带着说不出的轻佻之意:“此虫若果真是传闻中的衔灵葛虫,那可宝贵着呐,郑宗伯又何必置它于死地呢?交由小可训养,来日定是一个听话的好帮手,如此,岂不美哉!”
一语方毕,一旁小雨格格笑道:“这位扶桑儿可不要认错了爹妈,这条葛虫可是小女子的乖乖宝贝。”
闻听此言,听前原后也不生气,一双色眼在小雨妙姿扫看,轻摇着扇子说道:“那小可就带姑娘一起回扶桑,到时日久生情,就不会在分什么你我。如此,你意如何?”
小雨高傲地抬起下巴,睨着他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躲在一旁的沈英儿当即认出了来人,三人分别是西印果王、安南国的左相国和日本阴阳寮的大主祭,早前他们在钦天山顶追踪红袍老者离去,此刻会出现在这里,想想也就不奇怪了。
真不知他们躲在暗处观察了多久,直到此时才现身。
似乎少了一个人!
和他们一道离开的朝鲜王李成桂五子一一靖安君李芳远!
为何独独不见他现身?
正此想间,忽听背后一声怒啸,沈英儿霍然回身,只见汪狼冲开她施下的清风锁,正双目猩红地朝她扑过来。
沈英儿心中一惊,此时想避也避不开了。一旁连生抢身上前,想要替她挡下这一击。
谁知后方白影一闪,手中利剑陡然出鞘,弧光一闪间,汪狼人头落地,身子左右摇晃几下,直挺挺地向前扑倒,重重压在沈英儿一步开外的青石道上。
“若想免除后患,还是尽早杀了为好。”来人说话不疾不徐,声音清亮透着一股淡淡的文雅,但其身法却是快如鬼魅,一个闪身便飘到连生和沈英儿的身前,挥手间将二人双双封住了穴道。
沈英儿又惊又怒,一双清亮的大眼睛往来人瞧去,只见他阔脸高鼻,浓眉朗目,身穿素白色的则高利。看到此处,她认出了来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靖安君李芳远!
李芳远收剑回鞘,对沈英儿淡笑道:“不然沈小姐可要好好练练这封穴之法,小侯可不是你身上的影子,无法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救你。”说罢穿过二人,径直向红袍老者走去。
行未几步,忽听红袍老者纵声长笑,一脚踩在郑沂的背上一一郑沂当即一口绿血喷出,伏身在地,气若游丝一一反手拔出蛇头拐,向他笑道:“四位想拿老夫的头去邀功是吧?”
李芳远闻言停步,罢罢手道:“不不不,这是你们汉人的事情,我是不会去插手的。”
红袍老者一听,嘿然笑道:“看家狗竟然也有不叫的时候,稀奇,真是稀奇!有道是黄鼠狼的腚——放不出好屁来,你们一路追踪我,究竟所为何事!”
“只要阁下说出抓捕九死夺命红的法子,此间一切,我四人只当没有瞧见,如何?”胡元澄说罢,双目神光炯炯,如同两柄湛湛利刃。
红袍老者微微一怔,旋即哈哈笑道:“原来你们想打神音教的主意!”
听到九死夺命红五字,连生双眸灼灼如火,仔细听着二人的对话。
“不过可惜,此蛇却是老夫偶然所得。”红袍老者斜睨他一眼,负手抬头,傲然道:“至于你要的什么法子,老夫可给不了!”
听前原后扇移背后,一边闲庭信步地朝他走去,一边眯眼冷笑道:“阁下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说话间,李芳远、胡元澄和比弥三人亦同时冲红袍老者稳步逼近。
“区区番国小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莫高红和莫笑农两兄弟不知何时站起身来,一人到了胡元澄背后,一人拦住番僧比弥,莫高红手中九彩无哭花转轮似得耀射着绿、青、蓝、紫、白、黑六色,绚丽而又妖异。
小雨则飘身落在玉藻前的身前,一张清丽的玉容沉静地看着她手中的小葛,徐徐说道:“再问你一句,放是不放?”
听前原后哈哈笑道:“只要姑娘答应委身小可,一切好说!”
“我看你是白日作梦!”小雨冷冷吐言,双目杀机大作,掌间碧光纷涌。
场面一时间变得剑拔弩张,两方随时都要开打起来,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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