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
实在是太臭了,简直臭到丧心病狂,令人发指的地步啊!
陈不凡第一时间屏住呼吸,然而,恶臭依旧毫无阻滞的冲进他的神经,让他一阵头晕目眩,四肢发软。
他猛地一咬舌尖,迅速运转《噬灵功》,可惜无用。
精神类的毒……
电光火石间,他想清楚了关键,立马运转《威灵术》,略显浑噩的意识立即恢复正常。
直到此刻,陈不凡才来得及观察周遭。
他的斜下方,有一金红色的蚕状虫子,长约七寸,粗约两寸,浑身长满绒毛。
此刻,所有的绒毛都倒立着,抖动着,一圈圈微粒粉末不断从毛发上脱落,进而消失在空气中。
至此,时间已经过去七秒。
陈不凡不敢多思,急速俯冲过去,同时灵魂力量最大化外放。
虫子猛地抖动一下,接着化作一道光束悍然无畏的迎面冲向陈不凡,同时发出一阵‘滋滋滋’的怪声,声音中充满了兴奋和贪婪。
千分之一秒的时间,虫子化作的光束撞入陈不凡的眉心……
几乎在相碰的一刻,陈不凡的意识就脱离肉身,进入识海世界,于识海旁显化出人形。
金红色的蚕虫并未进入他的识海世界,而是像蚂蟥一样,附在他识海世界外围的光壁上,贪婪又疯狂的吞噬他的灵魂力量。
轰轰轰……
识海世界猛烈的摇曳震荡,就像海上狂风暴雨中的扁舟一般,随时都有可能崩毁覆灭。
“天毒虫?我的老天……”
深度沉睡的器灵朱不悔被惊醒,差点没被吓得魂飞魄散。
陈不凡没心思解释,也没时间解释,他第一时间冲进轮回仙种的‘阳’中,竭尽全力释放‘阳’的力量。
嗡嗡嗡……
‘阳’剧烈的颤动,散发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纹能量,将周遭的空间震荡得裂纹密布,乍一看就像蜘蛛网一样。
识海世界,其实就是整个灵魂,灵魂别说出现裂痕了,哪怕是震荡得厉害一些,也足以让主人痛不欲生。
灵魂出现裂痕的痛苦,根本无法言喻,如果硬要形容,‘撕心裂肺’的百倍稍稍能表述一二。
陈不凡几度差点崩溃,却一直坚持最大化释放‘阳’的力量。
他不是受虐狂,也不是想自寻死路,而是别无选择!
天毒虫母虫入体,只有三条路:一,杀了母虫;二,收服母虫;三,被母虫将灵魂吞噬干净。
他不想死,更舍不得死,而前面的两条路,都需要拼命,也只能拼命。
一秒,两秒,三秒……
大约五秒过去,终于,天毒虫的母虫经受不住诱惑,骤然破壁而入,径直冲向‘阳’。
接下来的画面,与飞蛾扑火差不多……
只听‘滋滋滋’的声响,母虫身上的绒毛尽数化为飞灰。
接着,它的身体开始流油,变黑,再接着,皮开肉绽……
终于。
它撞在了‘阳’上,前半截身躯‘嘭’的一声炸裂开来。
后半截由于惯性,眼看就要消失在‘阳’的力量下。
突然。
哗啦!
一道紫色水柱冲天而起,卷住母虫所剩无几的残尸急速回落。
水柱彻底回落的刹那,一道绿色光柱冲进识海世界,于识海旁化作一劫枯木。
陈不凡的意识脱离‘阳’,冲进识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
……
地球,昆仑之巅,天池。
夕阳的余晖,洒在冰山群间,如同给冰山穿上一件华丽的金衫。
天池之畔,三个青年并肩而立,静静地眺望着平静如镜的水面。
三人不是别人,乃是月长宗的月江忠,花月生,吴御龙。
月江忠闭上双眼,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淡淡的说道:“时间差不多了,各就各位吧。我们的未来,乃至宗门的未来,能否辉煌璀璨,全在今日了。”
“此番的百绝阵,以祖师赐下的极品王器月长剑为阵心,别说是一个小小的筑基蝼蚁,就算是神王亲临也讨不了好。”花月生双目微眯,脸上写满了自信,自信之余,还有些许轻蔑。
月江忠眉头微皱,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月生师弟,小心驶得万年船。仙古战场的神秘,远远超出我等的想象。进去的是筑基蝼蚁,出来的是神王,乃至神帝,也是有可能的。”
“师兄说笑了,如果神王神帝那么好成,宇宙中的大人物也不会那么少了。要知道,仙古战场可是存在了无数岁月呢。”花月生似笑非笑的反驳,并没有一个地代弟子对天代弟子该有的敬畏。
月江忠双目微眯,声音骤然严厉,“说笑也好,认真也罢,倘若坏了祖师的大事,别说是你,就算是你亲大哥,乃至天云大人,都难逃万蚁噬魂的下场。”
花月生的亲大哥名叫花月无,是月长宗天代弟子榜首,气宗中期大圆满修为,极受一位副宗主的喜爱。
所以,别说是天代弟子,就算是宗门议长,花月生也不放在眼里。
花月生脸一拉,冷声道:“还请师兄慎言,若是让天云大人听到,他老人家可是会生气的。”
月江忠眼底涌动着强烈的厌弃和愤恨,淡淡的回道:“天云大人向来公私分明,若是知晓你此番执行任务的舒怠心境,绝对不是生气那么简单。”
“你……”花月生双目一瞪,怒火中烧。
“两位师兄,能否听愚弟一言?”吴御龙适时的抱拳沉声道,“临行之前,祖师法相亲至垂训,要我等务必团结一致,齐心协力,共成大事。”
“祖师修为深不可测,说不定此刻正在用神通关注我等呢。”
“重任之前,所有的恩怨情仇,都应该往后靠,还请两位师兄以大局为重。”
月江忠双眸急闪,微微一笑,“御龙师弟所言甚是,如果某些人有你的一半识大体,为兄可就轻松多了。”
“哼!”花月生怒哼一声,化作一道流光冲天而起,落在不远处的某座冰山上。
吴御龙轻舒一口气,接着一脸严肃地沉声道:“江忠师兄,愚弟有个谏言,不说实在心有不安。晓婷师姐确实够强,可是,终究只是一个人,如果有太多不知死活的东西前来捣乱,她不一定拦得住啊!”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地球土著安分守己,那圣药阁、佛宗、天门,可不一定会买我们月长宗的账。”
月江忠眉头锁起,思量了片刻后,凝声问道:“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防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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