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仰起头,略显吃惊地望了一心一眼。她刚才是注意到过身后有这么一个呆呆的大个子,但却没想到他会突然上前来向她问话。她撇撇嘴,那个略带不屑的表情传达出的意思很明确——“谁要回答你的问题?莫名其妙!”
无视一心的存在,她对周围的伙伴们继续说道:“在开学典上代表新生致辞是巨大的荣誉,每年都应该被给予新院生中综合成绩排名第一的那位。你说去年就不是?你懂什么啊!鲸波殿大人的女儿虽不是综合成绩第一,但那是因为综合成绩第一的那个战神岛的怪胎不愿意致辞嘛,那有什么办法?所以由成绩排名第二的神之元前辈代替他并不算破例啊,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我姐姐就是这么告诉我的!可据说今年这一位啊,她没有综合成绩呢!她是占了武学特招的名额!这里是金乌院又不是战神岛!大家要掌握的东西那么多,谁不是拼命刻苦地一门又一门学过来的,一个武学特招怎么能代表我们啊?就因为她是镇殿巫女的女儿吗?”
“请问这位木兰山姑娘,是哪一位同期要代表我们在开学典上致辞?你说她是镇殿巫女的女儿吗?”听那女孩絮絮叨叨了一大堆也没说出一心想了解的情况,他忍不住心急,迈步上前,叫着那女孩的名字又问了一遍。
那女孩转过身面对一心,她院服领口上满缀着的紫晶薄片闪闪发光,良好的透光度证明那些都是价值不菲的上等紫晶。
“你不该第一次见面就直呼我的姓氏。我叫蝶景·木兰山。”
“请原谅我礼数不周。”一心心里厌烦这一套,但仍耐着性子微微颔首表示歉意,“请问这位蝶景……”
叫蝶景的女孩打断他的话问道:“你的名字和姓氏呢?不报上来么?”
“一心·蓝海。”
“蓝海?”她毫不掩饰地从上到下打量一心。学校发下的院服太小,一心身上穿的是母亲为他定做的细麻丝绸拼接院服,腰带绣有繁复花纹。可能是觉得这身衣服还算入得了她的眼,这女孩又问起话来,“你们家是做什么的?原谅我还没听说过蓝海这个姓氏。”
高贵的姓氏就攀门附势,低微的姓氏就仗势取巧么?我可不想跟这些事扯上关系!
一心没打算回答她,可旁边的宝仓却抢着说道:“跑船的。他家里有支小船队。”
“嘁!原来只是船夫家的儿子!”她的语气里带上了明显的嘲讽。“打听镇殿巫女的事情干什么?”
宝仓凑上前去小声说,“据说好多年以前,他们家的船在海上与温泉殿大人的船并排航行过一段儿,这下可好,蓝海家觉得自己和镇殿巫女之间有特殊的情谊了,到处宣扬!小地方的人,哼!”他说话时声音压得很低,两片薄薄的嘴唇几乎没怎么动,但一心还是听得很清楚。
“诸神保佑!”蝶景将双手放在双眼上又迅速打开,做了一个祈祷的手势,“我父亲担任木兰城神殿主政官是森守殿大人亲自指派的!我四岁的时候还在温泉殿大人和森守殿大人面前背诵过诗词呢!我可也没有对谁说起过!”她得意地晃晃发辫,“一心·蓝海,给你个建议……”
“谁要听你的建议!”厌烦之极的一心摆出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开口打断她道,“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谁将要致辞。不知道就该直接说不知道,还用一堆问题、建议什么的来掩饰!你不会还要给我们表演你四岁时背诵的那首诗吧?”
旁边围观的人群中有人笑出了声。
一心居高临下地扫一眼蝶景后,故意瘪起嘴说道,“木兰城主政官的女儿怎么会如此啰嗦又小气?”
谈话双方突然地攻防互换让蝶景·木兰山措手不及,一心语气中刻意的轻蔑和嘲笑气得她面红耳赤。她手指一心,语带颤抖地说道,“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质疑我的话,还是质疑我的身份与姓氏?!”
胖男孩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膀,转身迈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一心单方面结束谈话的行为更使蝶景恼羞成怒起来,“嘿!别走!你给我回来把话说清楚!”她几乎是一跃而起,正准备冲到一心面前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胖子,却被人揪住头发拽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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