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变天使的梦幻之旅

    
    霍昊焱握紧的拳头缓缓垂于身侧，满眼火光。
    这家伙明显就是在挑衅。他偷瞄了眼玄若，见她无动于衷这才放下心来。“你和他有约？什么时候？”
    玄若转过身，平淡道“你不是知道么。”移动着脚步，缓缓步下楼梯。
    回想起午间的那番对话，霍昊焱追上前，与她肩并肩的走着。
    从教室、餐厅到宿舍，两人一路沉默。原本计划于四点结束的比赛，因为意料外的变数耽误了太长时间。此刻的天色早已暗淡，零星的几个人影散落在亮着灯光的大道上。
    两人迈着脚步，缓缓前行。肩上的背包，投下一片阴影。
    片刻后，站定在房门前，温良的手指从口袋中摸出磁卡。“都这么晚了，单岩也不知道回来没有。”玄若打开门缝的瞬间，眼前暗黑一片。玄关处也是空空如也，略显寂寥。
    霍昊焱手肘支在墙面上，撑着整个身体微微倾斜。他凑出脑袋看了眼室内，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
    “跟车去了医院，回来或许没那么方便。再等等应该就有消息了。”
    摸着门沿的手滑下，转过身欲要将门阖上。“……那我准备洗漱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一天波折下来，身心早已疲乏，此刻只想洗个热水澡好好放松一下。
    正当门缝只剩下一掌宽时，霍昊焱没有征兆的忽然伸手拦下。
    只见他神情犹豫道“优准……那个，今天早上的事情，……”
    欲言又止的话在耳边徘徊却迟迟没有下文，玄若松掉施加在门背的力量，让门自然敞开。
    心里顿时了然，一脸平和的含上笑意，“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吧。我没有放在心上。人与人之间相处有点摩擦也属正常。……不过……你也应该明白，我的离开已成定局。”
    “真的要走？即便我开口挽留也不能动摇分毫？”
    何必呢，霍昊焱。看着他的眉眼没了精彩，心中也顿觉酸楚。玄若低下头，调整了一下呼吸。“是的。即便有再多不舍也无法逃避的现实，希望你能早日接受。以后不论在什么地方遇见，我们也还是朋友。”
    “你的意思我懂了。进去吧。”或许是不愿被人瞧见软弱的一面，霍昊焱一反常态的挂上了邪气十足的笑意，双手转过玄若的肩膀，将她推向房内。
    转眼，房门被顺手带上，清脆的落锁声传来。
    宽厚手掌余下的温热仿佛是烧红的烙铁刻下的印记，玄若抬手覆在肩上，微微一叹。“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世上能乱人心智的从始至终都是感情。当初是不是就不该招惹那个狂傲的人，让一个始终流血的人落下一滴泪，就已注定在他心中不一般的意义。
    “主人主人，来电话啦。”
    恍神间，电话在口袋中阵阵出声。玄若为之一惊。
    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这才速速收了心神。
    指尖熟练的划过屏幕，玄若唇角弯弯，温言中夹杂着打趣的意味，“凌风，你消息倒是满灵通的，这么快就知道了。”
    “我应该知道什么？”
    毫无来由的问话，让他不禁有些摸不着头脑。
    听着那头传来的声音，玄若也糊涂了，按理说，凌风可不会无缘无故的打来电话。不是这件事，又会是什么呢？“今天MCM你没有收到任何风声？”
    “MCM？你我之间有话不妨直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嗯，比赛过程中有位选手因为服用了中枢兴奋药导致了昏迷。而这个药是集贤长久以来都在流传的一个秘密武器，提高记忆，让人变得聪明是它华美外衣。和冰-毒、海-洛-因乃是一脉同宗。”
    语气越来越严肃，事情的严重性也渐渐摆上了台面。
    凌风沉默片刻后才出声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找的东西很可能就在集贤？”
    “没错。这个发现需不需要及时透露给张局？”玄若侧过身，看了眼大门，耳边似乎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迈步的频率和落地声，特别熟悉。
    “……，我这边会和他进行联系。你还是按照原定计划转校，不受影响。”
    玄若不禁怀疑自己的耳朵，“这么好的机会，难道不应该再潜伏一段时间吗？”
    “行程改动频繁会引人怀疑，再说，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测，并不能断定毒-品真的就窝藏在集贤。我会让张局找个名义对几所学校进行联合消防演习，大规模排查后再做定夺。”
    走廊的脚步声消失，门缝下多了一个晃动的影子。玄若一手捂住话筒，轻轻的道了句“也好。……那就先这样。舍友回来了，我挂了。”
    不等对方的答复，迅速的收起手机。
    磁条卡划过门锁，‘滴’的一声，门应声而开。
    单岩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半弯腰身开始换鞋，全程没有一个招呼。
    玄若挂心委托，也没有发觉不对，如同往常一般上前几步，“顾昂情况怎么样了？”
    本以为他会和颜悦色的宽慰自己，谁知一个问题如同丢进了黑洞，迟迟没有反应。
    只见他换好鞋后挺直腰身径直从自己面前走过，显得有些漠然。
    “除了这个，你难道没有其他话想对我说？”斜向下的眼神中充斥着不明的意味，与以往给人的感觉相去甚远。
    玄若闻言一愣，细想一下才缓过劲来，笑自脸庞绽开。我就说怎么刚回来，态度就这么生冷。
    “你看我这记性，恭喜你啊。入选了。因为没有悬念，都觉得你荣辱不惊了。是我的疏忽。”
    单岩闻言，眉头都搅在了一起。“还要和我装傻吗？”
    玄若不明就里的看向单岩。装傻？什么意思？
    “那通电话是你打的吧。急救车也是你叫来的。”言谈中有种兴师问罪的意思，单岩褪下上身的外套往衣架上一搭，整个人背对玄若一动不动。
    时间仿佛停滞一般，安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听得见。
    “是的。的确是我……”玄若看着他的身影，舔了舔唇“可我从未想过隐瞒。但凡我想做的滴水不漏，就不会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登记在册。”
    单岩转过身，直直的望向玄若的眼底，“那为什么不当着众人的面出来说明一切？当时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如果这么放任不管，顾昂很可能就……”
    “吴沐没有说出口的话，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有立场去说。以一个旁观者，还是救世主的姿态？不管我的出发点再好，对他们而言，都是满口荒唐。如果要突破，必须从自我开始，而不是旁人的横插一脚。”
    这么说，懂了吗？
    玄若激动过后，情绪有些低落，她能听到那如薄冰般，嗞裂出很多细纹的信任已经在渐渐消逝。或许是因为他的怀疑，又或是为他的不理解。
    脸转向一侧，不去看那投来的视线。
    “什么意思？你从头到尾都知道内情？”
    苦笑的摇了摇头，眼里委屈的溢起了雾气，规避性的带过某些细节，“算不上，只是机缘巧合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社会经验加上推理得到了答案。”
    单岩叹了口气，百般无奈的坐上了床“那你的猜测真是太准了。中枢兴奋药Amphetamine中的Adderall，也被人称为聪明药……医生对顾昂进行了血液分析，也做了应对。他的状态好了很多，我走的时候已经醒了。”
    “那就好。人没事就好。”心中的大石总算是落地了，玄若埋下头，释然的看着地板。
    “关于药的事情，你还知道什么？”
    “是想问我知不知道那个传闻吗？”
    单岩双手一握，陷入了思考“……看样子我似乎忽略了很多信息。”
    就在两人继续话题的时候，高磊不知在门外停留了多久，久到敲门的手凌空至没有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