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一忠摇摇头说:“如果胡三刀不在车里,我们就偷鸡不成还蚀了把米。我们一定要弄清楚他们在哪里会面。”
李大可插嘴说:“咱们是否应该想想他们为什么要这样保密?”
林如诗说:“因为这对他们有好处,他已经嗅到了危险,即使有警长当保镖,他也怕死。”
洪一忠用手捏了一下下巴,说:“你的那个好朋友侦探,为什么不给他去个电话?或许他知道费斯的去处,费斯不在乎在哪儿会谈,值得试试。”
一格拨了一个电话,对着话筒轻声说了几句话,然后挂上电话说:“他一会儿给我回过来,”一格说。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电话响了,是那个侦探打来的。一格在本上做了笔记。挂上电话后,他神情紧张地说:“我们总算搞到了。费斯总是留话告诉他的去处,今晚八点到十点,他们定在人间天堂。我们都知道这个地方?”
李大可自信地说:“这个地方太熟悉了,是朋友聚餐的好地方,有很多的雅间,便于会谈,人人各管其事,菜非常的好。太棒了。”他走进一格的办公桌,用火柴摆了一个地图,说:“这是门口,如诗,你一干完之后,就立刻出来,出门右拐。然后在街角拐弯。一看到你我就打开车头灯,把你带上车。李大可,你此刻赶紧行动,去把枪藏好,那里有一件厕所,很多的杂物,很久都没有用过,最低下有空隙,就把枪放在那里。三小姐,他们会搜你的身的,发现你没带武器,他们就放心了。到了那里之后,你要坐下和他们谈一会之后再去厕所,最好是让他们同意后再去厕所。要自然一些,他们是不会猜出来的,但是出了厕所你就别浪费时间了,不要再坐下,开枪就打,一定要瞄准了,朝每人头部开两枪,然后出来。”
一格一直认真仔细地听着,这是他对李大可开腔了:“一定要派非常能干、非常可靠的人去藏枪,我可不希望我弟弟两手空空地从厕所里出来。”
李大可加重语气地说:“枪肯定会放在那里。”
“就这样,”一格说:“分头行动吧。”
李大可和元飞走了。洪一忠说:“需要我开车送三小姐过去吗?”
“不,你留在这里,如诗完事以后,咱们的工作就开始了,我需要你。媒体的事都联系好了吗?”
洪一忠点点头,“事情一结束,我就把消息告诉他们。”
一格起身,走到如诗面前,拍拍她的肩膀说:“好了,三,应该你上阵了。我会向其他人解释你为什么不辞而别,还有,包括你的朋友。我会先他们解释。”
“可以,我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至少一年的时间。”一格说。
洪一忠插嘴说:“彪叔也许能把事情办得更快,但是别指望这些。三小姐,时间的长短取决于很多的因素:我们向媒体编造的故事如何,警察局是否想掩盖此事,其他家族的反应是否强烈。总之,有不少的压力和麻烦,这些都是肯定无疑的。”
林如诗转向洪一忠,说:“尽你们最大的努力,我实在不想再离家很多年了。”
洪一忠温和地说:“你现在收兵还来得及,可以换一个人去,我们可以考虑一下是否还有其他办法。也可能不一定非得干掉胡三刀。”
如诗笑着说:“对于这件事的判断,我们一开始就是对的,我们一直一帆风顺,现在该轮到我去冒险了。”
“你可不能因为你的脸被打伤就影响了你的判断,费斯是个愚顽的人,而且这是买卖、交易,不是个人恩怨。”洪一忠说。
他这是第三次看到林如诗的脸色霎时间变了,就像彪叔的那张神秘的面孔,“忠哥,别自欺欺人了,任何买卖都是私事。你知道这是从哪儿学到的吗?我爸爸,我爸爸把任何事都看作自己的私事,他才能如此的受人尊敬,是的,我把脸部被打坏看做个人私事,把胡三刀要杀害我父亲看做个人私事。”她笑了:“告诉爸爸,我是从他那里学来的,我很高兴报答他老人家,他是个称职的好父亲。”她停了片刻,然后若有所思地说:“我记得父亲从来没有对我们大声嚷过,更不要说打了。他真的是一个好父亲。”
洪一忠把头转向别处:“我告诉你,有一件事情你还没有学会,有些事情,你干就是了,用不着证明是正确的,他们无法被证明正确与否,你干就可以了,然后把他们忘得。”
林如诗皱了一下眉毛,平心静气地问:“胡三刀活着就是对爸爸的生命和我们家族的一种威胁,作为家里的主管,军师,忠哥,你是这样认为的吗?”
“是的。”
“好,那就必须干掉他!”
林如诗在芙蓉商务会所门口,等着来接她的车。她看了一下表。离约定的时间还差八分钟,胡三刀一定会准时来的,林如诗是提前赶到,已经等了十五分钟。
在家里通往芙蓉商务会所的路上,他试图忘掉他对洪一忠的谈话,如果她确信自己讲的话,那么她就踏上了一天不可改变的生活道路,但是她也可能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样。如果她不停止今天晚上的孤注一掷,死神今天晚上可能会召见他。她不得不集中精力考虑迫在眉睫的事情,胡三刀不是笨蛋,费斯也不好对付。她感到自己此时缝合的伤口阵阵作疼,她想痛点是有好处的,她可以随时保持清醒。
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冬夜,虽然才是八点,芙蓉街上已是冷冷清清。一辆黑色的轿车开过来,停在路的一边。林如诗本能地往后一退,站在路的一边,司机打开车的前门,探出身来说:“林小姐,上来。”如诗并不认识这位梳着油头,穿着敞口花棉衣的青年女司机,她上了车,发现警长和胡三刀坐在后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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