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啊……微微以前是很暴力的,也可能就是因为那次打了袁佳明后,所以才收敛了。”
“是因为袁佳明告家长了?”
“那倒不是。”白白笑着摇摇头,“相反,袁佳明谁都没有说,他被打了以后,就对微微说了一句,像你这种喜欢打人的女生,以后很难被男生喜欢的。那时候微微就很喜欢吴乱,所以后来她就一直跟我们唠叨这件事儿,一直问我们,她那么打人,是不是吴乱真的会不喜欢,最后我们被问的烦了,就告诉她,吴乱喜欢那种傻白甜的,因为这样才能保护她,所以从那依旧,微微就走淑女路线了,但尽管如此,袁佳明看到微微还是害怕。”
“就连后来微微主动去找他道歉,他都瞎的不敢接受,怀疑微微是不是故意试探他,又想揍他一顿。”
华索笑笑,没想到金微以前竟是这种样子,和现在的金微比起来,那简直是天壤之别。
“所以微微,别看她看起来柔柔弱弱,她内心比谁都坚强,也正是如此,她才能面对这么多事情依然能好好的活着,换做是我,我觉得自己可能做不到,那失去的,可是她最好的朋友,而且还是在她生日那一天,因为她而死。这么多年来,微微一直都是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虽然是和别人合租,但是她晚上是一个人睡觉,我不敢想象那种画面,不知道她晚上会不会睡得着,是不是会经常想到你姐姐。”
“所以她精神才会出现问题?”
“也许吧,没人可以诉说,以她的性格,就算是心里不开心,也不会把不开心的事情说给别人,所以难免会想不开。”
“这么说,我姐姐的事情,她也很少跟你说?”
“是啊,我不问,她就不说,有时候我问,她也不说,只说已经过去了,她已经看来了,可每年她生日的时候,她都不出门,基本上都是自己在家,电话打不通,去敲门也没人开门,有时候她会去看你姐姐,在她墓前一坐就是一整天,不说话,也不吃饭,谁都不理。”
“等过了那天,她就会像没事儿人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仿佛那天如此伤心的人,并不是她一样。”
说起金微,白白难免有些心疼,华画的死其实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生日会最开始不是她提出来的,是因为他们都觉得大家马上要各奔东西,所以应该好好的聚一下,金微才有了这个念头,想给自己好好过个生日。她向来不是那种喜欢热闹的人,如果不是为了朋友开心,她很少会去到热闹的场合,更别说那种以她为主角的生日会。
“她就是那样吧,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这不自己又回A城了。”
“回去了?”白白有些惊讶,“她又要玩失踪吗?”
“什么?玩失踪?”华索一愣,“什么意思?”
“微微啊,要是不想我知道她去哪了,她就会自己偷偷走,要是想让我知道的话,就会打电话跟我说,这次回A城没告诉我,八成是自己又想去哪躲着呢。”
说着白白拿起手机就给金微打电话,“你等着,看我有没有说对。”
很快金微的电话就就接通了,白白开了公放,“微微,在哪呢?”
“家呢啊。”金微停下收拾动作,坐下来说,“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江安远欺负你了?”
“怎么会?”白白下意识的关了公放,然后从口袋里掏出耳机插上,责怪道:“我说你,能不能有点正经事儿。”
“这不是正经事儿吗?”金微笑笑,“我妈催我的时候,可是拿你做榜样的,说你看人家白白,说找男朋友就找男朋友,听说你们都见家长了是吗?”
“是啊……前几天,不是,我打电话来不是跟你八卦的。”
白白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这次打电话的目的是什么,“我问你,你回家了?”
“是啊。”虽然回答的很痛快,但金微心里却在狐疑,白白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我好像只告诉华索了吧?我就说吧,他们就是一伙儿的。
“怎么你也要回家吗?”
“不是啊,我就是问问,你回家怎么没有告诉我?是不是又打算自己去哪玩儿呢?”
“哪有!”金微笑笑,“我就是想我妈妈了,然后回来了。怎么不忙吗?”
“再忙也要抽时间个给你打个电话不是,真的没打算去哪玩?”
“当然了!”猜到白白可能和华索会相互透气,金微并不打算告诉她什么,万一她现在就和华索在一起呢。
“好吧,那你什么时候回黎海,一起吃饭。”
“过两天啊,我怎么也得在家待几天。”
“好,那你回来给我打电话,到时候叫上零碎,我们都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还不是因为你们忙?”金微抱怨道:“真不该把你们叫到黎海来,现在救我一个人闲的没事儿干,你们天天逍遥自在。”
“那要不你来我们工作室上班呗?”
“得了吧,我才不去呢,不能睡到自然醒的工作都是压榨劳动力,我虽然闲的没事干,但是我开心,我自在。”
“那是那是,微微大神比我们强多了,哪像我们天天还要上班。”
“少来!”金微道:“谁过的美滋滋的谁知道。”
“哈哈!好啦,那先不说了,等你回来给我打电话哈。”
“好的。”金微笑了笑,觉得自己这次猜的没错。白白这个电话打的有点突然,而且上来就直奔主题,一看就是为了问她是不是回家了而来的。她没有真的回答白白的问题,所以这电话就不能挂,因为这种情况下,通常先挂电话的人就是心里有鬼,或者就是为了某个目的而来。白白这么快就挂电话,还说明一件事儿——华索就在他旁边。也或者是吴乱、王时?反正肯定有一个人,让她不得不赶紧挂了电话和那个人继续聊下去。
说白了,他们聊天是主线,给她打这个电话是支线,会是谁呢?金微猜想着,直接去找白白,如果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那课可能是吴乱,如果是别的事,不会真的是华索吧?
这边,白白挂了电话后对华索说,“应该是要出远门吧,虽然她没承认,但是根据她一贯的作风,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不想让我知道。”
“行吧,反正我明天也要回A城,先去看看她在说,今天谢谢你了,想知道的就这些,回头有什么事情我再来找你吧。”
“好。”白白浅浅笑了笑,起身送华索出去。
送走华索后,白白没有直接回工作室,而是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给苏零碎打了个电话。
也许是在忙,苏零碎的电话很久后才接通,“小白同学,有事儿吗?”
“是啊!”白白没有拐弯抹角的道:“刚才华索来找我了,问了我一些以前的事情,关于华画的。”
“他还没放弃查明真相的事情啊。”苏零碎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在走路。
“嗯。我想他不查清楚是不会罢手的,所以我才想问问你,当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有没有告诉其他人?”
“我啊……”苏玲瑞顿了顿说,“我知道的和你们一样多啊。”
白白想了想也是,就苏玲瑞这大嘴巴,她要是知道什么还不搞得人尽皆知。
“那没事了。”白白说。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件事儿怪怪的,既然知道华画是因为刘舛风而死,真相已经出来了,华索还查什么?为什么还要问之前的事情?难道是另有隐情?
正想要挂电话,就听苏零碎犹犹豫豫的说,“其实有件事儿,我不知道跟华画的死有没有关系。”
“什么事儿?”白白一惊,下意识的问。
“微微生日那天,白白和刘舛风是一起来的,我看到他们一起进来的,进门的时候,华画要拉刘舛风的手,刘舛风不让,两个人好像还吵了起来,后来刘舛风先走了进去。”
“你见到刘舛风拿礼物了吗?”白白接着又问。
“没有吧……”苏零碎想了想说,“我记得他手是插在口袋里的,所以应该是没拿礼物,不过也可能是很小的礼物在口袋里放着。”
“所以只有微微和刘舛风知道他到底有没有送礼物了。”白白平静的陈述着这句话,内心却突然起了波动,华索突然来问她这些事儿,肯定就是怀疑这其中有没有别的事情。
“这件事儿你跟别人说过吗?”白白又问。
“没。”苏零碎很坚定的回答到,虽然她的确大嘴巴,但是因为这件事儿关系到华画的死,她隐约觉得说出来可能会对华画不好,而且华画已经死了,如果将这件事儿说出来,大家会怎么议论华画?
肯定会觉得这都是她咎由自取,是因为她非要缠着流川枫,所以流川枫没有办法才说出了那样的气话。可她知道不是那样的……
谁没很喜欢的人?谁没爱过人?很多时候爱,就是如此的卑微,卑微到可以放弃自己的尊严。
而且,华画的死,流川枫有很大的关系,如果他没有说那样的话,如果他当时能心软一点。但责任也不能全在流川枫,他没有责任和义务为别人的生命负责,说到底,最后做最终选择的还是华画,她完全有理由因此放弃流川枫,看清楚他冷漠的面目。可是她没有,她选择了为爱牺牲……
为流川枫死,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后不后悔,值不值得,如今,都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还有别的吗?你知道的?是不是应该告诉华索?”白白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因为她并不知道华索究竟是想知道什么,很明显苏玲瑞说的这件事儿对华画的影响并不好,若是让别人知道,大家很有可能会认为,是因为她对流川枫死缠烂打,流川枫被逼无奈才说出那句话。
尽管事实也许真的如此,但是华画已经死了。想到这,白白不禁觉得自己有些自私,如果真的是因为华画而导致流川枫说出那样的话……白白不愿意再去想。
“别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一直觉得微微是什么都知道的,只是她什么都没说。”苏零碎说着叹了一口气,“你说,她是怎么做到忍着不说的?就这件事儿我忍了这么多年都是一种折磨,所以我就只能找点别的八卦,本来我都把这件事儿给忘了呢,今天你问起来,我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
“告诉华索?也可以吧,我知道他在查华画的事情,但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不好查吧?”
“是啊!”白白叹了口气,“我想想吧,我跟吴老板商量一下吧,华索的事情,他应该是知道的,我自己也拿不准主意。”
“吴乱啊?”苏零碎惊讶的问。
“嗯嗯。”白白点点头,“我知道知道华画的事情,他也有帮忙,所以想跟她商量一下,我害怕这件事事儿会给华画造成不好的影响,如果直接告诉华索,他心里可能会不好受吧,他一直想为华画报仇。”
“但如果这跟真相有关系呢?”苏零碎问,这些年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不敢将这件事儿说出来,但如果这是造成华画自杀的原因呢?是不是当年的真相并不是她们想的那样,也许有别的什么原因,或者她们不知道的事情。因为一直以来流川枫都不承认自己是杀害华画的凶手。微微来到黎海后他还主动找微微,如果是他,他肯定会心虚,肯定不敢主动找微微吧?
“不知道。”白白现在也不敢做任何的评论,突然间一切都好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样,她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的究竟是真是假。她甚至有些害怕,害怕苏零碎所说的这件事背后,还藏着更加令人惊讶的事情。
“先这样吧,等我跟吴老板商量了再说。”
“好。”
两人同时挂了电话,也同时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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