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蓝府。
“家主,卓伟传来消息了!”蓝子的轻功越发的好了,突然出现在蓝自如面前,把蓝自如吓了一跳。
“什么消息?卓伟?有庞玉成的消息了?”蓝自如一听是卓伟传来的消息,连忙重视起来。
“原来前几天闹得沸沸扬扬,住在贫民区,号称天下第一佣兵团的那个神秘老头带着的孩子,就是庞玉成!”
“这?怎么可能?究竟怎么回事?”
“这几天卓伟从青阳镇查起,慢慢锁定了一个老头,这老头在正月初八晚上去青阳镇的醉仙楼投宿,醉仙楼住一晚要一钱银子,那个老头没钱,就被小二赶走了,可是过了没多久,他就带了十两银子回来,还把醉仙楼的小二训斥了一顿。”
“这跟孩子有什么关系?接着说!”
“可是那个老头明明是投宿,醉仙楼的小二去给他送热水时,却发现那老头没了踪影!根据小二所说,老头消失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左右,与庞文轩夫妇遇害的时间大致相同!卓伟沿路调查那个老头的信息,还真就发现了端倪,根据见过的人的描述,老头带了一个一岁的孩子,那个孩子身上穿的衣服是淡青色,上面有用金线绣的花纹,这衣服所用的布料的特点,与庞文轩夫妇遇害时身上穿的衣服的布料完全一致!”
“哦?卓伟连这都能注意到?可是这能说明什么,青色布料到处都有,会不会是巧合?”
“卓伟一开始也不敢确定,所以一路继续调查,后来又发现一件事,才最终定下结论。”蓝子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块布料,“这是那孩子在一个客栈换下来的一块尿布,请家主过目。”
蓝自如看了一眼,却不伸手去接,一脸嫌弃的问:“一块尿布又能说明什么?”
“家主,这块尿布,是蜀绣!”蓝子把那块尿布展开来,四四方方的尿布上竟然精美的绣着装饰性的图案,蓝子又左右翻转那块尿布向蓝自如展示,继续道:“而且这块尿布远比一般的丝织面料要厚,要很高级的织工用特殊的手法才能织出来。”
蓝自如在蓝子挥舞尿布时一连后退了好几步,蓝子嘿嘿笑了两声:“嘿嘿,家主,没事,这尿布是洗过的,很干净。”
“你到底想说什么?”蓝自如皱着眉问。
“家主,这块尿布可不得了,普通的蜀绣,一匹布就要十两银子,而这块尿布的质量却比一般的蜀绣更高一筹,不说穷人家肯定用不起,就算是富裕人家,谁又会溺爱孩子到这种程度,用顶级的蜀绣来当尿布?这也太不可思议了,除了庞文轩夫妇,还真的想不出谁会做这样的事。而且,就算真有人和庞文轩夫妇一样疯狂,用这么高级的布料来当尿布,他们也买不到啊,市面上哪有卖这个的?这得订做才行!那也只有经营蜀绣二十年的庞家有这种能力。”
蓝自如点点头,又摆摆手:“嗯,很有道理,你先把那尿布收起来。”看到蓝子把尿布叠好揣到怀里,蓝自如才舒服了些,继续道,“这么说那孩子的确就是庞玉成,那个老头到底是什么来头,那个天下第一佣兵团又是怎么回事?”
蓝子走近两步答道:“家主,根据这几天的消息,那老头至少有神元境实力,而且背后有佣兵协会会长撑腰,不可小觑。不过我们蓝家不至于怕他,如果家主想把庞玉成接回来……”
“不急,既然老头实力还不错,孩子安全应该没问题,我们先静观其变吧。”
……
几乎是同一时间,庞府。
“二老爷!老奴知错!老奴当时就应该死在那里,为家主尽忠,可是老奴兴许是年纪大了,起了贪生之念……”
“住口!”高座上的庞武阁是个急性子,直接喝道:“我懒得听你这些屁话!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敢有一句假话,老子割了你的舌头!”
那老车夫本来是躬着身子,听完这话立刻扑通跪在地上,连忙磕头道:“二老爷饶命!二老爷饶命!老奴一句假话也不敢说!”
“我问你!”庞武阁一把揪住老车夫的领子,“别人都死了,为什么不会武功的你却逃了出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知不知道下杀手的都是些什么人?知不知道少爷在哪?说!”
那老头被吓得一哆嗦,急忙道:“老奴一定把知道的全都说出来!初八那天……”那老车夫从庞文轩那天临时决定晚上在青阳镇休息开始说起,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一直说到唐纤知道唐门的消息后着急出门。
庞武阁一边听着,一边在书桌上奋笔疾书,把老车夫的话一字不漏记在纸上。
“家主和那十名护卫离开之后,驿馆里就剩下了老奴和六名驿馆的伙计,因为庞玉成小少爷怕生,所以就由老奴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负责照看少爷,少爷早就睡着了,正当老奴也准备休息时,突然听到一楼大厅里传来人摔倒在地上的声音,就开门去看,结果……”老车夫一边说着一边回想起当时的可怕场景,眼神里透着恐惧,冷汗顺着脸颊滴在地上,“结果竟然看见六名伙计全都倒在地上,地上全是血!老奴吓得赶紧回头,却看见屋内正有一个黑衣人,手里的刀刚从小少爷脖子里抽出来!”
“成儿死了?!”一直在用笔记录的庞武阁惊叫出声。
“应该是……应该是死了,可是又好像没死……”老车夫此时瞪大了眼睛,瞳孔却缩成一个小点,仿佛着了魔一般。
“什么意思?说清楚点!”庞武阁一声厉喝把老车夫吼得清醒过来。
那老车夫神情一缓,继续说:“兴许是老奴眼花了,老奴明明看见小少爷脖子上鲜血流出,应该是死了没错,可是那黑衣人正要用刀来杀老奴时,小少爷却哭出了声……那黑衣人明显也吓了一跳,没来得及杀老奴,而是回头查看,老奴算是被小少爷的哭声救了一命。当时老奴被吓傻了,扭头就跑,就听背后‘当’的一声,老奴跌在地上,回头看,却发现晚上来过驿馆的那个叫花子老头背对着老奴,原来是那黑衣人把刀朝老奴丢了过来,那把刀被那个老头用棍子挡了回去,老奴又被那老头救了一命。”
“后来呢?”庞武阁眉头大皱,刚开始还好,可是从老车夫说到开门看见一楼死人开始,再说出来的事情就一件比一件邪门。
那老车夫听到询问,立马又连连磕头,求绕道:“老奴该死,求二老爷饶命,老奴当时贪生怕死,没有去管小少爷,从地上爬起来就跑了,连夜出了青阳镇,几天提心吊胆地赶路,才终于回到了京城。对了,老奴刚才忘记说一件事!那个像叫花子一样的老头,说过自己是什么天下第一佣兵团的团长,刚刚老奴进城时听到路上有人提起,那个老头好像就在京城!”老车夫给庞文轩赶了二十多年车,此时也对自己当时的贪生怕死没有尽忠的逃跑充满了悔恨,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庞武阁听到这话却是惊叫出声:“竟然是他?”毕竟是在京城里,这几天庞武阁也听说了天下第一佣兵团闹出的动静,但从庞武阁的语气看来,这庞武阁应该早就认识那个老头。
“二老爷,您认识他?那就更好办了!老奴听大街上的人议论说那老头真的带着一个一岁大的孩子,很可能就是玉成少爷,老奴愿意戴罪立功,今天就去把少爷接回来!”
“不必!”庞武阁挥手道:“既然是他,那就先不必接回来了,我大哥是谁害死的还不清楚,把成儿接回来并不安全,但是如果成儿在他手里……应该会很安全。你这老骨头看样子受了不少罪,去帐房领十两银子,休息几天去吧。另外,刚才你说的一切,都要保密,不要跟任何人去说,而且你要再想想,有没有漏掉什么细节,我这几天还会去找你问。”
老车夫闻言如蒙大赦,连忙磕头道:“老奴谢过二爷,谢过二爷不杀之恩……”
老车夫离开后,庞家书房里只剩下庞武阁一人,庞武阁拿着那记得满满的一页纸,百思不得其解:“铁心那个老头子,为什么会在青阳镇出现?他到底想干什么?成儿在他手里……是福是祸呢?”
……
贫民区,天下第一佣兵团驻地。
铁心在破屋子里看着躺在床上的庞玉成,似有些无奈地叹道:“看来没错了,这孩子真的有古怪!”
铁心回想起那个夜晚,那天他一听到动静就赶过去,仍然是去晚了的,这孩子已然被一刀割喉,可是后来却没有死,被划开的伤口还没来得及带走他的性命,就被愈合了,脖子上连块伤疤也没有!
铁心这几天照看孩子并不细心,庞玉成睡觉时做噩梦,经常不小心把自己的脸抓破,但那伤口总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很快就愈合了,同样连道疤都没留下,现在铁心可以肯定,这孩子体质特殊。
犹豫了很久,铁心才下定决心做个实验。趁着庞玉成睡觉时把他翻过来,用手指在那圆圆的屁股蛋儿上一戳,一个铜钱大小的伤口马上出现,可是还没等庞玉成从睡梦里哭醒,这伤口已经不见了,只剩几滴血还在屁股上。
想起一年前和玄朗在山崖上的一幕,铁心喃喃道:“是了,玄朗早算准了这一切,这个孩子就是他的目的,他肯定早知道这个孩子的特殊,而且他算准了我不敢不管这个孩子,因为这种特殊体质,‘离’肯定很感兴趣,我若不管,‘离’必出手。这是命,还是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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