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不断冒着汗,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深呼口气,右手狠狠地在布袍上搓了几下,重拾起长剑。
汪洋紧紧地盯着外面,还是和之前一样的画面让他心安不少。
‘看这样子......可能是真的睡着了吧......’
心里不断地这么暗示自己,却依旧压制不住的紧张,但行动上还是没有耽搁。慢慢地走出门,因为之前便用石头卡住门,很幸运在黑暗中没有碰到这破旧的东西,不然又要发出刺耳的声音。
走出门塌在屋子外的泥土上,发出轻微的嗑嗞声,吓得汪洋浑身一震,脑子瞬间空白,龇着个嘴却大气不敢喘一个。
直盯盯得看向被火堆映照着的两人,憋了数息也没见二人有动静,这才敢换气。
这二人依旧平稳的呼吸让汪洋没来由的烦躁,这么粗壮的人睡觉不打呼噜的么!而且两人都是!
也不管他们到底是真睡还是假睡,汪洋发现件很头疼的事情。
火堆比之前暗不少,远一些的地方便照不到了。若是能看见就可以轻易地穿过弄堂离开村子,但现在黑乎乎一片,也不知道过道里有没有放东西,黑灯瞎火碰到就很有可能把眼前的这两人吵醒!
若是吵醒,现在处在半残的他基本无望逃脱。
而出村的大路进来时他记得是没有障碍物的,并且这条路就在他现在的正对面,也就是他需要穿过这两个士兵!
虽然士兵中间留了不少空间,感觉随时都会把他们吵醒的样子!
这两个手中还抱着重剑,要是吵醒,睁开眼,汪洋就这两人面前直立的活靶子......轻轻挥下剑,就没了吧......
现在他就只有这两条路可以选,没有其他的出口。
‘走小道若是可以看得见多好......’
对啊,若是可视,不碰东西,走小道的安全系数岂不是高得太对。
‘能发光的,屋内的油灯.....不行,油灯光太弱,看不看得清是一说,为了看地上东西得蹲着走还是趴着走......
似乎有个高光源的东西可以一用,但......’
汪洋看向火堆,似乎这附近足够亮的只有那堆篝火......
结果不管怎样都要去火堆旁啊!
这样的话,与其去拿火,不如直接从大路轻声出去,说干就干!已经没有其他可以选择的了。
脚踩泥土不断发出磕嗞声不断刺激着他的大脑,他不知道这声音对其他人来说有多大,但给他的感觉无异于是无限放大,就连林中的嘶鸣也渐渐弱下去,屏息凝神,精神高度集中地感受着这一小块地方。
额头上紧张地汗滑落在睫毛上,滴落湿润了他的眼,感觉不适却不敢去拭擦,这时候他可不敢分神,因为他已经移动到火堆旁了!士兵就在火堆的两侧分别靠着,中间留了约一米多的宽度给他度过!
‘这儿可不能出任何差池......没事没事,只要这里安全走过去,之后再和之前一样慢慢走就能逃走了!’
右手拿着长剑,斜挡在胸前,随时准备着应对变故,因为面前就是士兵!
身后是火堆,再后就是靠在那边的另一个士兵。
汪洋不能同时观察两人是否有异动,于是就专心对付眼前这士兵,身后士兵若是被吵醒......只能看他灵不灵性了。
看着身前的士兵,汪洋忽然感觉有那么一刹那,士兵似乎动了下!瞬间不知如何应对,停下动作,紧握长剑。士兵平稳的呼吸似乎在说那只是他的错觉,真的是错觉么?
“铛——”
剑与剑碰撞!
汪洋神经一直紧绷,看到士兵手上的做动作立马作出反应,挥剑挡去!士兵因为坐在地上以下挥上,还是重剑,刃长且宽,反手抽向汪洋,所以力量并不怎么大,但依然把汪洋震退数步。
汪洋甩了甩胳膊。
‘果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啊!该死的家伙,是怎么发现的......
决不能让这人站起来,坐着身体不便力量就这么大,站起来自己基本毫无胜算!
另一个好像还坐着没动静,不行!必须趁着他坐着行动不便,另一个人没被吵醒前,就干掉他!!’
双目微眯,右手举剑劈向正欲起身的士兵。
士兵轻易地举剑挡住,火光映射,双眼冷漠地看着汪洋。
“你这是在找死!”
汪洋咬着牙,稳住剑上传来的力量,并未多说。他只有右手可以活动,而且只是个普通人,不会用剑,身体也没有完全恢复,力量上也完全不是其对手。
但现在又能怎么办?唯有进攻,不断地进攻!
再次甩动手臂,横撩过去,剑锋划过火堆,带起的风让本就有些弱的火焰更加黯淡了些。
“铛——”
再次被挡住,汪洋毫不气馁,虽然不会用剑但基本的砍挑还是可以做到的!
连连进攻,身体向士兵逼近,向前一个小跨步,抬起右脚踹向士兵。
士兵双手正抬着挡汪洋不断挥来的剑,这一脚让他措不及防,狠狠地踹在腰腹处,虽然身上穿着皮甲,但也让他很不好受,咧着嘴,抓着剑柄的左手松开,猛然出手抓住汪洋本将收回的脚踝!
向前一扯再向前一推,巨大的力量让只有单脚撑地的汪洋完全无法承受,左脚顺势连蹦也无法控制住平衡,就要向一旁倒去。
汪洋心若明镜,他很清楚这倒下的后果,但身体已经没法控制,等着士兵起身自己必死无疑。
‘自己还有什么能依靠?剑!虽然已经处于劣势,但只要有进攻的机会,剑的锋利必然可以让人致死!’
右手死死的握住长剑,决不能松手!
“啊——”
左臂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感觉到手臂传来支离破碎的感觉,汪洋忍不住惨嚎起来,用来吊住左臂的布条也已经脱落,虽然看不到,但医生可说过强烈运动会让伤口裂开,现在可不是运动的一说,是已经碰撞了!
眼见士兵已经起身并向自己走来,汪洋猛地咬下舌尖,刺痛混杂着鲜血,让他集中起精神,右手的剑他从未放手!
撑起身子,粗劣地喘息着,仰头怒视着士兵。忍痛,左手在地上抓了一把,右手的剑再次举在胸前。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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