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苏妲己

第二十九章 姬昌的智慧

    
    子期带着莱儿去了最大的酒舍,等莱儿坐下,子期认真地说道:“想吃什么,你只管说,今天一定让你高兴!”
    “你说的是真心话?”莱儿瞪大眼睛。
    子期笑笑说道:“你真以为我有多小气呀?只不过逗你玩的。”
    莱儿狡黠地一笑,“俺知道的,你这个人心肠好!不过,俺最想吃的就是家乡的面而已,漂泊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再尝过。”
    子期急忙叫来店主,为莱儿要了一碗面,又要了烹鲫鱼。想起她上次吃竹笋鸡的时候,津津有味的样子,便又给她点了一道,子期自己要了酒。
    莱儿见他又点了竹笋鸡,疑惑地问道:“你这么爱吃这个呀?不是上次吃过了么?”
    子期拿过木箸递给她说道:“我见你特别爱吃,就再给你点了。”
    莱儿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俺什么都爱吃,你不知道俺是跟阿父一直讨饭的吗?能吃饱就是过年了!”
    他鼻子一发酸,其实他是最见不得穷人的。记得穿越前假期去支教,见到吃不饱穿不暖的孩子,恨不得把自己的所有一切都献出去。
    子期把面和菜端到莱儿跟前,“吃吧,只要你愿意吃,以后我都能让你吃上,不会再受苦!”
    莱儿眼里含着泪花,噗嗤一下笑道:“你还真像俺阿父了!”
    子期拿过酒来自斟自饮,莱儿停下筷子说道:“这面很好吃,可还是没有薄姑国的面好吃!”
    子期半杯酒下肚,感觉身体暖和很多,“莱儿,快吃吧,一会该凉了。吃了面,你就又长了一岁,都是大姑娘了,过年就该出嫁了。”
    莱儿脸色微红,“俺才不要出嫁,嫁了人对俺不好怎么办?俺知道,只有你才是真心待俺好,不论俺是叫花子还是公主,你都会待俺好。”
    子期竟然无言以对,又想起了丹儿。心里一阵难过,酒也喝得快了。殷商时,礼制也是很严格的,比如婚嫁礼制要求男二十岁而婚,女十五岁而嫁。当然,礼制归礼制,提倡归提倡,像姜子牙非要五六十岁才结婚也没人在意。
    莱儿笑靥如花地说道:“俺吃饱了,俺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这是俺最开心的一次生日。子期,你有没有最开心的事,跟俺说说!”
    子期想了想,总不能给她说赛车,酒吧,泡妞。就捡了些荆山里打猎的趣事给她说。
    莱儿听得津津有味,眉飞色舞。“子期,以后你带俺去荆山打猎,俺带你去薄姑国看海好不好?”
    子期欣然答应,“那当然好,我真的想荆山了。”
    莱儿妩媚笑道:“那咱们一言为定!”她向外面看了看,天色早暗了。拉起子期说道:“走吧,咱们该干正事了!”
    镐京的初冬已经很冷了,莱儿走出店门不禁打了个寒颤。子期急忙把身上,那件王后赐给的紫貂裘披在他肩上。
    莱儿甜甜一笑,“你知道仓胥住在驿馆哪一间吗?”子期点点头,俩人乘着夜色,不一会儿就跑到了驿馆。莱儿见驿馆门口有驿卒把守,拉着子期绕到后院。
    她拍了子期肩头一下,指了指房脊。随后跑了两步,轻轻一纵身,上了墙头,又一纵身,轻飘飘地落在房脊上,这才转身向子期招了招手。
    子期顿时无语,想不到这个小公主轻功如此了得。只好从腰里摘下飞爪,抛在院内的一棵榆树上,然后顺着绳索跑到房顶,才收了飞爪。莱儿伏在子期耳边吹气如兰地说道:“你好笨,要不要我教你?”
    子期点点头,“要学多久?”
    莱儿得意地说道:“没功底要三年,有功底要一年。”子期又点了点头。
    莱儿悄悄地说道:“你等俺,让你下来,你再下!”说罢向院里望了望,趁门外驿卒没注意,身体无声地飘落院中,隐藏在树后。
    她向四周看了又看,向子期招了招手,子期跃下房脊,身体犹在空中,莱儿伸手在他腋下托了一把,才没有发出声响。
    莱儿见屋里亮着灯光,慢慢隐藏在窗外,轻轻地用指甲在窗纸上点了个小孔,往里看了看。然后回到子期身边,“没有侍从,只有仓胥一个人睡觉呢!”
    说完,从衣袖里抽出两条手绢,一条蒙住自己的脸,另一条给子期蒙在脸上。轻轻笑了一下,顺手从他腰带中拔出匕首回到门前。
    把匕首轻轻插入门缝,挑了几下,双手轻轻一推,门开了一条缝,闪身进了屋。子期怕她有危险,急忙也跟了进去。
    莱儿几步到了床前,用匕首抵住仓胥脖子,“别乱叫,乱叫割断你脖子!”
    仓胥吓得嘴巴张得老大,仓胥肩上旧伤未愈,即使没有伤,也不敢动一下,匕首尖顶得脖子凉飕飕的疼。
    她打开赫拓留下的羊皮囊,从里拿了一粒蓝色药丸,塞进仓胥嘴里。用手轻轻一拍,立刻咽了下去。
    仓胥吓得眼睛瞪着溜圆,“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莱儿手上稍微一用力,一滴血珠顺着匕首流下来。“别说话,你听着,刚才给你吃的是慢性毒药,半月后就发作。你要想活命,就得听我们的。”仓胥脸色苍白,点了点头。
    莱儿看了一眼子期笑着说道:“西伯侯要是给你提亲,你就说,姬嬕公主太丑,不许答应,听懂没?”仓胥点点头,“懂了!”
    “你要是听话,半月内,我给你送解药。你要是敢耍心眼,就让你死翘翘,记住了吗?”莱儿恶狠狠地说道。
    仓胥使劲点了点头,莱儿手中匕首收回,向子期挥了挥手,俩人悄悄退出房间,又从后院翻墙而出,钻进黑暗里。
    回到驿馆,俩人相视而笑。
    子期摘下面巾,“莱儿,你好坏!至少比我还坏!”
    莱儿撇撇嘴,“俺要是不这样,能活到今天吗?叔父要杀俺,朝歌的太卜要杀俺,这都是他们逼俺变成这样的。”
    子期对莱儿充满同情,“不过,你的轻功功夫确实可以独步天下了。”
    莱儿得意地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东夷族大小数十个方国,几乎每个方国都有看家的本领,不然,凭什么生存?
    比如淮夷族驯兽最厉害,鸟夷族用毒最厉害,巫夷族用蛊最厉害。俺母族就是鸟夷族人,薄姑国也是鸟夷族的一支,所以我才会识别毒药。现在,你明白了吧?”
    子期暗自称奇,没想到远古有这么多好东西,都在后世失传,淹没在历史的黄沙里。“那么你的轻功是怎么练出来的?”
    莱儿拉着子期坐下说道:“这是我们薄姑国祖传的,我们的祖先以捕猎为生,而且山高林密,追逐不上野兽就得饿死,久而久之练成了轻功。
    其实想练也不难,首先要练习吐纳,也就是练气,打通人体经络,激发人体的潜质。
    然后是练习腿功,用大竹笸箩装满沙子,每天在笸箩的边缘奔跑。每隔一日减少沙子的数量,直到笸箩中的沙子倒空,还能在边缘奔跑如飞而笸箩纹丝不动,你的功夫就算练成了。”
    子期一脸希冀,“莱儿,我多久可以练成。”
    莱儿笑盈盈地望着他说道:“你练过外家功夫,应该说功底还很好。应该在一年内就可以练成。”
    莱儿说罢,拉过子期双手,“来、像我这样坐着,对着我!”
    子期觉得莱儿双手温润柔软,舒服极了,心中一荡,“怎么,你是要跟我一起练合体双修吗?”
    莱儿一脸懵懂,“什么合体双修?”
    子期急忙收起无耻之态,“没什么,我瞎说的,你教我吧?”
    莱儿见子期一脸不自然的神情,好似觉察到了什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许胡思乱想,练吐纳必须要心如止水,忘我无我,与天地同心,与自然融为一体。”
    说罢,把功法一步一步传给子期,只是面前坐着个娇艳无双的小美人,子期几次走神。气得莱儿扭住他耳朵吼道:“你要是再不专心,俺可不教你了!”
    子期急忙平心静气,不一会心念如水,身外无我无她。
    直到天明,虽然俩人一夜未眠,但觉得神清气爽,精神百倍。子期慢慢睁开眼睛,见晨光入室,照着莱儿脸上,白衣相衬,白里透红的脸蛋像一朵娇艳的桃花。
    莱儿睁眼见子期望着自己呆呆出神,羞涩一笑。拉着他起来说道:“以后坚持这样练习,三月可成。”
    子期心里惦记黎郊的婚事,忙笑问莱儿,“今天,我们还要做什么?还要去给那群孩子买果子吃吗?”
    莱儿摇摇头笑嘻嘻地说道,“用不着,有黎郊他们继续施粥就好,你什么都不用做,陪我玩就行,咱们去城外狩猎。”
    俩人洗漱后用了饭食,带上佩剑和长弓,骑上黑风出城去了。
    此刻,西伯侯姬昌坐在密室里沉思不语,盯着地上的算筹一筹莫展。姬发站在姬昌身后,几次想说话,怕扰了姬昌的心念,又闭上了嘴巴。
    姬昌把手里的算筹往地上一扔,说道:“算了,还是推算不出。莫非你母亲记错了他的生辰八字?”
    姬发急忙说道:“应该不会,母亲问子期生辰的时候,我就在一旁,怎么会错呢!”
    姬昌皱起眉头,“莫非这小子是个异类不成?为父占卜之术从来都是百试百灵,竟然看不出他一分一毫,根本成不了像。微子启雄心勃勃,但才能有限,而且脑后有反骨,此子不足为惧;微仲衍不过是一个平庸之辈;子受倒算是个奇葩,勇力过人,才思机敏,能言善辩。不过他这个人秉性固执,不纳忠言,也非完美之君;唯独这个四王子子期,行为乖张,但心机颇深,你看他在校场诛杀赫拓,大有雷霆之威,一点不拖泥带水,这个人不简单!”
    姬发眼中杀机立现,“父亲,不如我们想办法除了他,也免得留下后患。”
    姬昌摇摇头,“这倒用不着,殷商王储的位子还轮不到他。”
    姬发躬身追问道:“父亲,你可算出当今商王阳寿多少?”
    姬昌颇有兔死狐悲的苍凉,“不多了,不出一个月,他大限就尽了。我们之间争争斗斗这么久,我还是没机会战胜他。最后,谁也斗不过上天。”
    姬发眼睛一亮,“父亲,如果商王崩了,不论是微子启即位,还是子受即位,都是王廷最虚弱的时候。我们不如趁国殇之际,发兵直逼朝歌,或有五成胜算。”
    姬发看了他一眼,“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殷商气数还未尽。你还太年轻,年轻气盛是要吃亏的。你得学会隐忍,学会审时度势。
    你以为我不想报仇?你曾祖杀了武乙,文丁又杀了你祖父季历,这笔血债早晚要清算。可是,时机未到。
    要成大事,不能心浮气躁,况且崇侯虎就在眼皮底下虎视眈眈,这个人不除,西岐就永无宁日。况且,有你母亲在,她不会答应征伐朝歌的,咱们从长计议吧!”
    姬发点头应是,“倒是孩儿鲁莽了,前日,朝歌送来消息,闳夭(hóng yāo)和太颠要来投奔,他们问父亲的意思。”
    姬昌摆摆手,“告诉他们,现在不是时候,他们在朝歌起的作用要比来西岐大。让他们别着急,看准时机。”
    父子俩正在说话,内侍在门外奏道:“回侯爷,南宫将军到了!”
    姬昌急忙喊道:“快请南宫将军进来!”
    南宫适推门进来,就要施礼,姬昌急忙拦住,“南宫将军,事情办得怎么样?”
    南宫适一脸为难,“侯爷,我去见了仓胥。可是,可是他拒婚,没有答应。”
    姬昌和姬发面面相觑。
    姬发忙问道:“他是怎么说的?”
    南宫适咽了口唾沫,“仓胥说,校场比武已出高下,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婚事不敢答应;他还说,还说姬嬕公主长得丑,实难从命。”
    姬发脸都绿了,“他真是这么说的?”
    南宫适答道:“千真万确!”
    姬昌喜怒不形于色,摆了摆手问道:“义渠国王子翟驷可在吗?把他请来,就说本侯爷要召见他!”
    南宫适急忙回道:“侯爷,翟驷昨天就返回义渠国去了!”
    姬发气得骂道:“都是一群胆小如鼠之辈!”
    姬昌呆立无语。
    忽然,外面小内侍慌慌张张地喊道:“回侯爷,少姝夫人让侯爷快去,姬嬕公主要行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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