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悔和天梦默默站到子穆的身后,其余三人也自觉回到各门派位置。看到天送惨白的脸颊,身上的衣衫也是大洞小孔,天悔关切问道:“大师兄,你伤势没有大碍吧?”
天送神色黯然,叹息道:“一点小伤,不碍事,太乙院就看你了!”
看到大师兄失落的表情,天悔拍了拍大师兄的肩,道:“大师兄放心,我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第一轮比试玄玉天与云海仙门可谓是胜负各半,这是一件非常值得欣慰之事,但能进入第二轮比赛的人,无一不是门派中的佼佼者。对于接下来的比赛还是颇为棘手。”
“风云掌门也不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论修为那东博派的南柯一剑,北海一刀,红门的红裂,龙门的龙一,的确是其中的佼佼者,但只要不遇上这五人,胜算还是很高的。”
“你们还忽视了一个人。”天佛宗的空灭神僧开口道:“黄旭阳。”
听空灭这么一说,风云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看着空灭神僧身后的无相问道:“哦对了,我见你和那黄旭阳没斗多久,怎么就突然自动认输了!”
“啊?”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非常惊异,居然有人连一招半世都没出,就逼得天佛宗高手自动认输,委实让人诧异。
空灭暗自苦笑,十年前,自己的得意弟子法相资质甚高,佛法在众弟子中是首屈一指,结果却遇上太乙院的绝世奇才子龙,近年来自己一门心思花在这个小徒儿身上,结果却连人家衣角也没摸到,这岂不让他郁闷,空灭叹息一声道:“无相,给众位前辈说说当时的情况。”
无相走到空灭的面前,单掌竖于胸前,道:“是”
第一场比赛是寒轩络对阵黄旭阳,此时比赛台四周围满了观众,今天的观看人员增加了很多新的面孔,可能是云海仙门各派的弟子。
台上,黄旭阳嘴角挂着微笑,显得有些慵懒,但恰恰是这慵懒,却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似乎真实的一切都被这满不在意的表情所掩盖,“听说昨天是你烧伤了我云海仙门的女子,你这人啊!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今天我也想让你尝尝被烧的滋味。”嘴角笑容依旧,似乎有这一股魔力,寒轩络只是冷冷地盯着黄旭阳莫不做声,这家伙还是一如往昔的不苟言笑。
“脾气到是挺倔的。”黄旭阳伸出右手中指,笑道:“注意了,我可要出手了。”白润如葱的中指在视野内不断阔大,犹如插入云霄的巍峨雄山,威势压人。突然中指倒转,刹那间,整个战太被阴暗笼罩,上方一座巨峰轰然压下来,整个战台以被山峰笼罩,那寒轩络以无地方可退,只能以双手托住整个山体,巍巍高山虽然不是实物,但从寒凝重的表情可以看出,这幻化出的巨峰一点也不比真是的山峰轻。突然黄左手食指一挺,整根手指化作凌厉的白芒划破虚空。
突闻一声惊雷,半空中,无数道闪电倾泄而下,狠狠劈下站台,黄收回右手中指,压在寒身上的巨峰顿时消失,就在寒心中诧异之际,一道道带着莫可沛御的威势,抽打在寒的全身各个地方。
“砰砰砰”之声想个不停,寒身体布满蓝色的电光,衣衫被烧去一大片,那红色的短发,也变成深紫色,微微冒出青烟,微微一笑黄收起食指,右手小指微微一扫一股狂风从指尖发出,顿时寒身体在陀螺旋的龙卷风下,被甩出了站台。
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从黄旭阳出手,到结束整个过程不过十息,招式的转换完全都了行云流水,灵动无迹的地步。“这是什么法诀居然这么神奇?”天梦摆弄着自己手中的手中,光是姿势就不伦不类,哪有半点灵动优美的架势。“云海仙门何时出了此等高手,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所有的人纷纷议论这黄旭阳的来历,一时间谁也不清楚这家伙的底细。”面对众人黄旭阳抱拳行礼,飘散下台,又站到原来的地方闭目养神,仿佛刚才激战的事情,不曾在中心留下半点痕迹。
端木枫开始比赛的口令刚一落地,顷刻一道寒光乍现,伴随着一声剑鸣,红裂的剑从剑鞘中呼啸而出,须臾间一道紫色的长虹拔地而起,紧贴着地面朝前方疾驰射去。
“仓啷”一声,清裂的剑声余韵不绝。天悔拔剑横封,一道玄青色的剑花,如绽放的花蕊兀自激射前冲,眼见两道剑芒相碰的刹那,天悔却突然感觉对方的剑气兀地消失,这一剑在毫无阻力的情况下被虚空所吞噬,自己这一招算是击空。
天悔眉头微皱,尚且来得及收剑,便觉身后一股劲风袭来,呼吸间右足轻点,身体便如旋风般弹射而起。
空中天悔转身望去,便见一道凌厉的剑芒破空而来,剑光如**涌磅礴,引得周围空气瑟瑟作响。
力灌右臂,天悔一剑横扫,顿时剑芒如打开的焦扇,劲风横扫,四方遍地生寒,又似滚滚春潮,潮声雷动九天。
“砰”的一声巨响,两道剑芒猛烈相撞,天悔身体在空中一滞,整个右臂瞬间失去知觉。再看那红裂也是连退三步方才卸去对手这一剑的威力。
没有给对手喘息的机会,天悔施展流云纵一跃来到红裂的斜上方,双臂急速挥下,一道赤色的剑芒如流星坠落,将红裂周围空间照的透亮。
一剑劈下,只闻“砰”地一声,赤色光剑狠狠地劈在台上,顿时一道深深的剑痕清晰可见,而那原来的地方红裂连半点气息也没有留下。
四周突然安静下来。红裂在天悔势在必得的一击之下竟然毫发无损,着实让人惊叹。
看着不远处的红裂,天悔神色严峻,就在刚才自己一剑劈下之时,虽然隔着玄光,但是天悔还是清楚看到那红裂的身体瞬间消失在原地,出现在剑气所笼罩的区域之外。好像他原来的身影只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如梦幻一般根本不存在。
心下微惊,天悔没有料到对方的身法如此了得,竟然在自己的眼皮下凭空消失。
“这家伙施展的身法和流云纵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到底是什么身法竟然可以瞬间转变位置。”
“难道是……”一个念头在心头闪现,天悔神情大变,心头骇然,因为他突然想起师父在传授流云纵这门身法时曾说过:流云纵这门身法是将自身与天地相融,两者合二为一,施展时如天际浮云让人无从琢磨。
然而流云纵身法虽然轻盈飘渺,但也不是无迹可寻,一旦遇上能掌控空间之力的高手,则流云纵将失效。是故在身法上流云纵只能算是小乘境界,当身法达到大乘境界时,便能缩地成寸,一跃千里,这类身法谓之瞬移,亦称空间跳跃。
据说世间还存在一种绝世身法,这种身法可以跨越时空,来往过去未来,跨越诸天万界,世人称之为“神技”。
“难道他施展的是瞬移大法?”想到这里天悔不觉冷汗涔涔。
天悔站在原地并没有急于动手,因为他知道自己即使先出手也会陷入被动,还不如以不变应万变。
台上,红裂头也不抬,只是侧着身子,半边脸颊被一缕长发遮盖,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突然红裂周身紫色的雾气云蒸霞蔚,白衣在氤氲紫气中猎猎作响。右手缓缓抬起,一道银光闪过,红裂轻描淡写地在空中划出一剑,顿时台上剑影重重,空气仿佛也化作了重重剑浪。红裂这随意一剑可谓清秀飘渺,轻若鸿毛,不带一丝烟火气息。
天悔看着前方红裂随意所致的一剑,竟然无法确定它的具体方位,而且这一剑中蕴含无数的无数道剑影,给人一种是虚非虚,是实非实的感觉。
高台之上,大荒上人抚须轻叹:“想不到红云老头竟然将灵隐飘的身法融入到剑术当中,当真奇才。”大荒上人一口道出那红裂的身法并非空间跳跃的神通,而他口中所说的红云老头乃是红眉道人的师兄,红门当代掌门。
一旁,柳暮庭随声附和道:“红裂虽然只是元婴期修为,与那化元境界的天悔差上半截,但是有如此灵巧的玄法,胜率便有了五层,毕竟那天悔也算得上是玄玉天当世奇才。”
“哼!五层?”大荒上人似乎对柳暮庭过分吹捧天悔极为不悦,冷漠道:“你可别忘了,红门的太上忘情诀乃世间大多数法决的克星,他太乙院又有何种法术可以破此奇法。”
柳暮庭自知失言,连忙赔笑道:“那是,那是。”
转眼间,红裂这一剑已变换了无数次方位,逼得天悔四处闪避。一道快若惊鸿的剑光迎面劈来,天悔迎剑封挡,谁知却扑了个空。
凌厉的剑气不停改变方位,兀自出现在天悔的右手边,顿时右手臂汗毛直立,慌忙之下,天悔急忙施展流云纵,顿时身体如一团青云险之又险避过这凌身一剑,不过饶是如此,天悔右肩还是被对方的剑气所伤,顿时鲜血汩汩而出。
“好!”下方传来云海仙门弟子的喝彩声,而天送和天梦则是一脸严肃。他们二人任谁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师弟从头到尾竟然被逼得无还手的余地,而且对手的剑法太过诡异,让人无法琢磨,这怎不让他们担心。
台上,天悔神情凛然,一再施展流云纵试图摆脱对手的纠缠,可是不管他的流云纵使得如何巧妙,对手就像自己的影子一样,如影随形,始终摆脱不了,简直是阴魂不散。
“砰砰砰”
“呲啦”的声音不断响起。台上的天悔可谓狼狈之极,身上留下好几道剑伤,一想到自己与对手斗了半尚,却连对方的衣角也没碰到,天悔便觉得十分窝火。
论修为自己要胜上一筹,但是论身法,他天悔是望尘莫及。看着两位师兄关切的目光,天悔勉强一笑,强作镇定。
看着人群外古井不波的师伯,天悔灵光一闪,脑海中浮现各位师叔在谈论战斗经验时所总结出的一句话:“有时人眼看到的只是表象,用心去感受才会更加真实。”天悔慢慢闭上眼睛,玄清静心诀在脑海中慢慢运转,直至心灵臻致空灵清寂的状态,刹那间天悔整个人迈入一个玄妙却难以言喻的境界。
看到此处,台下观战之人无不愕然。
只见台上天悔双目微闭,脸色如同夜色般沉寂温和,周围的青衣无风自动,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的失利而焦急,倒像是已入定。
天悔用心感受周围细小的变化,空间的细微波动变得了然于心。这期间,红裂已划出了十七剑,一剑比一剑轻盈飘忽,可劈在身上却重若千钧。这十七剑每一剑都劈在天悔不同部位,但由于修炼太乙洗髓诀的缘故,身体的强度比上一般人修真者自然要强上一截,虽然全身鲜血四溢,但也并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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