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红裂嘴角露出一丝罕见的笑意,讥讽道:“你们这些自以为许的多情之人,想不到有朝一日会因情而困,若是你能做到心中无情,我这诛心一剑自然对你毫无作用,可是,你们这些人却偏偏喜欢以多情自居。”红裂的话里带着无比的寒意。
“哈哈哈……”突如其来的笑声无疑是在挑战红裂高傲的自尊。
“你笑什么?”红裂冷冷道。
痛苦总是喜欢在人最脆弱的时候落井下石,而且来得特别猛烈。
此刻,一粒痛苦的种子随着心中的思念疯狂膨胀,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潮,吞没一切。天悔心里清楚这里种子就是红裂留在天悔心间的绝情一剑。
挣扎着似乎用尽全身力量爬了起来,身体几欲倒下,但是他还是站立起来:“我笑你既可悲,又可笑。”
抹去嘴角的一丝鲜血,天悔目光含笑,那是一股可以融化世间一切的力量,彷如冬天的太阳特有的柔情和一丝朦胧。
“当你遭人遗弃的时候,可有人对你不离不弃,当你迷茫的时候又有谁为你指点迷津,十几年寒暑可有人会在深夜为你拉上被脚,当你思念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同样思念着你。红裂,即使你修为再高,身边也没有人为你喝彩,等到你百年千年之后,你也只是路边荒野的一堆枯骨,试问又有谁为你留一滴眼泪。像你这样的绝情之人,有岂能明白情之为何物。”
霎那间,天悔的思绪似乎回到了太乙院,回到那个甘愿一生都为之牵肠挂肚的地方。
他的心似乎被无数道利刃划过,这种锥心之痛让人肝肠寸断却又百转千回。不过饶是如此,在天悔内心深处依旧存在一丝淡淡的情丝。也正是因为这一情丝的存在,使得他忘记了心上的痛苦。
似乎幸福原本就与痛苦并存。
“师傅,师娘,天赐,小师妹,我岂能让你们失望。”
身体依旧在颤抖,但是那坚定的目光却可以击溃一切。
红裂神情一滞,不知何时他也有过这样的感觉了,但也只是很久很久以前,久到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只从修炼绝情道以来,自己一心追求的只是剑道的大乘,而现在似乎离自己的初衷越来越远。
“怎么回事,怎么能被敌人的三言两语就蛊惑了。”红裂猛然间甩头,脑海中画面变得越来越模糊,冰冷的寒意有从新出现在红裂的身上。
“既然如此,那么你的生死就但凭天意吧!”红裂抬起头突然仰天长啸,一身锦衣无风自鼓,原本柔顺的长发竟然直立而起,清秀的面容在此刻竟然有几分狰狞。
而四周,虽然不见一丝锦旗、树叶摆动,但是众人只觉得四周有无数罡风扫过,犹如置身于万年寒窖之中。
红裂周身一股特殊的气息不断攀升,整个人慢慢变得透明,此刻的红裂仿若一柄凌厉无比的天刀,即将展示出绝世的锋芒。
反观天悔似乎并没有红裂那般大动干戈,依旧苍白的脸上平静如水,但见他手腕翻转,剑尖在半空划了一圈,蓝色的剑芒随着剑身的弧线勾勒出一个直径三尺大小的气圈,兀自旋转。整个气圈由青红两道玄气构成,泾渭分明却是首尾相连,使得整个气圈透着一股勃勃生机。
气圈周围的霞光如层层涟漪向外激荡,台下的人不禁有些疑惑,天悔这一招真能挡住红裂这绝世一剑吗?
起点即终点,终点即起点。生死轮回,生生不息,这就是自然派法诀落叶剑法,此剑法在于探寻生命的复归,其精要是去掉在外装饰,让万物回归本源。
高山在轻颤,莫大的威压自红裂周身弥漫开来,周围林木摇摆,枯叶纷飞,强大的波动瞬间汹涌而至,天地间仿似只剩下他这个唯一。
“绝情道之人剑合一。”地面上所有人的表情凝固,灭绝一切生机的无情杀气铺天盖地,霎那间,银白似水的剑锋弥漫而出,空气仿佛不在是空气,而是万年寒潭下的死水,深不可测。
半空中红裂整个人化身成长达三十丈的天刀,刀锋吞吐,杀机毕露,杀气缭绕在高山绝颠附近,让下方的人如坠冰窖,脊背都在冒凉气。
台下天梦嘀咕道:“这是哪门子法决,弄的心里冷飕飕的。”
一旁的曾剑回答道:“这是红门无上法决,太上忘情诀,乃一切法决的克星。”
水如烟疑惑道:“这么厉害,难得就没有法决可以克制它。”
“一切当然有点夸张,不过我还没有听说什么法决可以克制住它。”
“想不到啊,红裂竟然将绝情道炼至虚实相和的境界,这一下那天悔有得受了。”说话者整个那立于悬崖边悠闲吹着海风的黄旭阳。刚才红裂施展的诛心一剑完全是由心而催,是虚幻的一剑,所有对天悔身体上没有造成太大的危害,但是这一剑不同,剑是虚,人是实,红裂将人剑合一,无疑是虚实相合,若是这一剑下来,不仅要承受心灵上的创伤,还要承受身体上的创伤。
面对红裂这惊人天刀,他也显得饶有兴趣,黄旭阳脸上挂着慵懒的笑意,而在这慵懒的笑意间似乎隐藏着对世间一切的不在乎,亦或者说是无所谓,而此刻他也不禁对红裂这一剑,可见这一剑的厉害。
“咦!”黄旭阳惊异地叫了一声,看着那气圈,黄旭阳只觉心神一震,有种无边恍惚之感,灵魂仿佛陷入无尽深渊,那双眼睛堪比一方世界,深邃无比,又好像穿越了无尽时空,过去,现在,未来皆在其中,无数影像,无数生灵的宿命轮回,前世今生皆包含其中,世间万千爱恨情仇权倾一生,荣华一世落魄一生最终回归本元,起点即终点,终点急起点,生死轮回。以生命循环为本,可以令枯木逢春。剑锋将天悔笼罩,
“有点意思!”
众人只觉得头顶悬着一把刀,让人喘不过气来,而那个不足一丈大小的气圈真的能挡住这一刀吗?
天悔俨然化身为一片树叶,从叶落归根,抽出新芽,然后成为一颗参天大树,最后满树凋零,叶落缤纷,完成了一个生命的轮回,当天空中巨刀斩下之际所有的人都闭上了眼睛,而天梦和天送两人的手紧紧地抓在一起,天悔施展的落叶剑法真的能挡下这一刀吗?作为师兄他们此刻能做的就是祝福。
四周一下子靜的出奇,没有想象中的激烈大碰撞,没有骇人心弦的璀璨能量动荡,原本摧枯拉朽的刀罡斩向气圈时像是斩向一片汪洋大海,硬生生嵌入到气圈中,成为其中一道靓丽的风景,霎时,青翠欲滴的气圈慢慢消失,不过一会就变得枯黄,这只是眨眼之间的事,最好气圈变得一片漆黑,气圈变得一片漆黑,如同月食一般,吞噬了刀锋。片刻黑色的月亮消失,虚空仿佛裂开了一个动,红裂跌跌撞撞地从期间奔出来,也天悔面对而立,海风吹得两人须发飞扬。但却在须臾间从新焕发青春,一个翠绿的气圈又从新出现在众人面前。气圈变得一片漆黑,如同月食一般,吞噬了刀锋。片刻黑色的月亮消失,虚空仿佛裂开了一个动,红裂跌跌撞撞地从期间奔出来,也天悔面对而立,海风吹得两人须发飞扬。
“你刚才施展的是什么法诀。”沉默了许久红裂喃喃问道。
天悔的声音十分虚弱,鲜血从嘴角缓慢渗出,
孤叶凌空舞,试问为谁舞,眷念天与地。以生生不息的有情之力化解你无往不破的无情之势。“好一个以有情破无情。”红裂口中情字刚一落地,身体突然轰然倒下,只是他的面前不在是那样冰冷,嘴角挂着一丝神秘的笑意。
当你有朝一日明白无情的真谛时,就是迈入极情道之时
“红裂,你为什么要修炼太上忘情诀。”
“为了光大本派,让红门成为九重天第一名门。”
上一场比斗已经结束,下一场比斗以接近尾声,但是人们还沉浸在天悔与红裂那场惊心动魄的比赛中。伴随着一道闷哼声,半空中濮璟阳身体倒飞而出,但闻“砰”地一身闷响,撞到石台上的濮璟阳猛喷了一大口鲜血,胸前更是一片血迹,多少有些狼狈。
而此刻他的对手龙一,闲庭信步飘飘然落于台上,依旧白衣飘飘,神态悠闲,似乎在这场战斗中并没有耗费他多少修为与心力,龙门第一高手的确不同寻常。
龙一将长剑入鞘,目光俾倪地看着倒地不起的濮璟阳,淡淡道:“以你这个境界的人挡住我十击,已然不错,而你居然逼得我不得不使出屠龙斩,到是有几分傲骨。不过你我修为的差距不可逾越,莫要做无谓的挣扎,认输吧。”
濮璟阳挣扎着爬起来,神眼从始至终都闪烁着坚定的神芒,让人感觉到似乎有一股力量始终支撑着他。
“人生本就曲折,在前进的路上,我们会面对一个又一个困难,但是再高的山也有被踩在脚下的一天,在宽广的大海,也有被征服的一天,到那时这些困境反而成为我们登上高峰的基石。你的修为的确高出我不少,但是濮某不是一个轻言失败的人,即使今天在此倒下,但总有一天我会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你们面前。”濮璟阳虽然全身是伤,但说话时确实掷地有声,让人不容质疑。
龙一冷哼一声,唏嘘道:“我看你这傲骨都快逆天了,需要拆掉几根,不然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来吧,拿出你的实力,看看你这跋山涉水的能力到底有多自负!”
对于龙一的讥讽濮璟阳没有反驳,而是从袖口中取出一物,远远看去,那是一把深紫色的玉尺,其内隐隐有奇彩流动,透着非一般的神韵。
濮璟阳将手一摊,玉尺仿佛有灵性一般自动飞出,在半空中迎风见长,不过片刻功夫,一把三十丈大小的巨尺出现在众人头顶,顿时引来一阵惊讶。
濮璟阳双手结印,一道刚猛的气流在体内暴涨,不断向头顶涌动。刹那间一道白光从濮璟阳眉心中间裂缝射出,顿时玉尺像是被激活一般,发生异变,深紫色的世界,被这股白光照耀,渐渐驱散了阴霾,在那紫色遥远深处之中,纵人隐隐约约看到,一座古朴沉重的,似圆非圆,似方非方的石门,石门上纹理丰润细腻,刻满了晦涩、隐秘的符咒。
“以我之名,唤醒九天,以我之志,引动雷罚。”一声洪亮,威严,古朴,穿透力极强的声音从濮璟阳口中传出。
呼吸间,只闻“吱呀”一声,那刻满符咒的石门缓缓移动露出一丝缝隙,仅仅只是一丝缝隙。但霎那间风云突变,无数劫云犹如千军万马一般从细缝处咆哮而出。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无形浩大的束缚之力笼罩整个道台,使得龙一包括濮璟阳在内都无法动弹。
“怎么回事?”身体被某种力量束缚,就连体内真气的流动似乎也受到了压制,变得比以前慢了三分,此刻的龙一似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轰”
突如其来的轰鸣声,仿佛上古雷神发怒,让普通人肝胆俱裂,绕是周围这些修真之人也是敬畏七分,纷纷选择远离道台观战。
风轻云淡的碧海丹崖上空瞬间乌云密布,金色的,银色的,紫色的雷电肆意飞舞,宛如一条条巨龙在翻滚咆哮。台下年轻弟子此刻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深怕冒犯了天威。
天道威严是不允许任何人冒犯的。
此刻的濮璟阳表情变得极为威严,长衫被强猛的劲气吹的飒飒作响,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让人顶礼膜拜的气息,这种气息之下,即使是周围观战之人也被濮璟阳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吓的愣住了。
这气息并不是很强大,但是当中的威严却是众人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即使儒家修真着显现势境引动天地异象时,身上的威严也没有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来的猛烈。
道台上的龙一见到如此恐怖的天地异象,先前的自信完全消失,他很清楚这雷劫一旦降下来,自己即使不死,也会深受重伤,没有大半个月是很难痊愈。
想到这里,龙一开始拼命了,再不拼命等待他的就是惨败的结局。龙一开始懊悔今天出门时没有看黄历,太倒霉了,遇到这一个变态。
“这是什么法器居然能够引动天劫,真是太恐怖了。”
就连高台上柳暮庭也情不自已地站了起来,激动地道:“此物难道是传说中的后天神器——天罚?”从他那沙哑略带颤抖的声音中可以看出,濮璟阳身上的这一法器给这位仙长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这的确是位列后天神器前列的天罚。”大荒上人也显得有几分激动与诧异,点着道台上濮璟阳问道:“此人是何来历?”
柳暮庭翻了翻手中的一分卷轴,上面记载了各弟子的来历。
“此人乃是微末道派上黄宗大弟子濮璟阳,修为仅仅是元婴中期,资质属于一般。”
大荒上人沉思道:“上黄宗?上古以皇者为尊,而皇者之上则是圣。上黄宗,莫非就是几万年前被誉为天地间第一大派的天圣宗。”
“天圣宗?以前还有这样的一个门阀,那既然被称为天下第一大派,为什么到后来没落了?”
“据说天圣宗乃是一个替天执法的门派,此门派拥有后天第一神器天罚,执掌天道刑罚,其门派掌教被世人尊其为天罚者。可惜后来,天圣宗至尊宝典——天罚心经,失窃之后,拥有天罚的天圣宗无形中似乎受到天道诅咒,也许是那时天圣宗才开始没落。直至后来,或许是后代门人觉得愧对先祖,索性连名字也改了。”
天罚者顾名思义就是掌管天地刑法的人,天地之内,宇宙之中无论是谁触犯天地规则,当受天罚者惩罚,重则万雷轰击灰飞烟灭,轻则受百世轮回之苦。
“还是大荒上人见识不凡,几万年的辛秘都这么清楚。”最后柳暮庭还不忘拍马一番。
对于天劫,除了以自身实力抵抗之外,似乎没有更好的途径。一层层的护体结界在龙一周身形成,一连布下十六层结界。整个结界泛起青黄两道玄光,显得极为耀眼。但是在层出不穷的金色紫色雷电的包裹下,淡化了不少。
“轰”的一声巨响,一道碗口粗细的金色闪电直接劈道龙一的护体结界之上,顿时龙一周身的十六道结界瞬间被摧毁四分之一,结界之内的龙一更是口吐鲜血,身体险些站立不稳。由此可见这天劫的恐怖。
而那对面的濮璟阳虽然引来天劫,但天劫似乎并不眷顾他,一道道惊雷如死神的鞭子狠狠地抽在濮璟阳的身上,不消半刻濮璟阳全身鲜血淋淋,整个人好似从地狱之中出来。
看到此处,观战的人顿时傻了眼:“怎么回事这家伙似乎不能控制他的法器,倒是大半的雷劫到是施展在他身上。”
“太意气用事了,这样下去先倒下的恐怕只是自己。”
见此龙一狂吼道:“你疯了,还不快收了它。”
濮璟阳全身雷电绕身,阴沉笑道:“怎么你怕了!”本来濮璟阳整个人就有几分狰狞,当他发出阴森然的笑声时,整个牙床更是鲜血淋淋,显得尤为恐怖。
“我怕,我是怕你撑不到最后。”龙一见对手铁了心和自己拼耐力,也不再浪费精力,加速催动体内灵力的运行,一层一层的结界生了破,破了生。
而对面濮璟阳要不停催动修为来驱动天罚,并没有多余的法力在周身不下防御结界,支撑这么久完全靠自身的毅力,所以身体受损的程度要比龙一大的多。
“这家伙真是疯了,为了一场比赛竟然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唉!还没见过这么固执的人。简直惨不忍睹。”
“轰轰轰……”
“噗……”
龙一猛然喷出一大口鲜血到结界之上,夹着着鲜血的结界在外界强大的压力下尽数破灭,龙一整个人摇摇晃晃,想必是到了极致。
慢慢睁开疲惫的双眼,龙一发现对面的濮璟阳仿佛石化一般,整个人以永恒的姿势耸立在台上,如果不是上面劫云还在继续,他还以为站在那里只是一个石人。
“那双眼睛……”浓密的眉线下一双眼睛因充血而浑浊,但就是在对视的一刹那,龙一从这双眼睛中看到了坚强的信念,光华纤弱,却深深印在他的心里。
那执着的眼神,永恒的信念,也许就是这些让他撑到现在。
此刻,龙一的心灵受到的巨大的震动,他还没有见过如此坚毅不屈的人,为了一场普通的比赛,竟然将生死置之度外。
时间似乎过的很慢,半空中那恐怖的雷劫还在继续,而台上的两人已是气息奄奄,几乎看不出生命的波动。
众人的心不竟提到嗓子眼。只要台上一方没有自动认输,任谁都没有权利终止这场比赛。
就在此时,突如其来的变故改变了这僵持的结局。一道紫色闪电带着雷神的怒吼狠狠地击中了濮璟阳的右肩。顿时濮璟阳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濮璟阳飞出去的同一时间,一道青影如暗涌之下的水波,看不出一点痕迹。裁判龙楚轩接住濮璟阳,先是在濮璟阳的胸口点了几下,稳住了他的心脉,接着右手青光一闪,一股柔和的力道打进了濮璟阳的身体里。
半空,美丽迷人的五彩流光,渐消渐散,满天劫云顷刻之间被石门尽数吸纳,整个阴暗地天空,再一次恢复了明亮。
台上,龙一全身颤抖,口中鲜血狂吐,身体立时萎缩下去,那英俊的脸上再也看不到往日的风采。
红梅道人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道台上,掷地有声道:“本场比试云海仙门龙一胜。”
听完结果,严重透支的龙一双眼一黑,立刻昏了过去。
就在这一刻,地面上传来“咚”地一声,非常清脆,不过这声音在此刻倒是显得颇为滑稽。恢复原状的天罚兀自落在了濮璟阳的脚边,似乎方才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一般,心安理得地回到主人身边。?
周围围满了关注这场比赛的人均是议论纷纷。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简直是自讨苦吃。”
“这叫死要面子活受罪,早认输不就得了。
“人家是想出出风头,你管得着。”
在场这么多人竟没有一个人上前问候,反而说风凉话的人不少。天悔不竟有些感慨,人与人之间冷漠至此是何等可悲!
挤出人群,天悔走到濮璟阳的身前,不为别的,只为那一份执着,虽然是一场简单的比赛,但是却承载了整个门派的期望。
濮璟阳身穿灰色旧布袍,身形修长,浓眉大眼之间是一条暗红色的细缝,极具威势。
数次交集,天悔还是第一次认真观察此人,不竟觉得此人眉间颇有风霜之色,却暗藏一股勃勃英气。
“璟阳兄你还好吧?”天悔握住濮璟阳的右手突然间缩了回来,就在刚才一股强大的电流使得天悔右臂瞬间麻木。天悔暗道:“好可怕的一股雷电之力,不知道对他以后的修行有没有影响。”
足足十息之后濮璟阳才慢慢睁开眼睛。
“没什么大碍,谢谢!”濮璟阳的声音中明显带着倦意。此时龙楚轩收回右掌,道:“暂且没有性命之忧,不过伤势要想复原还得一段时间的调养,在这段时间内切记勿乱动真气。”
“谢谢前辈疏通元气。”
龙楚轩“恩”了一声,正欲离去时,犹豫之后还是转身道:“年轻人,你手中这把神器威力惊天,没有足够的力量时最好甚用,以免遭来反噬。”
“谢谢前辈提醒,晚辈记住了。”
天悔好奇道:“璟阳兄,你这法器可以借我看看吗?”
“虽然这是本门镇教至宝,但也并不是不可对外,天悔兄想看,拿去便是。”濮璟阳拾起脚边的天罚递到天悔面前。
天悔伸出手接过天罚,可是刚一触碰到此物,顿觉一股超强的吞噬力,吞噬着自己的本命生源。
玉尺之上紫气驱散,古老而又神秘的石门再次呈现出来。天悔清楚看到六道石门呈现在自己眼前,而不是一道。
石门上面刻满了古老的符咒,虽然仅仅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符咒却让天悔心神动荡,而且更为可怕的是,六道石门竟然在同一时间有打开的迹象,一道石门仅仅是一道缝隙的威力都让人难以估测,若是六门齐开,天悔估计自己连灰都找不到。
“天悔兄你怎么了?”就在这关键时刻,濮璟阳似乎看出了的不对,迅速抽回天悔手中的天罚,惊异问道:“天悔兄,你没事吧?”
天悔余悸未消:“好险,你这到底是什么法器,好生可怕。”
濮璟阳将天罚收入衣袖,神色突然黯淡下来,道:“这是本派至宝天罚,一直由掌门掌管,这次追梦大会师傅特意将天罚交与我,希望我取得可喜的成绩,可谁知……”说到最后濮璟阳叹息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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