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季子摔的屁股疼,手摸到一丛荆棘,被尖刺得痛呼,赶紧挥出火灵,地上的荆棘噼里啪啦燃烧起来。她只看得见钵内四平左右范围,白云峰在上面咒她死,她不敢冒然收钵出去,只在钵里捡起荆棘观察,奇怪着原来深渊底下还有一片地,早知道便不在上面耽搁太长时间了。
紫红色的荆棘,没有毒。姜季子拔出一块地,坐在地上,越想越不服气。也不知白云峰还在不在附近,叫道:“白云峰,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白云峰气的脸红脖子粗,他在上面醒来,发现自己什么衣服也没穿,这里除了她,还有谁脱了他的衣服?想到自己可能被姜季子——他气的呕血。
“多言无益。”白云峰下定决心,必须要她死。
姜季子也不说话,拿出传音符给银斐传音,询问他们在何方。
银斐还是没有回应。
姜季子坐在钵里打坐,灵气太稀薄,没多大用处,被罩在狭小的空间她难免心浮气躁,试着叫道:“白云峰,外面都些什么?”
白云峰先是尝试着揭开钵,但钵体不知用什么材质做成,特别坚硬,重如山,他使出全力也没揭开。拖着夜明珠观察周围,只见一片紫色荆棘,步履难行,偶有几颗古怪大树长在荆棘之中,别无他物。
稍稍冷静,白云峰恢复往昔神色,暗道白云峰啊白云峰,枉你修炼清心咒数十年,遇到这等事怎就失了心智。要杀姜季子唯有用计把她引出来了。
白云峰眼神恢复冷静,变回了那个清清淡淡犹如明月般的人,道:“都是荆棘,没甚么好看的,看来我们要被困在这里了。”
姜季子道:“附近没有出口吗?有没有光?”
白云峰说:“我手上的夜明珠光照有限,看不清更远的地方。你我同遭厄运,暂时不要争斗了,你出来看看情况,我们一起想办法。”
姜季子道:“你先告诉我,我哪里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何要杀我?”
白云峰又怒了起来,却不答话。
姜季子道:“不说算了,你非要与我为敌,我也奈何不了你。不过,你若杀了我,你也不能活着走出沙王店了。我的朋友神通广大,定将为我报仇。”
白云峰一怔,把两个白泽忘记了。但是他杀了他,白泽如何知道呢?
姜季子适时道:“早在我下来找当康,我就问他们,我若遇到危险死了怎么办?他们说必会为我报仇。你也见过那老白泽很厉害,他身上的法宝又多,他不仅给了我这混元钵,还把我的命魂藏在古怪的镜子里,只要我一死,我的命魂仍旧可以活下来,告诉他们是谁杀了我。只要我天魂、地魂、七魄不散,还可还阳。”
白云峰不知该不该信,假若如姜季子所说,他若逞一时之气,吃亏的还是他。
“我没有理由杀你。出不出来随你,我去找路。”白云峰站在飞剑上朝着最近一颗怪树飞去。
姜季子等了许久,再喊白云峰,无人回话,她掀开钵体半边朝外张望,在很远的一颗树上有夜明珠发出的光。她收起混元钵打开紫伞,站在荆棘丛中眺望,景况如白云峰所说。正踌躇中,头顶光芒大盛,有杀气倾泻而下。姜季子来不及多想,翻转混元钵盖在身上,但还是迟了一点,白云峰的剑横插进来,把钵给掀开大半,姜季子力不足白云峰,修为太低不能发挥混元钵的力量,情急之下施法落下一片火雨,砰砰砰全砸在荆棘丛中。
干燥的荆棘遇上雷火,蓝色火焰四下猛窜,伴随着呀呀呀许多怪叫声从荆棘丛中传开,姜季子看清物体,顿觉恶心反胃,跳出来的东西大概一指来长,形似小蛇,它们密集如虱子,被热火炙烤着在半空扭曲挣扎。
此阴物应该藏大量藏在土下,只因地面温度升高,全都跳出来。姜季子顾不得还有白云峰,翻转钵体,坐在混元钵中,见白云峰随着一道剑光飞向夜明珠方向,树冠晃动不止,里面有物在争斗。
姜季子驱动混元钵过去,即见白云峰手揪着一只毛茸茸的松鼠模样生物,灰毛和黄毛夹杂,大如一只成年狗。松鼠的怀中还紧紧抱着白云峰的夜明珠,两只乌溜溜眼珠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
大陆奇兽甚多,就记录在书的也不过九牛一毛,眼前的生物两人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又有一生长嘶从背后传来,这似松鼠的生物趁机用尖爪抓向白云峰,白云峰没留神,手中力道稍松,那家伙挣脱束缚,展开双臂,双臂间有一层薄膜,向着前方黑暗滑翔而去。
哧溜,一道长长的黑影从眼前闪过,姜季子看到一条大尾追随着松鼠,隐没在前方黑暗里。
“飞蛇?”白云峰不可置信,御剑跟向两个生物。
姜季子见白云峰无暇顾及自己,而这黑暗中着实沉闷诡异,赶紧驱着混元钵跟在旁边,道:“有活物的地方,就存在着一个完整的生物链,你看地下那么多怪物,靠什么为生?那松鼠说不定是飞蛇的食物,飞蛇生下那堆小蛇,但是小蛇若都长大,那还得了?所以我认为这附近肯定还有飞蛇的天敌。”
白云峰冷冷道:“那又如何?”
姜季子道:“若不是封闭的空间,我们可找到从外界来的那层生物,找到出口。”
白云峰满心对姜季子厌恶,更不愿意与她多说一个字,他杀心又起,忽见已到了一处断崖,往下去的空间似乎更黑暗,而前方是一处绝壁。
飞蛇和松鼠都已不见,要不要再往下搜寻?姜季子和白云峰在断崖处各生心思。
“你下去探路。”白云峰说。
姜季子十分不愿意,但白云峰比她厉害,不听从吩咐可能挨打。再说这底下看起来也没什么可怕的,总要有人先下去,多耽搁无益。
“白云峰,我不是怕你才下去,我是没你那么婆妈。”姜季子逞口舌之快,心中顿爽,坐在钵里往下沉。
白云峰冷眼看着她,一个念头萌生…
紫伞上的火焰把黑暗驱除,两边石壁上全是孔洞,有的孔洞里露出半截蛇的身体,有的孔洞里露出两只幽绿眼睛,有的孔洞里探出一张毛茸茸大脸窥探外界。
想不到石壁上还居住着许多生物,而绝壁之下千米又有一块陆地,陆地上长满奇花异草,颜色鲜艳欲滴,在花草丛中隐约可见小动物互相追逐,还有巨丑大兽立在花丛中咀嚼根茎。
姜季子暗暗惊奇这些活在黑暗中的生物,这些生物奇形怪状,模样甚丑,她一个也不认识。面对来客,胆小的只是缩在领地窥探,胆大的站在原地瞪着双眼一动不动。
“长久生活在黑暗中,一些动物是看不到的,有些能视物的双眼会生得不同。”姜季子看瞪着它们的妖兽双眼无神,想起上面抓的松鼠,两个黑眼珠灵活转动,暗道莫非那只松鼠经常见光?再见那些窥探他们的妖兽,眼睛都是绿色的。
二人从陆地上方飞过,又见一处断崖,崖下黑洞洞不见景象。
“下去。”白云峰仍旧让姜季子走在前面。
与之前看到的景象大同小异,绝壁上都是孔洞,孔洞里生活着各种而样生物,这次下降了约莫一千多米,还是出现了一块陆地,此陆地上生长的生物更丑更大,植物都披着一层绿幽光。
在陆地上转了一圈,无任何发现,两个人见断崖继续往下,皆有点踌躇,但是不下去到哪里能找到出路?
不待白云峰说,姜季子往下飞寻,如此经历地下五片陆地,下面仍旧漆黑不见底,所见妖兽从丑到面目狰狞可怖,再下去似乎见到的景象仍旧相似。两个人都很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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