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一,年关将至,万物迎新。
这一年,谢长宁二十一岁,时安二十岁。
春运大潮已经拉开帷幕,来自天涯海角的旅人们都已各自背上行囊,踏上归途。
谢长宁早早地买好了票,带着归家的憧憬,满腔欢喜地收拾行李。
“啪嗒”一声,门开了,谢长宁瞬间警惕起来,看清来人时,她方才松了口气。
“欢迎!欢迎!”
福喜在一旁叫得欢快,谢长宁瞪它一眼,小家伙怏怏地闭了嘴。
“你怎么进来的?”
时安微微一笑,将右手举到谢长宁面前,小指上一串钥匙叮当作响,“喏,你看。”
“你偷配我家钥匙??”谢长宁傻了眼,这小子啥时候把她钥匙偷过去的!
男人唇边挂着得意的笑容,谢长宁盯着他的笑脸,越发确定了一件事——时安,是真的长歪了!
罪魁祸首脊背挺得笔直,眼神一眨不眨地直视着她,一幅“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
“你!”
谢长宁气结,偏生看着他那张脸又无法真正动气,只能转过脸去,自己气自己。
“唉……算了。”
“吃早饭没?”最后出口的还是关心的话语。
“没呢,这不找你来了嘛!”
时安笑嘻嘻地说道,星眸弯起,酿做一池星辉。
“这话说的,我是你的保姆啊?”谢长宁瞟他一眼,没好气道。
话虽这么说,身体却已经很诚实地往厨房走去……
她系上围裙,从冰箱里取出小汤圆、枸杞和米酒,还踮着脚取出一袋冰糖。
时安透过玻璃门,看着她娇小忙碌的背影,忍不住倾身上前,搂住她的腰,将人带进怀里。
“干嘛啊,忙着呢,别捣乱!”
身体被环抱着,有些束缚了她的行动,谢长宁用胳膊肘推了他两下,身后的人纹丝不动,甚至还不情愿地哼唧了两声。
“谢长宁,答应我,一直这样好好的,好吗?”
怀中人身体蓦地一僵,半晌没有声音。
片刻后,她若无其事地关上火,开始转移话题:“马上过年了,你还不回去?”
“我等你。”时安低下头,闷闷地说道。
谢长宁有些好笑,“等我干嘛,我们又不住一起,难不成,你要跟我回去见父母啊?”
时安的眼睛顿时一亮,他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切,拉倒吧你,就会乱讲话。”
“谢长宁,你不相信我?”
谢长宁脱下围裙,看了眼仍旧杵在原地的男人,最终还是软了脾气。
“好了,相信你,快来吃饭吧,一会儿凉了。”
桌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酒酿圆子,白糯的面团上还撒了一层香甜的桂花蜜。
时安不情不愿地坐下,仍旧记挂着刚才的事情。
“诶,问你呢,你什么时候回去?”
“唔,福喜呢?你回去了,它怎么办?”
一说起这个,谢长宁就犯了难。
“我本来想带它回去,但是高铁应该带不上去……”她耷拉着眉毛,有些郁闷:“只能看看在哪里寄养了。”
“嗯,要不我带你们回去?”
谢长宁抬起眼,狐疑地看着他:“你?”
时安笑起来,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持证上岗,童叟无欺。”
三天后,谢长宁真的跟着他回了家。
她坐在宽阔的后座上,鸟笼放在一旁。
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谢长宁仍旧有些不放心:“时安,你的驾照不是买的吧?”
“买的!买的!”福喜在一旁呐喊助威。
时安黑着脸看着后座的一人一鸟,“谢长宁,我迟早被你气死!”
福喜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谢长宁热泪盈眶,两年过去,它终于会说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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