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啊!”
“这不可能,明明已经……噗!”
观众群中,终于有人难以自持,当场吐血晕了过去!
周围的人不明所以:“他这是?”
“这老小子昨夜将地契房子抵押出去,所有家当全部押注在了红队上,如今形势逆转如此……”
“原来如此,难怪会吐血昏厥。”
“喂喂喂,小贾啊你醒醒!”
“唉!莫要再喊了,这小子昨夜将妻儿抵押出去,也是孤注一掷,如今……唉!”
逆转地形势,意外地结果,让整个蹴鞠赛内外所有人,都陷入了诡异的情绪中。
暴跳地人、悲切地人、惊诧地人,失魂地人、以及不愿接受现实地人!
红队纷纷气喘如牛,胡文暄与众人紧紧地盯着对面,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因为一旦稍有疏忽,就是他们此次球赛地终结!
胡文暄心中不停自问,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胡文暄,该发球了,你还要磨蹭到何时?”对面地孟珙突然道,“你端详鞠球良久,是不是心中有了觉悟?”
“少废话,看球!”
胡文暄怒上眉山,再次发球!
鞠球在众人之间穿越,随即越过风流眼,直逼对面青队。
孟珙一个侧身,轻松接过飞来之球,然后潇洒地在众队友间流转。
“最后一球,飓风队赠你……俯首跪地!”
孟珙脚下生风,随即猛然一击直投球门,目标正是胡文暄。
快,快得不及眨眼!
快,快得一瞬而至!
砰!
迅猛一球,直接命中胡文暄腹部。
剧烈地撞击,使得胡文暄当场难以承受巨力,整个身子轰然跪倒在地。
鞠球反弹落地,竟然将沙地砸出凹坑。
几千人地球场瞬间安静了,没有人会想到这最后一球,竟是如此地迅猛霸道。
看着球场上,昏倒在地的胡文暄,除了紧张儿子的胡英琦,大部分人在短暂愣神后,爆发出雷鸣般的叫好声。
“没想到结果竟是如此,看来孟珙这群人有两下子。”
一旁的蓝衣男子,语气中依旧平静:“五哥可不要食言,你府上的那副丹青,小弟可就不客气了。”
白衣男子苦笑一声:“承明,那可是我为赵老相国准备地寿礼,你可真是为难我了。”
“距离祖翁寿辰还有一日,五哥你尚有准备寿礼的时间。”蓝衣男子也是笑了,“再说了,祖翁身为当朝宰辅,向来洁身自好,所以那副丹青并不适合祖翁。”
“哦?”
白衣男子似有所悟,随后闲聊了两句,便起身离开了蹴鞠场。
“二少爷,老主人曾说……”
身边的仆人刚开口,蓝衣男子却打断道:“祖翁有祖翁的处世之道,我也有我的生存之道?”
“……”
“赛事已尽,是该回去了。”
一年一度的蹴鞠赛,最后以飓风队的胜利而结束。
飓风队勇得桂冠,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不过大部分都是忧愁与悔恨。
悔恨没有坚持押注青队,悔恨自己看走了眼,更忧愁蹴鞠赛后,许多家庭面临倾家荡产。
“璞玉兄,今日真是痛快,终究夺得了此次蹴鞠桂冠!”
“是啊!荣誉与奖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出了口恶气,今日终于是扬眉吐气了!”
“这可要多亏了凌兄弟,对了孟兄,为何不见凌兄弟?”
“就是啊,我等众人还商议用这丰厚奖励,在忘仙居摆宴致谢他呢!”
看着众人兴奋地样子,孟珙却笑了:“他啊,此刻应该数钱数到手抽筋了,这点奖励金又算得什么?”
“额……”
孟珙的这句话,让众人瞬间陷入不解。
而此时的凌寒,在置金堂里悠闲地坐着饮茶,但却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有人在背后说我?”
凌寒无奈地摇了摇头,将眼前厅堂摆设尽收眼底。
置金堂,是兑换纸钞与银钱的地方。
当然也有兑金坊、交引舍等等各种名头,这些统称为交引铺。
就如同各类银行、信用社、贷款,最后都统称为金融信贷一个道理。
置金堂的东家金方孔,就是孟芊娇口中所提的金三叔。
透过门窗,看着置金堂中客人来往不绝,凌寒心想这金融信贷真是古今皆同,是一个可以深挖发掘的好项目。
由于京城蹴鞠赛的缘故,这几日京城上下钱财流动过于频繁,以至于京城六大交引兑换机构,整日里都是忙得不可开交。
更甚者,为了更好地兑换交易,就在置金堂隔壁酒楼,就临时开设了盘口赌输赢。
这时,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三叔。”
凌寒起身施礼,来人正是金方孔。
既然孟芊娇尊称三叔,那他也就跟着这样称呼了。
“不必多礼,坐。”
二人各自落座,金方孔打量着凌寒,随后问了一句:“年轻人如此沉着冷静,孟老兄真是好眼力。”
“此次多谢三叔慷慨,晚辈在此感激万分。”
凌寒听得出对方意思,一定是将他当作孟家女婿了,但是这个时候他也懒得解释。
“既然三丫头开口求老夫,老夫又岂能断了她的心意,不过年轻人,你这可是一场不小的赌博啊!”
金方孔语气中,流露出几分叹息。
显然对于眼前少年押注之事,仍旧是心中颇有微词。
因为这毫无悬念地盘口胜负,眼前少年却要逆向而为,这不是拿钱打水漂是什么?
但这钱他还是要借,不管怎么说,孟百川当年对他有恩,既然贤侄女开了口,这个面子还是要给。
“人生于世,默求默寻,那一次不是博弈?”凌寒淡漠一笑,笑中带着莫名孤寂,“人,要么庸俗,要么孤独!”
“要么庸俗,要么孤独……”
听着凌寒这句话,金方孔神色为之一怔,显然这句话触动了他。
“东家!东家!”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急促脚步声。
金方孔见状,顿时怒斥伙计:“慌什么,成何体统?是不是蹴鞠结果揭晓了?”
“是的东家!”
“红队胜了?几比几?”
金方孔悠闲地问了一句,眼中余光瞥了一眼凌寒。
那意思显然是,这一次你小子可是要亏大了。
开盘押注,其实规矩很多,不仅从宏观上分出押红队还是青队,在微观上也要分场次比分的押注。
在宏观大规则下,押注之人所押比分越精确,那么这其中赔率所得就越高。
这一点类似于彩票,但却比彩票较为人性化。
金方孔也开盘口押了注,在他看来,即便他押不中比分,但是他押中红队赢,也是可以保本稳赚了。
“东家,是飓风队夺得桂冠!”
“什么!”伙计这一声回应,让金方孔彻底站了起来,“此话当真?”
“当真!是蹴鞠场传来消息。”
“这……”
金方孔的失态,反衬出凌寒的镇定:“金三叔,如果没有算错的话,此次晚辈分别投注十二盘口皆中,所得应是六十万贯!”
“额……”
“晚辈初来乍到,不便出面周转此事,所以一切就有劳三叔了。”
凌寒说着一拱手,缓步离开置金堂。
“东家!若是当初我们信了凌公子,那可真是一本万利啊!”
“废话!这还用你说?这其中赔率我比你清楚!”金方孔心情百感交集,“可是如今说这些,还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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