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洛并没有用马,而是徒手将倾颜拖到了一条本身就是用碎石子铺好的小路上绕了一圈,尖锐的石子将本就破碎的皮肤划得更加惨不忍睹,血迹冲刷着尘土,流下一路混合着尘土的血液。
偏偏,冥洛特地多用了点力气,将倾颜的肩膀往上抬得高些,果真是没有伤到那张脸。
然后,就是一桶浑浊的辣椒水从脖子到脚的淋了一遍,那浓稠的汤汁,看着就是加了十足十的料。
这炙热的夏夜里,这桶冰凉的辣椒水没有带来一丝凉意,只有疼,只有痛!
漫无边际的痛苦!
恍惚间似乎冥洛在说:“小姐还是太心善了,泼了辣椒水,哪里还体会得到在石子划过身子的感觉。”
倾颜没有力气再去愤怒,再去怨恨,她的每一寸肉,都在不断地抽搐缩紧,火辣辣的从伤口往身体里钻,将灵魂撕成碎片。
拖回暗牢时,倾颜几乎已是奄奄一息,双眼无神的望着天空,这辈子经历的种种,如走马灯一般,在人生的最后一刻不断地回放着。
“走吧,明日再来!”司徒心莲验收了一下成果,觉得还不错,与萧红玉品头论足一番,就要离开。
“姐姐,这些都是皮肉伤罢了,若是真要被人救走,还是能救回来的,不如,我们这样、、、”萧红玉说到最后,就变成了耳语。
司徒心莲像是得到了一个很大的启发,对萧红玉赞道:“这主意不错,天晚了,要不你去歇着,我来弄。”
萧红玉这次没有拒绝,以后就算要是说起来,她也没有亲自动手过,司徒暮青要怨恨,就怨恨她的姐姐去吧。
冥洛差人送萧红玉去歇息,又派人好生保护,然后再次回到了暗牢!
司徒心莲正在各色的刑具前挑选着,透骨钉,用多少粗细的为好呢!用锤子,还是用凿子?
拿起,放下,铁具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觉得牢里安静了些,司徒心莲对倾颜大概描述一番等下将要享受到的事,话语轻快,似乎是一种莫大的恩赐。
“用透骨钉罚人,你见过吗?我以前只是听说过,从没见过,今日在你身上试试新花样,先用锤子将透骨钉一寸寸打进骨头里,再拔出来,迅速灌进蜂蜜,那样蚂蚁们闻着蜂蜜的香味而来,钻进骨头缝中,那种骨节中麻痒疼痛的感觉,一直持续下去,你今晚就不会觉得寂寞了!”司徒心莲将过程说的活灵活现,就这样说着,她似乎已经看到了柳倾颜忍不住低头求饶的模样,再想想自己的遭遇,觉得平衡了许多。
倾颜很想痛到麻木,她分不清,身上的痛,是从血肉往外的,还是从皮肉往里的,只知道,铺天盖地的疼,将她整个人淹没在里面,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所以,她不想说话,也不想给予什么回应,她浑身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不停地抽搐,每抽搐一下,牵扯到身上的伤口,带来新一轮的疼痛。
要死了吧!
可她还不想死!
她还有一个人未见,她还有许多事未做!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是否还有希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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