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娇:邪王诱妻成欢

殿下太腹黑146章:回来看施主何时归西

    
    他也不嫌弃,席地一坐,都是能过。
    早朝他也不去上,皇子服也不穿,他白日就在冷宫里念经敲木鱼,一直到半夜才会停歇。
    皇后等人寝食难安,像皇帝进言,只说二皇子的木鱼声,吵着了后宫的安宁,且二皇子如今那样大的年纪,还住在后宫,总是不妥。
    皇帝闷不吭声。
    终于,有天晚上,他身边只带了心腹老太监,于暮‘色’四合之际,去了趟冷宫。
    这冷宫。他却是好多年没过来过了,也不曾让人打理,故而荒败的很快。
    皇帝借着模糊的夜‘色’,才踏进去,踩在半人高的荒草上,脚还没落稳当,就见一身僧衣的人影坐在殿中央。
    他周遭蛛网密布。脚边是片砖碎瓦,有郁郁葱葱的野草擦着他的肩。
    他恍若未闻,只一下一下专心敲着手下的木鱼,嘴皮翻动,默念经文。
    皇帝站在那一愣,他看着二皇子闭上眼的面容,竟恍惚从他那张脸上瞧出当年的苏小宛来。
    老太监本是想提醒一声,皇帝摆手,老太监便识趣地退了下去。
    皇帝背着手,站在葳蕤野草里看了好一会,他耳边听着不算好听却能让人心静的木鱼声,一时之间,忆起往昔,便微微湿了眼角。
    两刻钟后。木鱼声顿!
    二皇子睁开眼,他目光空泛,好似在看着皇帝,又好似谁都没看。
    皇帝望着他,没开头,仿佛要透过他看那个去了多年,他已记不清面容的倾城‘女’子。
    “施主……”
    二皇子开口,淡漠的嗓音叫人皇帝心头悲凉。
    皇帝背在后背的手微微一抖,他这个曾经宠至心尖的儿子,终是连一个“父皇”都不肯再叫了。
    二皇子捻佛珠的动作不急不缓:“施主,意‘欲’何为?”
    皇帝没有动,过了好一会,他才说:“澈儿,怎的想起突然回来了?”
    二皇子嘴角微微绽开个浅笑,说出的话却十分伤人:“回来看施主何时归西。”
    皇帝睁大了眼,似乎对二皇子这样浅薄的话有些难以置信。
    二皇子起身,即便是一身僧袍,可穿在他身上也有一种难掩的贵气。
    “你,你还在怪朕?”皇帝终归是老了,他两鬓已经生了华发。
    二皇子目光从他脸上一扫而过,摇头说:“不乖……”
    只是从端王府回来后,便只是恨罢了。
    因着这句话,皇帝脸上竟出现一缕轻松,他略讨好的说:“这次回来,就不要回去了,朕让人给你准备皇子府,你也同其他的皇子一样,参与政事可好?”
    二皇子垂眸,淡淡吐出个字:“好。”
    皇帝高兴了。他脸上泛出罕见的喜‘色’来:“好,朕的皇儿,定然会是最出‘色’的。”
    往后的话,他却是不说了。
    当天晚上,皇帝就让二皇子栖身他的寝宫,第二日早朝。
    他头一次件事就是给二皇子赐下皇子府,还催礼部的人赶紧制皇子服,并言,往后二皇子就同诸位皇子一样,开始上朝议政。
    对这事,炎冥好似早有预料,他面容‘波’澜不惊,其他的文武大臣,暗自隐下吃惊的神‘色’,各自心里头打起了小九九。
    皇帝一年不如一年,如今大殷中宫未定,众位皇子虽说,可到底出‘色’的压根就没几个。
    有野望的,已经在悄悄揣摩皇帝的心思。想要搏一把从龙之功!
    故而最近,身为端王妃的苏绵绵明显察觉往府里送的请帖多了起来,且邀她出‘门’赴宴赏玩的人也多了,就是枫林晚生意都更好了。
    苏绵绵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也不理会,终日不出‘门’,即便出‘门’,那也是往枫林晚去看帐。
    炎冥恐她在府里闷坏了,就每每休沐之时,都带她出去在京郊游玩一番。
    谁都以为,二皇子对皇后和大皇子要有大动作,就是苏绵绵都这般认为的。
    然而,二皇子却安安分分地每日上朝下朝,也不跟其他的王公大臣说话。跟着就是回皇子府,闭‘门’不出,也不见客。
    就在苏绵绵都差点忘了二皇子的事,皇后和大皇子也稍稍松懈安心下来的时候。
    七皇子死了!
    还是死在曾经的七皇子妃手里!
    当时,时至初‘春’,三四月间,天气正好。最是适宜踏青放风筝的时候。
    炎冥正在给苏绵绵画风筝面,月白回禀这消息的时候,他提笔的手一顿,画了一大半的画就给毁了。
    “‘春’娘呢?”炎冥冷着脸问。
    月白紧了紧手头长剑:“‘春’娘失踪了!”
    苏绵绵研墨的手一松,墨锭落出砚台,掉到地上。将她裙摆都给染上了墨迹。
    “何为失踪?”这当,炎冥心头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不尽然就是‘春’娘背叛而已。
    月白道:“今日,七皇子妃不知为何回了七皇子府,跟着七皇子就死在‘床’上,有护卫和宫娥亲眼所见,是七皇子妃进了房间,七皇子才出事的,那时,‘春’娘应该也是在房间里,但属下没有找到‘春’娘。”
    炎冥眉头皱起:“找到‘春’娘,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月白另命,匆匆而去。
    苏绵绵动了动嘴皮:“阿冥,我总觉得要出事。”
    炎冥低头,目光微柔的道:“没事,万事还有我。”
    苏绵绵点头。
    宫里的德妃听闻这消息的时候。当即差点没疯了去,她不顾不能出宫的规矩,带着自己的心腹,杀进徐家,捉了七皇子妃,就仗毙,徐术让护卫压着。亲眼所见,自己的‘女’儿被活活打死。
    如此还不够,德妃本是想连徐术一起杀了,皇帝及时带来,阻拦了她,并将人带回了宫。
    回宫后的德妃噗通一声给皇帝跪下,先是十分悲痛地哭晕过去。转眼醒了,就跟皇帝道:“圣上,臣妾有话要同圣上说。”
    皇帝点头,接连失去两个儿子,他这当皇帝的也是心头不好受。
    德妃脸上出现疯狂:“臣妾要给贵妃苏小宛沉冤昭雪!臣妾有证据,此事乃是皇后构陷!”
    闻言,皇帝脸上的血‘色’瞬间就退的干干净净,心头陡升慌‘乱’,好在这些年身居高位,他还能绷住!
    皇帝挥手,屏退左右,才低声目‘色’幽沉地看着德妃道:“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德妃决绝地笑了,她脸上的笑诡谲的让人心寒:“臣妾自然知道,臣妾还明白,圣上只是多有怀疑,可没确切的证据,圣上想动皇后。想动秦家而不可为!”
    德妃这话,却是说中了皇帝的心思。
    不仅大臣看出他老了,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老了,一年不如一年,且膝下皇子的年纪一个比一个大,他再占着这个位置。有碍大殷的稳定。
    即便再是不愿,他也该立下中宫,可在立下中宫之前,他要先将外戚之权给拔除了,再将所有的势力都掌控到自己的手里,如此等他闭眼后,才能将一个安稳妥当的大殷‘交’到下一任皇帝的手里。
    德妃又说:“臣妾白发人送黑发人,皇儿没了,臣妾什么想头也没有了,臣妾不想便宜了仇人,我儿既不能继任大统,凭甚她往后能安稳做上太后之位?”
    当今皇后是一国之母,任凭哪个皇子继任大统,她往后都会是名正言顺的太后!
    谁叫她是嫡母呢?
    皇帝眸‘色’微闪,他抬头轻轻抚‘摸’德妃的面颊:“好,若你能拿出确切证据,朕绝不姑息!”
    这句话,让德妃眼底绽放出无以伦比的亮光来,她本是想着找回来二皇子,让二皇子对付皇后,可哪知道二皇子竟是个没用的,回京这样久,都不曾出手过。
    如此,她只有自己动手了。
    她凑到皇帝耳边,低声耳语几句。
    就见皇帝脸上出现难以置信的神‘色’,以及隐忍的盛怒。
    “圣上,臣妾说的句句属实,圣上要是不信,可让暗卫去查!”德妃说完这话,她就歪到软榻上,抱着七皇子幼时穿过的衣裳,嘤嘤哭了起来。
    皇帝看着她,好半天才走出殿。他背着手,背脊仿佛瞬间就驼了下去。
    “暗一,去德妃母家府上找一个叫胡江的马夫,暗二,让人准备一盏梨‘花’落,赐给德妃!”他说完这话,黑暗之中。自有不见人影的暗卫应了声。
    于是当天晚上,于七皇子去了后,德妃伤心过度,突发恶疾,却是跟着去了。
    这就像是诅咒一样,先是十皇子和淑妃,跟着就是七皇子和德妃。
    唯一剩下的四妃之一,贤妃也不近惶恐起来,她这些时日,拘着十四皇子,让他哪里都不要去,甚至如今朝堂之事,不能沾手。
    十四皇子还算听话,见贤妃这样说,便熄了浑水‘摸’鱼的心思。
    于此同时,二皇子于某天晚上,趁着夜‘色’,再次上了端王府。
    他披着玄‘色’的薄披风,头上罩帽兜。
    他见炎冥的第一句话就是:“时候到了,我需要你出手。”
    京城局势太不好,晚上在‘床’帏间。
    炎冥考虑半晌,还是对睡的模模糊糊的苏绵绵说:“绵绵,不然我送你出京,去庄子上住一段时间?”
    苏绵绵正要睡着,让这话一惊,瞬间就清醒了,她趴他‘胸’口问:“那你呢?”
    炎冥‘摸’了‘摸’她细软的发:“我自然是要在京城不能离开的。”
    苏绵绵跟着就摆头,她靠在他肩头:“你在哪,我就在哪。”
    炎冥‘揉’了‘揉’她发,搂着她亲了口额头:“知道了,那就不分开了。”
    隔日,苏绵绵就看到炎冥出手了。他先是从秦家入手,本来秦竹笙早年就准备着要夺回秦家正统,如今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大理寺卿秦扶苏,也是个明白人,看的清楚形势,若是端王直接对秦家下手。他兴许还要求情,可这事又秦竹笙来,便是属于家族内务事,与炎冥无关,秦扶苏也无可奈何。
    他唯有默默的搬离亲家,住到朱雀街与端王府挨近的自个府上。
    秦家还在茫然之中,准备多年的秦竹笙,由端王代上奏章,秦竹笙斥责当今秦家家主乃是祸‘乱’纲常伦理的窃嫡贼!
    不仅如此,他还将秦家族谱翻‘露’出来,一代一代的,族谱上详细记载。
    于此同时。有关秦家向来只传嫡长的那本八十一计兵书,秦竹笙也提了出来。
    他还引经据典,更说秦家苛待乃至迫害真正的秦家嫡出,致使他不得不为自保而提出分家。
    这种窃嫡的罪名,古往今来,压根就没听说过。
    毕竟要将一‘门’庶出扶正,是需要征得当家主母的同意,然后名字记在主母膝下,如此才能算是嫡出。
    当家秦家家主这一房也是这样做的,按理不会有落人口实的问题。
    但如今,秦竹笙非要说当家的秦家当家主母是受了胁迫,且年事已高,神志不清,才让卑劣的秦家庶出钻了空子,以此扶正为嫡。
    但自古黑的说不成白的,白的也成不了黑的。
    秦家那本兵书传到谁手里,那就是最好的嫡出证明!
    若是往常,如果皇帝没有想要削弱秦家的心思,任凭秦竹笙再说的好听,那也是根本动摇不了皇后的,但如今,皇帝本就已经生了念头。
    是以,即便秦竹笙这个窃嫡的名目多荒唐,那在皇帝看来,那也是理所当然,顺理成章的事!
    所以,朝堂之上,皇帝勃然大怒。
    他将龙椅扶手拍地啪啪作响,二话不说,龙威一摄。就夺了秦家家主亲尚书的官爵,还将秦家目前这一支亲自打回庶出的原形。
    四大家族之一的秦家,历经几朝而不衰,如今一夕之间,仿佛祸从天降,从风光无限的世家跌落谷底。成为一个二流都不如的小家族。
    秦家的主家大宅被收了回去,皇帝转手,就将之赐给了秦竹笙,还怜秦竹笙多年的不易,给涨了官位,往后他也是能有资格上朝的。
    偌大的家族,硬是让皇帝拿着剪子,把繁盛的枝叶悉数砍去,只留秦竹笙这一根苗在。
    未免皇帝在多疑,凤鸾这头果断跟着秦竹笙入住秦家大宅,还大大方方的将手头凤家的命脉‘交’了出去,叫皇帝看清楚。秦竹笙是个势弱的,是个需要靠着天家恩赏存活的。
    对此,皇帝十分满意!
    但唯有少少的几个人才知道,凤鸾‘交’出去的东西,已经悉数是个空壳子,内里重要的,早让端王炎冥给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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