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钱玄又哪里会放过何琪,兴致勃勃的接过话道:「玉白兄搞出了一套标点符号,太炎先生让玉白兄展示一下,但玉白兄扭扭捏捏不肯写字了,问他为什么,他倒是诚实,说字丑,不好意思写。」
「我们就想看看玉白兄的字到底有多丑?」
「我想了好几个办法,不管用,他就是不写。」
「还是豫才有办法,说古有其貌不扬左太冲,发奋读书,洛阳纸贵,又说字丑不足为惧,关键在于写的是什么?」
「于是,玉白兄被豫才框了,信以为真,大受鼓舞,当即挥笔写了一句「水陆草木之花」,我们当时都震惊了,左太冲‘绝丑,,豫才说‘绝丑,不足以形容玉白兄之字,当以‘丑绝,概之。」
「连太炎先生都笑了,左思右想,终于给玉白兄想出了个借口,不生于国内,不书国字,情有可原,然后临走的时候,送了玉白兄一堆字帖,让他回家好好练字去,下回来要检查。」
「能被太炎先生督促练字,乃第一人,我们可都没这待遇。」
迅哥儿还插了一刀子,不咸不淡的说道:「钢笔字写的蛮好的,毛笔字也要写的好才是,不能厚此薄彼呐!」
「哦哦!我终于知道了。」顾如水恍然大悟,惊呼道:「怪不得‘合棋正,开业,中午吃饭的时候,秋明先生找玉白兄讨一副‘丑书,,玉白兄脸色尴尬的紧,说什么也不给呢!」
钱玄龇着嘴笑的抽抽了,待娓娓道来后,大伙都笑的合不拢嘴,谁不知道沈秋明是名扬四海的大书法家,找何琪讨‘丑书,,这事儿怎么听怎么滑稽。
随着一桩桩糗事被钱玄曝出,何琪想死的心都有了,嗓子又不能说,反驳不得,绝望了,特别是李绾听了后,笑的花枝招展,宛若百合花开,这让何琪怎一个「糗」字了得。
于是,何琪更加绝望了,生无可恋。
相反的是,李玉脸上一直洋溢着笑脸,对于何琪能与这些文化大名人们嬉笑玩戏,感到很欣慰。
......
下午晚些时候,李玉请的医生来了,叫唐乃安,乃「沪上名医」,说起唐乃安,大家可能知晓的不多,但他的女儿名唐瑛,是日后的民国第一名媛,有着「北陆南唐」之称,「北陆」就不用多说了吧,哈哈。
晚上吃饭,为了照顾何琪的嗓子,谨遵唐医生的医嘱,做的都是一些清淡的菜,还特意给何琪做了清粥,可见一般,倒让何琪都不好意思了。
吃完了饭,顾如水自然似去了楼上研究棋谱,而何琪又被拉着打桥牌,温热的蜂蜜水润喉,更润心,何琪饮下后,喉咙好了不少,如今已能断断续续的讲些话了。
李礼下午紧急去了老家一趟,处理生纸的事,端茶倒水的事自然就由李绾来了,不是说家中没有仆役,主要是怕桌上说的一些话被听了去,传到了外头,成了闲言碎语。….
李绾又给何琪冲了一杯蜂蜜水,便一直站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着何琪打牌。
打了一会儿桥牌,奈何何琪实在是太厉害了,能把人手中的牌算的十有八九,这还怎么打?
于是,三人一合计,改打麻将了。
国粹这玩意,就没人不会玩的,何琪虽然没玩过,但规则简单,而且他们玩的又不讲究,只要注意不点炮就成,几圈下来后,何琪已经掌握了国粹的要髓,加上运气实在是好,一顿「咔咔」倒屁胡。
四圈过后,三人看何琪把把倒屁胡,赢得盆满钵满,一商议,又要联风换座位,加上了必打「缺一门」,禁止倒屁胡了。
这些规矩都是替何琪量身定制的,但不管用,就与钓鱼佬钓鱼类似,别看装备多,该空军的照常空军,反观新手往那儿一坐,鱼饵随便
一丢,就能上鱼,何琪有新手大礼包的加持,依旧胡牌胡的风生水起,惹得看牌李绾一个劲儿的偷笑。
终于,钱玄胡了一把大的,自摸幺鸡,清一色对对碰,桌子都被拍翻了,一共胡四张牌,桌上已经出了两张牌,何琪看着手里的一张三不沾的幺鸡,陷入了沉思,不免叹道这货运气真的好。
钱玄嘚瑟起来了,对着何琪吹嘘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手里带着一张幺鸡,哼哼,赶紧给钱,胡我那么多把,我一把就赢回来,这就叫做实力!」
何琪白了一眼,心疼的将钱付了,随后道:「小和尚太调皮捣蛋了,老和尚决定教训小和尚,就往他身上倒满了汽油,然后点燃了一支火柴,问小和尚悟出了什么道理?你要是小和尚,你悟出了什么?」
钱玄想了想,摇摇头。
何琪道:「不吹会死!」
「哈哈哈!!」
这个冷笑话,大伙一时不慎,顿时被逗乐了。
钱玄犹不自觉,洗牌的时候,继续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吹嘘自己打麻将技术了得,于是何琪又道:「小和尚吹灭了第一根火柴,岂料老和尚又点燃了一支,问小和尚,这回领悟到了什么道理?」
钱玄脱口而出道:「继续吹?」
大伙听的噗呲一声,刹时又被逗笑了。
何琪忍着笑道:「孺子可教也。」
「嘶」钱玄深吸一口气,意识到自己又被调侃了,指着何琪的鼻子道:「好啊!说是说不过你了,咱们麻将桌上见真章。」
何琪继续说道:「小和尚吹灭了两次,还在洋洋得意,老和尚见没给到小和尚教训,十分的恼火,一手拿着一支点燃的火柴,一手扬起了巴掌,继续问小和尚,这一次领悟到了什么道理?」
大伙一时安静了下来,猜测何琪又在什么地方妙语连珠。
钱玄这回变精明了,没管也没顾,怼道:「有话就直说,别磨磨蹭蹭的绕弯子,那老和尚想要教训小和尚,还不是想怎么揍就怎么揍,用得着玩那些把戏吗?」….
「你说的对,这回吹也不管用了,小和尚难逃一揍。」何琪憋着笑,放下了狠话道:「你就等着吧!」
于是,在接下来的牌局中,何琪一直带钱玄的牌,就算自己不胡牌,也不让钱玄胡牌,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直至第二个四圈结束,钱玄一把没胡,赢的钱输光了,气恼道:「下午又不是我一个人说的你,豫才不也说了吗?你干嘛总针对我?」
迅哥儿心一紧,忙撇开自己,解释道:「我就说了一起去太炎先生那儿,后面什么也没说。」
这锅甩的干脆利落。
钱玄听的一愣,笑骂道:「好你个豫才,关键时候就知道出卖我,他又不是洪水猛兽,怕他作甚?」
何琪也笑道:「四处撒网,到处捕鱼那一套我不管用,你德潜先生就是我要抓的典型,这叫敲山震虎,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钱玄眼珠子一斜,怼道:「别拽什么文词,有本事,写出来给大伙瞧瞧?」
何琪反驳道:「我得吃几个桔子压压火气。」
嚯!
两个人谁也不让谁,都冲着对方的软肋攻击,倒是让牌桌上的几人,一时欢声笑语不断。
......
夜色悄悄爬上了围墙,皎白的月光便偷偷溜进了房内,李绾躺下了,却是睡不着,于是垫着一个枕头靠在了床头,脑子不自觉的回味着何琪的那些个糗事,兀自就笑了。.
玲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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