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羽在城内闲来无事似乎渐渐也喜欢上了这个“游戏”
凭着自己高超的技艺,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一些重要的东西,待大家发觉后来找他,但凡是态度好些的他都把玩几日悉数奉还。
时间久了,他又和城内的百姓变得熟识起来,城里的人也再没有那么厌恶他,但大家都不明白他何如此。
有人说他是贼性难改,不断锻炼自己的技艺,有朝一日成为天下第一的大盗,有人说他是想引起城里人的注意,他被大家孤立,太过落寞。
就这样一年又过去了。
有天夜里,司空羽突然听到了傍晚门外传来的敲门声,还夹杂着轻微的哭泣,司空羽打开门,哭声一下子大了起来,一个小姑娘拉着司空羽的衣襟抽泣道:“求求你!把我的娘亲还给我吧!”
司空羽看了看小姑娘,想来面熟,这不就是一年前找自己要鸡蛋的那个小姑娘么,忙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姑娘说道:“娘亲一早咳嗽不止,说是去看大夫了,可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大家都说,丢了什么东西都可以来找你,定是你把我娘亲偷了去。”
司空羽想起当年小姑娘的娘亲已是有些病入膏肓了,此刻听了小姑娘如此说来,怕是凶多吉少了,叹了叹气:“我没有见过你的娘亲,你回去吧。”
小姑娘依旧不依不饶:“骗人,为什么别人丢的东西你都还,就是我的不还!”
“回去吧。”司空羽边说边将她推了出去,关上门,姑娘一边拍打着门一边叫着:“恶人!贼人!还我娘亲,还我娘亲来!”
“贼人。”
“已经很久没人这么叫我了。”司空羽心想,他也没有过多的再去理会,不一会儿门外的哭喊声也平息了下来,司空羽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司空羽开门出去,感觉脚下一绊,低头一看,发现那个小姑娘竟然还未离去,倚在门边睡着,脸上还残留着风干的泪痕。
司空羽拍拍姑娘的脸。
“娘!?”小姑娘喜出望外的被惊醒,却看到的是司空羽。
“回去吧,这里没有你的娘亲。一夜未归,家人当该担心你了。”
“我...除了娘亲就没有其他人家了。”
“你爹呢?”
“没见过。”
“你为什么要那种眼神看着我?”
“你偷走了我的娘亲!”
“你不要乱说,我虽然是贼,但我可不偷人。”
“你承认你是贼了?”
司空羽苦笑的指着脖颈处的烙痕:“不认不行啊。”
“那就是你偷的。”说这句的同时小姑娘的肚子也跟着叫了一声,气氛略显尴尬。
“先进来吃点东西吧。”
......
“好吃吧?”司空羽看着小姑娘笑道。
小姑娘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还好吧...”
司空羽自知自己厨艺了得,定是小姑娘嘴硬才如此说来,也没有过多的说是什么,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她大快朵颐的吃饭。
“嗯...有些咸,比起娘亲来......”说到娘亲,小姑娘停止了咀嚼,一度哽咽了起来,眼眶又红了起来:“你可不可以把娘亲还给我......”
司空羽盯着小姑娘看了许久。
“你娘死了。”
小姑娘“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眼泪一滴滴的滴落在碗里。
待她哭罢,司空羽才缓缓说道:“怕是你也知道娘亲久病不愈,已经不在人世了,你来讨要,其一是不敢面对事实,其二你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你若没地方去,可以暂且住这里,我确实没偷你娘亲,所以也没法还给你,若是实在思念娘亲,你要是愿意......你...你就把我当作你娘亲吧。”
“我才不要你当我娘亲呢!”
两人又沉默了许久,司空羽搔了搔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富贵。”
“啊?怎么叫这么个名字,连个姓氏也没有么?”
“娘说是爹取的,想要个男孩,让我们家以后大富大贵,结果我出生了,爹就抛下我们走了。”
司空羽叹了一口气:“多少总得有个像样的姓氏吧,你就先跟我姓好了,姑娘家的以后怕是都嫁不出去,暂且就叫你司空凌萱吧。”
小姑娘就这样住了下来。
为了避嫌,司空羽搬去了阁楼上住,把楼下卧房留给了凌萱。
阁楼之上,对小凌萱来说是个谜,司空羽让她留下但唯一的要求就是绝不允许她踏上阁楼半步。
虽然好奇,但小凌萱一直遵守着二人的约定。
司空羽送小凌萱去读私塾,不到半年时间,就被先生送了回来。
先生说凌萱实在天资过人,没有什么可以教的了,还说若非是个女儿身,定能蟾宫折桂。
司空羽又送小凌萱去学抚琴
琴师最后抱拳相送。
棋、画亦复如是。
五年后,凌萱成了金翎城第一才女,司空羽也没有想到她的天资如此之高,不禁暗自惊奇。
年关将至,每年的最后一天司空羽都要带着凌萱去祭拜她的娘亲。
司空羽上罢香后就向远处走去,看着小凌萱跪拜在地上,凌萱与他也有一个约定,就是她在祭拜娘亲的时候,司空羽不能听她说话。
司空羽远远看着,凌萱一边上香,一边向娘亲泣诉,直到日头落下。
祭拜回来,凌萱提出要向司空羽学他的看家本领。
“你怎么不学些好的?”
“好的都学完了啊。”说话时,凌萱脸上溢满了自信。
“是么?”
司空羽走向角落翻出凌萱以前练过的古瑟,拂去瑟上灰尘,放在凌萱面前。
“你弹一曲来听听。”
“弹就弹。”凌萱撅了噘嘴,弹了起来。
琴声悠扬如高山流水般一泻千里,司空羽闭目侧听,曲毕。
司空羽睁开眼睛:“不错,不过有几处音准尚不完善,我来给你示范一下。”司空羽结果古瑟开始弹了起来。
起初凌萱很是不是未然,心想“这么多年了,我怎么就不知道你还会抚琴,想必也是唬人”,但听了片刻表情就变的厉肃起来。
若说凌萱的琴艺已是极品,那司空羽的就堪称天籁了。她从未听过如此入耳的琴瑟之音,其声时而如溪涧泉水叮咚作响,时而如风过竹林温软绵长,已不是琴瑟之境,仿佛在诉说故事一般。
曲毕,凌萱还沉浸在琴声中久未自拔,定定神问道:“你...你真的就只是一个贼么?”司空羽的形象在凌萱的心中开始有些变化了。
司空羽起身将挽起的袖子放下,一脸从容道:“哎呀,有些时日没有摆弄这东西了,想来还是有些生疏了,不过要证明你离学到家还相差甚远,已是绰绰有余了。”
“那若是有一天我弹的比过了你,你就教我偷盗的本事可行?”
“你怎么还惦记这个呢?你想偷什么?你告诉我,我去给你偷来。”
“谁说人家要偷东西了,你真是本性难改啊。”凌萱白了司空羽一眼。
“你不偷东西,学来这个做什么?”
“你看你如此了得,不光偷盗的技术高明,厨艺也好,没想到琴也抚的精湛,可是你毕竟是个贼啊,若是没了传人岂不可惜你这一身本领了,我是替你着想啊。”
司空羽看她说的振振有词真是哭笑不得:“那如此说来,我还真的好好感谢你了。”
“那可不是,这么说你是答应啦?”
“你先比过我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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