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言用尽九牛二虎之力在水里站稳,接着把李默武挂到藤蔓上,用他的皮带把他固定住,然后自己先爬了上去,再想把他拉上来。但是拉了两下之后秋言发现似乎是不可能的,虽然藤蔓足够结实,但是李默武被浸泡过的身体实在太过于沉重,秋言的力气,实在不够看。看了看四周,看到自己所站的树枝上面还有一根Y形的大枝桠,立即把藤蔓挂了上去,做了一个滑轮,然后用自身的体重加上力气,把他提上来。
只是一下,秋言就把上面的枝桠压成弓形,整棵树都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秋言意识到李默武简直是重的离谱,自己的体重加上力气,把他吊起来应该没有这么困难。但是现在显然相当的勉强,秋言以前还背过他,绝对没有现在这般重。
这次如果能活着回去,秋言一定要让他减肥,继续压下死力气,一点一点,用了整整半个小时,才把他从水里一点一点吊上来,等把他拖到树枝上的时候,秋言的虎口几乎完全被摩开皮,殷红的血丝染红了半个手掌,此时已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时候秋言所站的树枝干脆就被李默武和自身的重量压得十分恐怖起来,似乎稍不留意就会折断再次坠落。
秋言已经没心思来琢磨这些事情了,缓了一下,心说该怎么处理他的蛇毒,要吸出来恐怕已经为时已晚,看样子还是要回营地,但这就得拖他过树林,一个人实在是够呛,不过够呛也得做。
休息了一下,秋言又下去,再次掬了一把淤泥上来,涂在李默武身上,便去扯四周的藤蔓过来,把藤蔓草草连接了一下,做一个简易架子,想把李默武从树上放下去。
往李默武身上绑的时候,秋言发现李默武的身子骨实在是太结实,实在很难固定,只好用藤蔓先把他的几个地方绑紧,藤蔓很粗,秋言力气不够,便站起来用脚帮忙,把结打紧,大概是用力过猛,忽地李默武张开嘴巴,从他嘴巴里,喷出了一口绿水。
那绿水极其腥臭,秋言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鼻,心说他吃了什么了,这时候就看到,那绿水之间,竟然混杂着很多的细小的红色鳞片。
秋言摸起一片,瞳孔微缩,一下扯开李默武的衣服,便看到李默武的肚子涨的极大,用力摁了一下,发现硬的好象吃了一个秤砣。
糟糕,怎么会这样?难道有蛇钻到他肚子里去了?
秋言立即把李默武翻过来,用膝盖去顶他的胃,用力碾进去,他开始剧烈的呕吐,大量的绿水混杂着一些白色棉絮一样的东西被吐了出来,全部吐到了树枝上,然后滴落下去。
秋言用力顶了一阵,直等到他吐不出东西才停下,蓦地,他的呼吸稍微顺畅了一点,看来这胃里面的东西也非常压迫他的呼吸道。
看着吐出来的东西,量极大,简直就像从泔水桶里倒出来一般,秋言将他放好,用衣袖遮住嘴鼻去看他呕出来的残渣,一股酸臭扑面而来,发现绿水之间,都是蛋花一样的白色凝胶,秋言折下一根树枝拨弄了一下,便发现凝胶之中,竟然全是一种类似卵的东西。
一瞬间一股极度的恶心涌上胸口,秋言差点也吐了出来,看着其中混杂的鳞片,心说这该不是蛇卵吧,这种蛇竟然会在人的胃里产卵,想着立即把这些蛇卵全都拨弄了下去。
这么说来,下面这些尸体的肚子里,应该也塞满了蛇卵,秋言都无法想象这些蛇卵孵化出来会是什么样子。努力忍住自己的恶心,看了看下面的泥潭,又看了看那些漂浮在水面上,向下游飘去的蛇卵,开始明白了这里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里的泥潭是类似一个‘孵化室’的存在?这些蛇,靠尸体腐烂产生的热量孵化蛇蛋,所以它们不停的搬运尸体,倒入这个泥潭内,让他们不停地腐烂,和泥土混合产生热量。
听说过有很多蚂蚁可以通过发酵和腐烂来控制蚁巢内的温度,这些蛇显然做不到,但是它们已经在通过腐烂的热量来孵卵。但是,这里附近的废墟阳光很好,为什么它们不像其他蛇类一样用阳光来孵卵?难道是因为这些蛇卵孵化对于温度的要求非常精确?
想想也不对,秋言想到一个可能性,如果没有那一场雨,这个泥潭中不会有水,最多是一片烂泥沼,那么李默武摔入到里面,要很长时间才会死,那么他的体内的温度会维持到他完全死亡,这也许就是李默武现在还没有死的原因,那些蛇只想麻痹我们,不想杀死我们,就是为了用我们体温孵卵。
秋言知道有一些进化的高级的蛇类,它们的卵在体内已经孵化的差不多,生出来只要一到两天稳定的温度就会孵化,难道这里的蛇就是这种意思?
最让秋言感觉毛骨悚然的是,这里有蛇卵,那么这不就说明,这里还有一条母蛇?想起那浮雕秋言就浑身发凉,但再想还是不可能的,这么巨大的母蛇绝对违反了自然生物的规律,这些卵可能是那条巨大蛇母的后代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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