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柳絮飞

    
    Look into my eyes
    透过我的双眸
    YOU Will see
    你就会知道
    what you mean to me
    你对我意味着什么
    search your heart
    在你的心中寻找
    search your sul
    在你的灵魂中寻找
    And when you flnd me there
    当你找到我的时候
    you"ll searchno more
    你就无须再寻觅
    Don"t tell me it"s not worth trying for
    别告诉我，这不值得为之尝试
    You can"t tell me it"s not worth dying for
    你不能告诉我，这不值得为之付出生命
    You know it"s true
    你知道这都是真的
    Everything l do
    我做的一切
    l do it for you
    都是为了你
    这是布莱恩·亚当斯为电影《侠盗罗宾汉》演唱的主题曲，一切为了你。
    声音是从疾驰在浦东新区外环线东，一辆白色奔驰的音箱里传出来的。司机就是武柳絮。
    这首歌是她的最爱，歌手布莱恩·亚当斯手抱电吉他在森林里演唱的形象深入她的脑海。从初中就爱听这首歌。
    Look into your heart
    透过我的心灵
    You will find there"s nothing there to hide
    你会发现我心中没有东西隐藏
    Take me as l am take my life
    请接收我的一切，接受我的生命
    l would give it all l would sacrify
    我愿意付出一切，我愿意牺牲所有
    Don"t tell me it"s not worth fighting for
    请不要告诉我，这不值得为之奋斗
    武柳絮把音响开到最大，虽然她也跟着旋律在随唱。但她的声音被号称小钢炮的音响轰炸得不闻一丝音律。只能见到她的嘴唇在不停的动。样子滑稽并憨萌。
    路上的车辆稀少，她把车开到一百四十码。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忧伤还是兴奋，亦或是愤怒。是平淡中带着那么一点点的嘲笑。
    而这种嘲笑不知道是自嘲，还是藐视别人的，亦或许是针对她将要向其宣战的对手，所发出的轻藐的笑。
    但更像是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涛汹涌。总之，这笑容里掺杂着太多的东西。除了她自己心里明白这笑意的背后隐藏着什么，别人谁也看不懂。
    突然的，她把车往无人无车的公路旁一停
    跳下车冲着天空大声的喊：“我……是……万……福……贵……的女儿。听见了没有？我是万福贵和武玫的女儿。”
    Don"t tell me it" s not worth fighting for
    不要告诉我不值得为它而战
    l can"t help it there"s nothing l want more
    我无法控制，我无须再忍
    “我……要……为……爸……妈……而……奋……战……”武柳絮对着天空大声呼喊。
    心里虽然痛到麻木，但她坚强的没让眼泪流出来。
    泪水代表着懦弱，她要孤军作战就不能有眼泪相伴。她大声随着车里的音响唱着。
    Yeah l would fight for you
    我会为你而战
    l"d lie for you
    为你而死
    walk the wire for you
    为你赴汤蹈火
    发泄完心中的怒火，武柳絮坐进车里让自己平静下来。静静地思考了几个小时，觉得肚子饿才发动车子按照导航回市内。
    晚上九点，武柳絮坐在爸妈相遇的驻足酒吧里。二十年，酒吧的名字未改，但老板一定是换了。门面也换大了，内部装修的风格也与妈妈描叙的不一样了，但人们依然会记得这个地方有个酒吧。所以武柳絮一找就找到了。
    世上万物都是会退旧换新，唯有记忆是换不了。虽然他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的淡去，可紧紧是淡了那么一点点而已。无论过去多少年，那个印迹也不可能在人的脑海里被抹的干净。
    武柳絮想，伤害了别人，以为时间长了就会被忘记，事情就会过去。这是不可能的，万福贵不在了但他还有女儿。一个女儿可以胜似十个儿子。
    想到激动处，武柳絮攥紧拳头克制住不让身体颤抖。
    给她送鲜榨橙汁的女孩瘦的连一阵风都能给吹走。
    脸上虽然抹着厚厚的PP霜，但还是掩盖不了由于营养不良引起的脸色暗黄。长相平平，看着不像十八岁。未成年的女孩酒吧老板也敢留？还是这种地方。
    武柳絮不禁多看了那女孩一眼。就这一眼，让她有了灵感。女孩虽然瘦，但皮肤白嫩举止轻盈，鼻梁骨高挺细直，跟她有些相似。
    女孩拿着空盘绕过吧台去了后面。武柳絮起身跟了过去。
    “刘小雅，快过来把瓷砖擦干净。这是谁弄的咖啡渍？也不知道擦，真是的。”女孩刚拐过吧台墙脚，站吧台的服务员喊住她要她擦地砖。
    “哦，我去拿拖把。”女孩答应一声转身就要往洗手间跑。
    那服务员不赖烦的喝她：“拿什么拖把？你手里的抹布不能擦吗？笨死了。”
    女孩一愣：“啊？这是抹桌子的。”
    “抹桌子的就不能擦地砖吗？要是把人滑跌倒了看你怎么办，还不赶紧来擦。”服务员朝她一瞪眼。
    女孩“哦”了一声便走过去蹲下身开始擦地。
    “你在干嘛，怎么拿擦桌子的抹布擦地板？这要被客人看见了那还得了。我说刘小雅，你到底会不会干活？不会就给我趁早走人。”女经理正好走到吧台来，一眼见到女孩用刚刚擦过桌子的抹布擦地砖，厉声指责她。
    女孩吓一跳，连忙起身立在那里低着头不敢做声。
    “别到前台来了，去擦洗手间。”女经理丢下话就离开。
    女孩怯懦的转身朝洗手间方向走。
    武柳絮紧跟了过去。
    进入洗手间趁女孩没注意，用手机偷拍了她几张照片。然后发给王律师：“刘小雅，找人查查她的家庭情况，要详细的。”
    等手机传出回信提示音，武柳絮才转身离开。
    今晚她想回别墅陪陪李奶奶，听她讲讲爸妈的故事。刚坐进车里，手机响起视频铃声。
    是马骏。
    “这么早？在晨练？”视频一点开，武柳絮便看见马骏一身运动装还边走边擦汗。
    “两百米结束，你在哪？汽车音响声音？”马骏对车很敏感，四五岁玩的玩具全是车模。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车上的音响。
    “对，租的。”武柳絮撒谎，她不想与马骏再有更多的相互了解。她想等他毕业回国把房子钥匙一交就完事。
    “布莱恩亚当斯的《一切为了你》，还在听这首老哥，该换个口味了吧。”马骏笑容憨甜。
    “你也知道这首歌？”武柳絮惊讶不已。看来这家伙在她身上下得功夫确实不浅。这是该骂他变态，还是赞他痴情？她肯定是选择前者。
    “喜欢的东西能随便换那还叫喜欢？怎么样，考试过关了吗？”武柳絮想岔话题。
    马骏精神一抖：“给你打电话就是报喜的，下个星期就可以拿到毕业证书。我就可以回国了。”
    三句话用了三个就，归心似箭啦。武柳絮不觉笑道：“你觉得在国内比在美国好？这么急着回来？”
    “各有千秋，但国内不是有你嘛，自然是要飞回去的喽。”马骏也突然话锋一转试探武柳絮。
    武柳絮依然面带微笑：“哎，我说马骏，以后你想做什么，或者要做什么样的决定，可千万别牵扯到我。不然我们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的哦。”
    “我们现在不还多了一层关系，亲戚啊。”马骏装厚脸皮的傻笑。
    武柳絮脸上的笑容虽然依旧，语气却严肃：“那你就更该尊重我，不该开的玩笑最好闭嘴。好了，等你回来再说吧，时间不早我要回家了。拜！”
    没有留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机会，武柳絮关掉了视频。
    能强忍着笑陪他聊这么久，算是住他房子的回报吧。她在心里愤然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