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一贫如洗还成了家

    
    来到了乐瑶的病房。
    窗户开着，没有符合环境所呈现出的清凉的风。风一如既往的干燥，炙热，叫人厌烦。伴着透入房间内的火辣辣阳光，仿若就像生活那般难熬。
    这叫东阳回想起了高中时代的夏天了。
    同是夏天。
    知了，同学的喧哗声，粉笔在黑板的敲打着，老师的训斥。回想起，那时午间的风反倒是清凉和煦，就像那时的年龄与季节一样，叫人想入非非，昏昏欲睡...
    “问过医生了吧？”乐瑶合上手上的书，看向有些发呆的东阳。她与东阳一样，早猜测到了答案，内心泛不起多大的波澜“今天我们出院吧。”
    “嗯...”
    东阳点了点头，扶着乐瑶起来了，她要去换衣服了。
    只是在看到桌上的几本书是，是好奇询问“这个是医院还是你的？要一起带走吗？”
    “这是小钰上次来看我送的，带着走吧。”乐瑶微笑回道。
    装起了几本书，等乐瑶换好了衣服，东阳办好出院手续，两人在无言的沉默中，一前一后离开了医院，在路口拦了辆公交车，交了四块，车子朝着家缓缓驰行了。
    住院一个月的治疗，东阳银行卡里的五万已经消耗殆尽。几乎空空如也了。
    实际五万多块钱还是不够的。在最后几天，还差2000多的费用，若非停了一个月的班还是发了上个月的工资，让东阳在最后勉强凑齐了药费，否则连最后一次治疗都做不成。
    而现在，现在东阳浑身上下，就银行卡残余的，及受伤补贴合起来的1300多块钱。不过其中1300要抽出其中的500过两天打给小楠做生活费，也就是说，剩余的800块得一家人坚持一个多月，毕竟下个月可是没有工资的。
    好在陈文雨前些日子说了房租可以拖一个月，这个月暂时不必愁，另一边的黄海滩在东阳前些天的解释下，也算体谅了他的生活问题，同意不会急迫要求东阳在这个月还2500，这叫他松了口大气。
    东阳有去计算。钱看起来是有些少了，不过医院的药的钱都付过了，药还有不少，短时间不需要花钱。一家人平时省吃俭用点。撑住一个月还是绰绰有余的。
    何况，自己手伤已经好了不少了，可以开始干一些兼职，得在下个月生活费花完之前凑出下个月的房租与黄海涛的2500块欠款。约莫要3000以上。
    对东阳而言，光兼职赚到这个数目，有些艰难。但努力一点，乐瑶也能帮助一些，应该还是凑得齐的。
    考虑完了家庭生活的事，随着公交车缓慢的行驶，终于，要到东阳家了。
    “乐瑶...”
    下了车。离家的路程并不远，没什么行李，三五分钟后，东阳就到了家。而在打开门的瞬间，看着背后的乐瑶，东阳突然是打破了两人一路上沉寂“我们做手术怎么样...”
    乐瑶脚步顿住了。
    脸上满是错愕。她一副自己没是不是听错了的模样，盯着东阳“你说什么，东阳？”
    “我有上网查过资料。”东阳知道乐瑶听见了自己的话。他没有多做回复，深吸了口气，认真回道“很多地方都可以贷款。手术费医生和我说的是八九万，这在贷款数额里并不算多。只要拿出相应的收入证明，是可以贷到的。”
    “东阳...我昨天和你说的话，你忘了么？”乐瑶咬着嘴唇“八九万，这不是几千块几个月能还清的啊...而且手术的成功率那么低。失败了，怎么办？”
    东阳没说话了。
    他知道，乐瑶肯定不会答应，这也在东阳的意料之中...
    “东阳...求求你...好好考虑。不要这么冲动好吗？我们还有两个女儿...你不能这么没责任，她们和我们不一样，她们还小，还需要我们照顾，需要生活...”
    .....
    暂停了。
    东阳没有与乐瑶谈论下去。他知道自己确实冲动了，当然，并非是选择做手术冲动，只是觉得自己不该这么早和乐瑶提起，化疗结束，刘医生说想手术的话，还得修养一段时间...
    趁着这段时间，先借到钱，再想办法劝说乐瑶！
    这并非东阳过急。
    刘医生在东阳离开时有与他说过，乐瑶生长的肿瘤压迫到了脑某些神经，放任肿瘤长下去，造成的不止会双目失明。甚至还可能导致下肢瘫痪，这不是让乐瑶更加痛苦吗？
    在回家休息不久，得知东阳中午没吃，乐瑶到了厨房给东阳下了顿饭。厨艺自然与东阳的相差甚远，只是叫他较为苦涩的，是小女儿竟从未抱怨过饭菜。
    至于洗碗收拾盘子这些东阳就没让乐瑶来了，自己熟练的收拾了起来。
    .....
    在解决完家里的一些琐碎事，乐瑶吃了药。躺在床上看书，东阳回到房间打了电话给了曾主任。
    “喂？是东阳啊...”
    拨通电话，是曾主任有些意外的声音“怎么了？”
    “曾主任，我最近感觉手好了不少，再过几天可能就彻底好了，能提前十天去上班吗？”东阳问。
    “十天？东阳啊，这不是我说了算的啊，你手这再出了问题，我们受到了不少批评。你再出问题，我是负责不起的。嗯...你就休息够，一个月拆掉线，拿到报告后再来吧，我现在工作有些忙，等时间到了，再来找我，行吗...”
    也没等东阳再开口，曾主任就挂掉了电话。
    东阳本想着若自己早十天回去工作，至少下个月能有这十来天的工资缓缓急，现在看来，似乎是没戏了。
    全部只能依靠他去兼职的收入了。
    不过陈文雨酒店那的兼职清洁工，东阳暂时还不打算考虑。乐瑶放疗结束，身体会有一段时间的不适应，有些副作用，他得在晚上多花时间照顾。
    想到这，东阳立刻去卫生间冲了把脸，走到乐瑶床前“乐瑶，我要先出去一趟，有点事...晚点顺便把小可给接回来。你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去吧，我现在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些困，等等还会睡一觉。你去忙吧。不用顾及我。”乐瑶笑着回答。
    得到乐瑶的回复，东阳算安了点心，出了门。
    外面在手机天气预报的显示是37度，晒的人睁不开眼的高温。
    手虽然没有了大碍，但在这暴晒下，东阳能感受到被灼烧着的伤口。浑身像被火烧似得，叫他恨不得回到那开着空调的冰冷卧室内好好躺上几小时...
    但要一家人生活，他要赚钱....那些都只能是奢望。
    望着前方熟悉的小道，东阳安慰着自己，还有10来分钟的距离就到目的地，再坚持坚持就够了。
    这是东阳前一两个月前看到的一个工作。工资高，工作内容简单，但有些过于需要力气活儿，当时他在工厂也没不可能抽时间出来白天工作，一时就没去深入询问了。现在刚好有这个机会，他打算再去看看。
    是一个建筑地区。
    当时看到的是日薪160，这是东阳感兴趣的最大原因。只要做些时日，家里就有下个月的生活费了。而银行卡有连续几个月的稳定收入进账，那贷款的希望同样能大不少。
    十来分钟过去了。
    在这火辣辣的阳光下，东阳直到感觉皮肤都快被晒干了，终于走到了没这一片建筑工地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