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袁离这么一说,看点加快了扒拉筷子的频率。满嘴的面条嚼都不嚼,恨不能直接怼到胃里。
“等等…大离...人是铁饭是钢…再着急咱们也得先把肚子喂饱了…不是?”看点发出囔囔的声音,将碗又递给了袁离,示意还要吃一碗。
“哪还有功夫吃…有事就赶紧办啊!”
瞧看点不分轻重的样子,阴芸气愤地将碗往桌子上一摔,连汤带面还有黄灿灿的荷包蛋都溅到了桌子上。
“就是…吃什么吃...赶紧帮我收拾东西走人啊…”袁离应和道。
看点却望着桌子上的荷包蛋,一个劲的摇头。
“急…急…再怎么急也不能暴殄天物啊。”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荷包蛋夹到了自己嘴里。
……
不到万不得已,袁离是不会在五点前打烊关门的。虽然每天一过中午茶客就不多了。
看点曾建议过袁离,没人的时候还不如出去转转,体会体会人间冷暖。但袁离的一番话让看点再也没有理由提这一茬。
袁离认为,无论做什么事都需要有操守。即便店里没人,也保不准有想喝茶的人在路上。如果提前关门,就会打破人们这一路的期待。
即便人不能留,摊儿也要摆。
“行...你赶紧锁门收拾东西…我帮你挂牌。”看点见袁离表情严肃,知道袁离认真起来。
而针对提前打烊这件事,袁离有一套应对方案。他会将铜壶中的茶沏满,将新碗摆好放在旁边。再在桌子前挂一个写着“茶水自倒”的牌子。老茶客们看到后,就明白袁离不在摊上。喝完后,会将碗留在桌子上,由修收到桌下的大竹筐里。而且有修在,也不用担心会有人偷碗偷壶。
看点自然也知道这个预备方案,帮着袁离收拾起来。
袁离上楼,将存有卿柔的宝墨带上,锁上大门,和门口的茶客门交代了几句,上了阴芸的车,往看点的表店开去。
……
其实表店离茶摊并不远,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袁离坐在后排座,车子停稳在表店门口,袁离的脚刚迈出车门,宝墨便开始微微震动。
“袁离,屋里念力很重…小心点...”
由于表店开在一个胡同里,正是中午时分,四周并无他人。所以卿柔也没有避讳什么,直接跟袁离说道。
袁离拍了拍衣兜,示意自己也有所察觉。可看点听了这话,并不是很舒服。毕竟自己是御念者,被人说自己的房子里有念力,当然脸上挂不住。正要反驳,却也感到阵阵血腥之气扑面而来,慢慢走到袁离身边,两人一同注视着半开的店门。
“袁离,我怎么觉得和学生身上的那股异念一样啊!”
阴芸将车熄了火,也凑到了两人身边说道。
“要我看…不是一样,根本就是一个。”看点斩钉截铁的说道。
“不可能,学生那个早被袁离送到他的八门殿了,怎么可能还在凡间?”
由于阴芸亲眼看到袁离是如何处置那异念的,所以肯定的反驳道。
袁离始终没有说话,因为他的感觉和看点是一样的。但自己明明已经将那股异念封存。
怎么会在这里又出现?
“袁离...袁离…”
阴芸见袁离直勾勾的盯着店门早已走了神,推了袁离两下。
袁离被这么一推,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先别乱猜,进去再说。”说完便大步向表店走去。
看点的这间表店规模并不大,就是那种最普通的开在胡同里的门店。外面看去只有一个木门一个木窗,门与窗之间只有二十公分左右的距离。很明显是在原本的房屋根据上,自行扩建的一个门脸。
由于门是半开的,所以看点以为伙计就在柜上,抢先两人冲进了店。
“郭文...郭文??”看点气冲冲的喊着伙计的名字,但却无人回应。而柜台上也并没有人在。
此时袁离和阴芸也走了进来。
“好浓的血味…”阴芸刚进门就捂着鼻子喊道。
两人一听,也马上提着鼻子闻了起来。空气中充除了老房屋都有的沤报纸味,确实还有些血腥的味道。
“你小子研究蛊术了?”袁离问道。
“研究什么蛊术,我们家这点儿天相的事我还没研究明白呢。”看点撇了撇嘴道。
袁离这么问是有原因的,毕竟大家都是御念者。如果不是研究蛊术,御念者的家是绝对不可能有血腥味道的。
“不是你弄的?”袁离向再次确认一下。
“你有病吧…连我你都不信?”看点愤愤的说。
“那是什么!?”阴芸见两人又要抬杠,马上转移话题道。
两人顺着阴芸手指的方向看去,柜台后面的货架中间,有一段梯子直通房顶,与房顶上一个一米见方的木板子相连。
“哦,上面是郭文住的阁楼,他们家住的比较远,所以平时我就让他在阁楼柱,还能少给点工钱。”看点眯着眼笑嘻嘻的说道。
“就是那个地方。”此时卿柔激动的说道。
“是什么?”袁离问道。
“血,血味的根源就在那里。”
当然,这些对话只有袁离和卿柔两人知道。
“快!上去!”袁离猛然拽了一把看点,向梯子的方向一推。
看点蹒跚了两步,差点儿撞在了货架上。
“有事说事,动什么手啊!”看点叨叨着。
“没工夫解释,先上去再说。”袁离目不转睛的看着木板。
阴芸见袁离的眼神警惕至极,自己也指尖掐诀,以防不备。
看点不情愿的爬上梯子,嘴里还不停的唠叨着。没两步就已经到了木板处。用手将开关一开。往上一推,竟推不动,顿时面目惊慌。
因为他清楚,这个木板只有外面有锁,里面是没有锁的,换句话说不存在反锁的情况。可看点的感觉是,木板像是用胶死死的粘在了房顶一样。
“不…可…能…啊…”看点再次用力推了四下,见依然没有反应,回过头看着惊恐的看着袁离说道。
“真出事了。”
“什么叫真出事了,不是早就说出事了吗?”阴芸鄙视道。
“怎么了?开不开?”袁离问道。
“像粘上了一样!”从看点的表情可以看出,这件事并不寻常。
袁离的反应也想当的快,急忙问道。
“你摸摸边缝,有没有气流。”
看点用手在木板与房顶交接的部分轻轻滑动,丝丝冰凉的气流刺在手指上。
“有,而且特凉。”
“你先下来…”袁离心中已有对策说道。
“阴芸,你那个避水珠能护住几个人?”
“这个屋子基本上都护的住。”阴芸莫名的看着袁离。
“好,你祭出来,护住屋子。卿柔,你能把水鬼调过来吗?”袁离又问卿柔。
“可以,你要多少?”卿柔答道。
“灌满这个屋子就行,但是必须要携带断尘河的极阴之水才行。”袁离吩咐道。
“没问题…但是你要干什么?”卿柔和阴芸一样,不知所以的问道。
“烧开它…他不是凉吗。我就让他知道什么叫热。”袁离瞪着木板说道。
“到时候你就只给木板部分留一个空间,我把火往里灌。你护住房子和人,别让火蔓延出去。”
阴芸与看点面面相觑,明白了袁离的意图。他是想用离火将木板烧开,但怕离火太猛,所以用砍水作为屏障护住房子。砍水湿气之大,万物无法承受其浸泡分秒。所以又需要阴芸的避水珠将房屋和人护住,这样就天衣无缝了。
“现在叫?”卿柔似乎在等候袁离的指令。
“现在叫…”袁离肯定的说。
只见房间内部凭空闪出了几个水鬼的身影。越来越多,最后竟然满满当当的挤了一屋子。只有木板与袁离之间,留出了一个通道。
“放水吧!”
卿柔一声令下,只见拥挤在一起的水鬼,霎时间失去了形态,变成了汪汪砍水,充满了整个房间。几乎在同一时间,袁离掐好手决,向木板一推,熊熊烈火咆哮而出,不一会已将木板出烧出了一个大洞。
三人再往里看,哪里还是什么阁楼,满墙满地全是血,滴滴答答黏黏糊糊。
看点一纵身跳进阁楼,只见一个人背对着自己,低着头,根据双手的运动规律,可以判断前身应该是正在揉搓着什么!
看点忙厉喝道,“郭文…你TM干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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