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偶天成GL

144 第一百四十四回(番外一)

    
    皇城,乾清宫。
    皇帝羽凤仪正伏在御案上手执朱笔批阅奏折,金殿内十分安静,落针可闻。总管太监小福子站在大殿角落处垂手静静站着,偷眼看一边儿的一人来高的西洋座钟,见那时针将要指向一个奇怪的说是十一的符号,换成大周的时辰已是将近午时了。今日是皇后朱佩儿的二十二岁生辰,自四年前生下大公主羽君慧,两年前又生下了二公主羽君雅后,本来在长春宫住着的德妃在今年初被册封为皇后,移到坤宁宫住下,皇太后赫连虹便搬到了寿安宫去陪太皇太后。
    一早,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就派了几拨人来请皇帝去坤宁宫为皇后贺寿,但皇帝却纹丝不动,只管批自己的折子,好像没有听到这事儿一样。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皇帝和皇后近日有些不和。
    宫中的人都知道,皇帝和皇后的感情一直非常好,但时至今日,皇帝却有五六日宿在乾清宫,不去皇后朱佩儿那里了。起因是因为自朱佩儿被册封为皇后以后,皇太后和太皇太后找她谈了一回话,大意是说皇帝这么多年身边儿只有她一个女子,如今她又被册封为皇后,又给皇帝生下了两个公主,就不应该再一直霸着皇帝,而是应像历代大周皇后那样,为皇帝选妃进御,才能显出皇后的贤明。而且还说皇帝作为天下之主,身边儿没有其她嫔妃也不像个样子。
    于是朱佩儿回来后,便真得开始着手给皇帝在京里的文官中选秀女,初选了五十人后,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一起来相看,最后选了十名秀女,封了才人,修容等低级的封号,安排到东西六宫中居住。最后请皇帝翻牌子,选这些人进御。
    大周最近一年国内频发水灾,高丽那边又起战事,因此皇帝十分忙,也没管后宫的事。直到六天前,在乾清宫中批折子累了,想起已经有小半个月没有去坤宁宫歇宿,便打算摆驾去坤宁宫找朱佩儿。谁知道兴冲冲地去了,朱佩儿却让尚寝局的女宫端来了写有各宫才人等名字的托盘。皇帝一看那东西便问:“皇后,这是什么?”
    朱佩儿道:“这是太皇太后,皇太后,还有臣妾一起为陛下选的妃嫔,请陛下选择一人,去她那里歇宿。”
    皇帝一听,便盯着朱佩儿半天不说话,良久道:“难道皇后真得想朕去别人的宫里?”
    朱佩儿心里一酸,但想起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说的话,说自己一人霸着皇帝,未免有狐媚惑主之嫌,做为皇后是断断不能这样,否则怎能母仪天下,便低下头道:“臣妾觉着陛下富有四海,为天下万民之主,虽然是女帝,但文治武功并不逊色于大周的前代帝王。既然男子可以有后宫佳丽三千,陛下不过有区区十名妃嫔,这算不得什么……”
    “你这是顾左右而言它,朕只问你,你真得想朕去别的女人那里?”皇帝有些着恼地问。
    朱佩儿低着头,心里头不是个味儿。她其实很想抬头对皇帝说她自然不想,可是这么说了后,皇帝定然歇在她这里,那明早起来,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知道了,一定会把那狐媚惑主的帽子给她戴实了。就像她们说得,自己已经贵为皇后,又为皇帝生下了两个公主,不该向皇帝要求更多的宠爱了,应该大度一点,让别的女子均沾雨露,否则天下人会指着她的背脊骨说她不能容人等语。皇帝是天下人的皇帝,她虽然是女帝,也不应该只属于她一个人,尽管她是多想皇帝这一世眼里只有她,身边儿只有她。
    微微闭眼,朱佩儿轻声道:“臣妾真这么想……”
    皇帝额头骤然冒起青筋,脸一下便涨红了,抬手指着朱佩儿,抖着唇道:“你,你……”
    最终皇帝没说出话来,蓦地将指着朱佩儿的手收回,握成拳藏在袖内,转身一言不发,急步离去。
    “陛下!”朱佩儿在她身后大喊了一声,听在人耳中似有悲声。但皇帝并未回头,留给了朱佩儿一个决绝的背影。
    从那日起到今日足有六日皇帝没有去过坤宁宫,也没有问起过皇后。每日去寿安宫跟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请安也是和皇后错开了时辰。在寿安宫中,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也有帝后不和的耳闻,但她们开口说得都是皇后贤明,而皇帝胡闹。大周传承二百余年,别说男帝了,就是曾有的前代的女帝也没有说只守着一个人的理。帝王家和百姓家不一样,皇帝没有三宫六院就不叫皇帝。而且还对皇帝说,若是她真喜欢皇后,就应该成全她的贤名,不要让天下人说她狐媚惑主,容不得人。
    皇帝心中本来就操心着国事,也不想和太皇太后与皇太后争议什么,只说了一句,“你们选些女子进宫,可别耽搁了人家。既然你们说朕专宠皇后,那么朕可以不去她那里以成全她的贤名,但也不会去其她女子那里。就让朕做一世的孤家寡人算了。”
    说了这话,皇帝就以国事繁重为由离开了。果然后来五六日皇帝都是在乾清宫里批折子到深夜,累了就在乾清宫寝殿里歇,哪里也不去。倒让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为难起来。知道她性子执拗,这打定了主意的事儿八匹马也拉不回来,但也不想就这么依了她,坏了祖宗规矩,所以就这么僵持下来了。而在坤宁宫中,皇后朱佩儿知道皇帝所说所做后,心里自然是感动至极,但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没有开口,她自然是也不能去乾清宫看皇帝的,所以也跟寿安宫中一样,这边儿也跟皇帝僵持起来了。
    这一日是皇后的生辰,今年朱佩儿刚被册封了皇后,按例是应该大加操办的。因此这一日坤宁宫中披红结彩,外头的命妇和宗室皇亲的女眷都按品大妆进宫来向她拜寿。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也来至坤宁宫中为她庆贺千秋。时近正午,众人都眼巴巴望着皇帝来坤宁宫中为皇后主持千秋宴。但皇后心中却十分忐忑,不敢肯定皇帝会不会还生她的气,不肯前来,那到时候她跟皇帝不和的事儿就会被传得整个京城都知道了。太行太后和皇太后也十分担心,就因为怕皇帝不来,她们一早派出了自己边儿的太监宫女去请,可皇帝却不买账。这么下去皇帝要真不来为皇后庆贺生辰,那到时候不仅皇后没面子,就是她们也觉得脸上无光了。
    在乾清宫中批折子的皇帝此刻心里确实还有气,想起自己身边儿最亲近的三个女人达成统一战线,以什么祖宗规矩,皇后孝名要给她塞女人,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她这一辈子除了想将大周治理好,让国中的百姓安居乐业,国强民富外,剩下的也就是想和皇后朱佩儿一起相伴终生白头到老,看着自己的女儿们长大成人,然后将一个强盛的大周再传到她们手上去。别的女人她真得没想过。这要把她往别的女人床上撵,实在是令她恼怒。好嘛,既然她们都听不进去她的话,那么今日她也不给她们面子,不去为皇后庆生,扫一扫她们的面子,让她们难受。
    在乾清宫大殿一角处候着的小福子见那座钟的指针已经过了十一那个符号了,忍不住慢慢蹭了过去,在皇帝御案前轻声提醒,“万岁爷,这要再不去坤宁宫,可赶不上皇后的千秋宴了。”
    谁知皇帝头也不抬,怒声道:“滚出去!”
    这一声吓得小福子忙爬到地上连磕了几个头,声音都变调了道:“奴婢遵旨。”
    然后果真转身,将头一低,在地上翻滚起来。连翻了几下,眼看要翻到殿门口,却听到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道:“小福子,你这是在做什么?为啥在地上学猴子翻筋斗?”
    紧接着有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附和,“小福子,你的筋斗比猴子翻得好欸……“
    小福子一听这声音,立马高兴得几乎要蹦了起来,心里喊,好嘛,这俩祖宗来了,万岁爷定然会消气了。于是忙抬起头来,趴在地上磕了个头,尖声然而带着喜悦道:“奴婢叩见大公主,二公主殿下。”
    在御案后坐着生气吼了小福子一嗓子的皇帝虽然手中拿着朱笔批着折子,但那眼角余光还是扫到了正在“滚”出乾清宫大殿的小福子,心里不免好笑,气也消下去了些。等到听到那两个软糯的声音后,心里的气几乎消弭于无形了,心中那是一片柔软啊。
    从折子上抬起头来,皇帝捏着手中的朱笔看向乾清宫大门,面儿上浮起了欢欣的笑容。这五六日没有去乾清宫,她心里头除了想念朱佩儿外,最放不下的就是这两个小家伙了。
    只见四岁的大公主羽君慧牵着两岁的二公主羽君雅,翻过乾清宫门口的门槛,进了金殿后,遥遥得甜笑着喊她,“母皇,母皇……”
    一边喊一边向她小跑着跑来。皇帝忙将手中的朱笔放下,站了起来,从御案后快步走出,伸出手去,嘴中道:“慧儿,雅儿,仔细摔着!”
    等两个孩子跑近时,皇帝便蹲下|身去,将两人抱进怀中。皇帝笑着问:“慧儿,雅儿,你们怎么来了?”
    两个孩子伸出自己的小手牢牢地抱着她,在她怀里蹭着她龙袍,便听羽君慧首先用脆生生地声音说道:“母皇,我和皇妹好久没看到你了,好想你……”
    随后羽君雅也奶声奶气道:“母皇,我也想你,母后也想你。晚上搂着我睡觉时,她总是不乖,爱哭……”
    皇帝一听,心里头只觉好一阵欢喜,原来皇后只不过是嘴上说那些冰冷的话,而心里还是想着她的。
    “雅儿说得是真话?”皇帝问。
    粉妆玉砌的羽君雅连连点头,“是真的,是真的……”
    一面又拉她的手扭着身子撒娇,要她和自己去母后那里,羽君慧也伸出一双小手拉着她衣袖,要她去母后的坤宁宫,说今日是母后生辰,她不能不去。被这两个小家伙缠着,皇帝再也硬不起心肠,只得站起来身来,一手拉一个孩子的小手和声道:“走,咱们上你们母后那里去。”
    “好哦,好哦。”两个孩子笑着蹦蹦跳跳牵着她的手一起往殿外走。
    在殿门口候着的小福子见状眼睛都笑得眯起来了,忙到门口去招呼小太监们备下肩舆,说皇帝要摆驾坤宁宫。于是皇帝牵着两个孩子出来自己抱着二公主羽君雅坐了一张肩舆,大公主羽君慧单独坐一张,母女三人往坤宁宫而来。
    时当正午,坤宁宫内,皇后等人终于等来了姗姗来迟的皇帝。皇后忙站起来激动不已地去殿门口迎她。皇帝牵着两个孩子进至殿中,面儿上含笑,看起来脸色不错。受了皇后的福礼忙将她扶起道:“今日是你的生辰,朕来晚了,皇后不会怪朕罢。”
    皇后忙说:“臣妾不敢,陛下能来,臣妾心里不知道多欢喜。”
    “那就好。”皇帝伸出一只手来,皇后忙将自己的手放进她手中,喜之不胜地随她一起往殿中主位上去就座。随着皇帝的到来开宴,坤宁宫中一派热闹。席间,皇帝频频向皇后敬酒,皇后高兴,不免多饮了几杯,后头就有些不胜酒力。好容易坐着等来庆贺生辰的众人散去,这才由皇帝陪着到后头寝殿里去躺着。
    皇帝让殿内服侍的宫女拧了帕子来,亲自给皇后擦脸,一面擦一面数落她,“你瞧你不能多喝,还喝这么多做甚?”
    皇后软绵绵地躺在榻上,虽则头晕目眩,但心里清楚皇帝坐在身边儿,正在给她擦脸,心里说不出的甜蜜和感动,便勉力睁眼看着皇帝道:“臣妾……臣妾劳动陛下服侍,真是……真是(有罪)……”
    那“有罪”两个字并未说出,皇帝已然伸手捂住她嘴,道:“今日是你生辰,不许说这个……”
    朱佩儿因为酒意满面酡红,此时皇帝的手捂住她的嘴,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竟然微启红唇,伸出粉色的小舌来皇帝掌心舔了一下。皇帝手一抖,心里头不觉一股火起。今日她本来也是饮了酒,又有近一月没有近朱佩儿的身,眼里又是她饮酒后娇媚的模样,大红的吉服忖得眼前之人青丝如墨,面如桃花,虽然是两个孩子的娘了,但还是强烈的诱惑着皇帝。
    皇帝强压下心头火,想着她现今醉着,似乎不合适行房,又加上牵挂着未处理完的政事,便对朱佩儿说:“皇后,朕晚上再来陪你。”
    说完这话,便站起身欲离去。谁知躺在榻上的皇后却慕地扯住她衣袖,使劲儿一拉,将她拉倒在自己身上,然后象个八爪鱼一样地缠住了她,不管不顾地就向她索吻。朱佩儿除了两人第一次欢好时,因为皇帝是在室的女子不懂,所以她主动引导皇帝行房,之后,两人每一次的j□j都是皇帝主导的。所以她这一次一反常态的热情倒让皇帝心中既惊且喜不说,那身子里的火更是熊熊燃烧起来。
    两人好一阵狂热相吻后,皇帝撕扯开她衣裙,将滚烫的吻印遍她全身……朱佩儿紧紧地缠住身上的皇帝,不断抬臀迎合着她手指的冲刺,只觉每一次她的进入都让自己心魂颤栗飘荡不已……
    “佩儿……舒服么……”皇帝一面律动一面喘着气问,“你可舍得朕这么着对别的女人?”
    “舒服死了……嗯……嗯……陛下一碰臣妾的身子,臣妾觉得身子都要化了……”
    “臣妾……臣妾舍不得陛下……”
    皇帝将朱佩儿翻过身,从后进入她,十分有技巧地不断碰到她里头敏感的那一点,使得她受不了的接连发出勾魂的呻|吟。
    “你以后还要把朕往别的女人床上撵不?”皇帝加快律动的节奏问。
    朱佩儿发出哭泣般的娇声说,“啊……臣妾不敢了……陛下饶了我罢……”
    皇帝淌着汗勾唇一笑,“很好。朕告诉你,朕这一世就想宠你一人……别人爱说什么说什么去。你别怕,有朕在……朕给你撑腰,没有朕了,还有咱们的孩儿给你撑腰……”
    朱佩儿听到这里,终于呜呜的哭出声来,嘴里一边j□j着一边喊,“陛下,陛下……嗯……臣妾这一世想天天你都在我枕边……天天歇在我这里……”
    “一想到你和别的女子这样……我忍不住要发疯……”
    “哈哈哈哈,好,好,朕今日终于听到佩儿的真心话了!这样的皇后朕喜欢至极!”
    “陛下……”
    皇帝猛力冲刺起来,坤宁宫寝殿中不时传出皇后毫不掩饰的大声的吟唱,听得殿外候着的宫女们个个脸红心跳,羞得不行。
    到顶之时,皇后说了句,“陛下……臣妾想为陛下生第三个孩儿……”
    皇帝倒在她身上满头大汗喘气道:“不急……朕想和你再这么着几年,你放心,朕这一世只会上你的床,只会和你生孩儿。”
    “嗯,好,臣妾都听陛下的。”朱佩儿动容道。
    皇帝从皇后身上下来,将她拥进怀中。从殿中的窗棂处斜斜射|入秋阳,打在寝殿中明潢色的帐幔上,有风拂动,日影渐移,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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