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绿的海水一望无际,和湛蓝的天空连成了一线,炙热的阳光洒满沙滩,白色的沙滩细润而柔软。
潮涨潮汐的沙滩上,许多黑炭肤色的孩童跑来跑去,欢声笑语传出老远,呲起洁白的牙齿捡拾贝壳,脸上布满了天真。
远处靠近海滩的森林边,一些同样肤色的妇女,手脚麻利的爬上树去,粗暴的取下一个个椰子,向树下同伴脚边投掷。
偶尔看到有孩童踩到海水,顾不得骑在树上安不安全,把两手放在嘴边,面色惊恐的呼喊着,仿若她的孩子们,亵渎了神灵一般。
如果细心观察会发现,在海滩上奔跑的每个孩童都不着寸缕,任由毒辣的阳光在身上暴晒,完全不受影响。
就连在热带树木间劳作的妇女们,也很少有人穿着完整,若不是身上那些年代与款式不一的残破服饰,恐怕会被认成野人。
而且整座海滩边,除了从一些尚未成年的孩童身上,能看到男人的迹象,除此之外看不到一个男人,仿佛是由女人组成的世界。
不过偶尔从热带丛林深处传来的长啸,那种低沉有力的嗓音,似乎在证明着这里分工明确,男人只是在打猎而已。
嗷……
忽然,一道强劲不息的啸声传来,引起了海滩边所有人的注意,奔跑的孩童都停下脚步,转头循声望去。
似乎从小就受到教育,把手掌放在心口窝,朝着啸声传来的方向,闭眼默默的祈祷,模样不是一般的虔诚。
椰子树上的几个妇女,举止更为夸张,骑在树上便手舞足蹈,好像朝拜神灵一样,四仰八叉摔下树来,幸亏被同伴接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在这丛林边缘的阴凉处,却有一个中年妇女举止反常,被许多女人簇拥其中,颇有着一些尊卑有序的气度。
顺着声音去看,虽然看不到丛林深处的场景,可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脸上也满是慈祥,抓起旁人献上的一条树虫,心满意足的放进嘴里。
看着活生生的虫子被吃下去,还留有小半条虫身在那蠕动,爆裂出来瘆人的虫浆,周围的妇女们对视一眼,脸上充满笑意。
打量着中年妇女崭新的裙装,虽说算不上衣不掩体,也有些残破不堪,可每个女人眼底,都有羡慕目光在不停闪动。
只是下一刻,见中年妇女连吃了几条树虫,向她们这些随从挥了挥手,众人纷纷念念有词的躬身,面色感激不尽。
若是何嘉怡在此,哪怕是何嘉欣在这里,都会瞬间认出来,推开周围的女人,泪流满面的扑上前去。
因为这个貌似神婆中年妇女不是别人,正是被唐飞解救出来的韩玉琴,小臂上的伤口落下狰狞的伤疤,不过已然结痂愈合。
如果能听到那道中气十足的啸声,两姐妹怕是更会惊喜的不行,知道她们深爱的男人,再次创造了大难不死的奇迹。
但是命运弄人,距离赌船沉没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天,外界都判定了唐飞的死讯,更没人知道有这个世外桃源。
从这些妇女和孩童的身上,还有他们交流的言语中就能发现,这是一片尚未开化的地域,还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
况且此刻的韩玉琴,完全变了个人一样,以往的洁癖消失,把树虫当成了美味,眼中的目光特别诡异。
仿若很享受眼下这种生活,自由自在悠然自得,被岛上众人当成神人供奉,举手投足间气势迫人,役使着海滩边的众生。
恐怕只有何嘉欣在场,才能够从韩玉琴的目光中发现,她这个大难不死的老妈,陷入了失忆状态。
嗷……
就在这时,丛林中的长啸声再次响起,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妇女孩童瞬间聚集,簇拥着韩玉琴向林中走去。
丛林间的一片空敞处,许多树屋被绿叶遮掩,每间树屋中都有一名肤色黝黑的男人,拿着粗劣的武器,在四下巡视守护。
地面上简单搭建,只能起到遮风挡雨作用的木屋围成一圈,当中的土地上,一簇篝火劈啪作响,升腾的火焰窜起一米多高。
当上百个男女聚集一起,看到篝火的一刻,每人脸上都布满了虔诚面色,向火堆躬身叩拜,随即迎向返回的狩猎人群。
残破的西装,扎结的肌肉,硬朗的面孔,浓密的胡茬,全部出现在当先那名男人身上。
只要金陵福利院内任何一个美女看到这一幕,都会瞪大眼睛放声痛哭,不会想到她们深爱的男人,落到了这一地步。
尤其唐飞腰间扎起的皮裙,配合棱角分明的肌肉线条,以及那一身显眼的伤疤,更添了原始的血性,若是有美女们看到,更会欲罢不能。
看到唐飞迎面走来,韩玉琴从人群中慢慢走出,如果何嘉怡能看到接下来一幕,肯定会高声惊呼。
走来的唐飞慢慢躬身,把右手放在左胸前,任由韩玉琴伸出手来,在头顶轻轻拍打,好似归来的游子,在向母亲请安一样。
把这一幕看在眼底,周围的男女们放声欢呼,男人们放下手中的猎物,女人们丢掉怀中的椰子,纷纷跪倒在地跪拜起来。
唐飞慢悠悠直起身来,扶住韩玉琴的手臂,昂首左右打量了两眼,周身散发的气势,就像真正的神尊降临。
目光落在最大的一间木屋上,唐飞得到韩玉琴的眼色,兴奋的点了点头,高呼道:“彤,出来吧!”
唰!
周围上百道目光循声望去,死死盯着木屋门前,虽然听不懂唐飞的呼喊,却也明白其中含义,眼中闪动着满满的祝福。
听到唐飞的喊声,一道婀娜动人的身影走出木屋,头顶戴着编制的花环,脖子上挂着蛇骨串出的项链,娇羞的抬起头来。
满含爱意的看了唐飞一眼,来到韩玉琴身边躬身施礼,甜甜的笑了一声,眨眼道:“妈!”
别说何嘉怡两姐妹如果在场,会瞬间颠覆认知观,就算战区的大佬许胜利在这,也会惊愕的不行。
易容的面具早不知去了何处,不过那一头金色假发,还夹在编制的花环中,此时的许一楠看到韩玉琴,不但没有初见时的不满,反而十分尊敬。
在外人眼中,她就是韩玉琴的女儿,享受着慈祥的母爱,至于那个彤字,只是唐飞对她的称呼。
没人知道三人为何同时失忆,更没人了解这近二十天的时间,三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看到韩玉琴满意点头,用沾满了树虫浆液的手掌,为许一楠摩挲脸蛋,唐飞面色更加兴奋,转身左右打量后,振臂高呼。
得到唐飞的命令,扎着草裙缠起破旧衣装的男人们高兴的不行,纷纷动手肢解着身边的猎物,神态虔诚而满足。
地面上一时间血迹斑斑,许多热带丛林的小动物,被尚未开化的人们硬生生撕裂,只有一条三米长的蟒蛇尸体,静静的放在那里没人敢动。
当众人忙碌完毕,唐飞才有所行动,拿着锋芒闪动的弑神匕,切割一块块的碎肉,串起来放在篝火上烧烤,俨然变成了一位屠夫。
如果受怒而清醒的李逸飞在此,看到唐飞拿出飞魄金针,在熏烤的碎肉上刺来刺去,不知会不会后悔收了这个逆徒。
林地间肉香味四溢,初尝熟食没多久的男女们,下意识的咽着口水,得到韩玉琴的提示,围在一起翩翩起舞。
只有真正的土著人看到这番场景,才会明白精心准备这场篝火盛宴,代表着一场原始婚礼即将盛大启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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