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满是黑人的丛林里,这里的丛林却更加密集,高大的树木参天林立,空气中充斥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许多合抱粗的树干上,挂满了惨白的动物头骨,一间建造在参天巨树下的木屋,磅礴的气势仿若宫殿一般。
上百个围着粗麻布料的黑人壮汉,手臂和胸膛前画满了金色条纹,鼻孔中穿插着兽骨鼻环,攥着削尖的木制标枪,眼神不是一般的锐利。
在这些壮汉周围,已经有十几人被打昏过去,不过却没有人及时救治,全部一脸戒备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如果弑神殿的军师,或者八大天王在场,一眼就会认出来,被壮汉们围在中间,还满脸不屑的中年,正是李逸飞。
不过此刻的李逸飞,和刚从神秘林中消失相比,有了明显的变化,齐腰的长发不见,满脸的胡须刮得一干二净,竟然穿上了崭新的西装。
棱角分明的脸庞魅力十足,嘴角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刚毅的面色掺杂戏谑,如寒星般的眼眸杀气逼人,远远看去俨然一个妇女杀手。
怕是没有多少妇女,能承受得住李逸飞的魅力,尤其是被上百野人包围而面色不惧,这份霸气更是无人能敌。
只是细心观察会发现,李逸飞杀气涌动的双眼中,不时闪现痛苦的神色,两道浓眉时而紧皱,一双铁拳也慢慢握紧。
恐怕只有李逸飞自己了解,此时的他只是运功强挺,一直处在再次疯癫的边缘,不过是心中未完的愿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不能轻易离开这里。
呼哈!
突然,把几人合抱粗的巨树包围其中的三层木屋,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上百个黑人壮汉同时跪倒,举起双手对天高呼。
在香江木鱼峰上出现的大祭司,从里面慢步走出,仿若枯木般看似弱不禁风的身躯,散发出无尽的威严。
摩挲着权杖上的黑宝石,大祭司抬起双手上扬,看着周围黑人壮汉们起身,才慢悠悠走下台阶,向李逸飞身上打量。
察觉到李逸飞周身上下杀气狂涌,目光掠过被打昏的十几人,犹如树皮般褶皱的老脸更加阴沉,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看来你们师徒还真是一个脾气,没想到你清醒后第一件事,就是到我这黄金神殿撒野!”
大祭司一步步走向李逸飞,对围上来的信徒摆手,独自一人来到李逸飞面前,凝眉道:“在华夏称雄的狂人,被围攻后在外人眼里,沦为了丧家之犬,可你这张狂的性格却没有改变!”
说完指向信徒手中的标枪枪尖,唏嘘道:“若不是从香江回来,我有过交代,凭这上面的奇毒,你早就葬身于……”
唰!
话刚说到这里,感受到李逸飞周身上下,涌出一种让他也骇然变色的气势,大祭司差点把眼睛瞪出来,猛的后退了两步。
面色惊讶的上下打量,清晰察觉到李逸飞的这股气势不退反涨,眼中的杀气有如实质,面色逐渐凝重下来,攥着权杖的手掌骨节泛响。
“继续说,怎么停了?看来在你心中,只有他无尘子有实力,根本不把老子放在眼里!”
李逸飞面色张狂到了极致,不见身形如何晃动,却再次站在大祭司身前,冷冷道:“给你机会掌握住了,多说一句废话,老子荡平你这黄金神殿!”
话音落,手掌从身边的口袋上掠过,掌心距离粗布口袋将近一尺,不见有任何动作,口袋却自动升起落在地上。
伸出食指向那半块黑色奇石指去,对上大祭司闪烁不止的目光,直接无视周围蠢蠢欲动的黑人,漠然道:“大声告诉我,他死了,你是高兴还是伤心?”
“这怎么可能?当年无尘子也说过,他这一生机缘深厚,就连他无尘子,也窥测不了天机呀!”
大祭司看都不看李逸飞,也不管李逸飞是否会突然动手,俯身摸上断裂的奇石,皱眉道:“从香江回来,我就一直在闭关潜修,他如果死了,我应该有感应才对!”
说完只伸出一只手掌,便把沉重的奇石抓起,左右翻看道:“何况这奇石上,还有我黄金神殿的诅咒,我……”
看到李逸飞抬手按住奇石,对上李逸飞冰冷慑人的目光,却没感受到动手前夕的杀机,大祭司急忙摆手,拦住了准备围攻的信徒。
“老子清醒半个多月了,估计着距离下一次疯癫也剩不下几天,不想黄金神殿遭殃,就回答老子的问题!”
李逸飞抓在奇石上的手指青筋必现,显然运足了力气,却不见奇石毁坏分毫,冷冷道:“这些天来,我打探了很多消息,没想到你会和菲尔一起去香江!”
说完把奇石夺在手里,一眼不眨道:“你不承认他是你女婿可以,但是和他的仇人联手,总要给老子个交代才行!”
注意到大祭司面色低沉,脸上布满不忿的样子,冷笑道:“茹毛饮血了这么多年,活人老子也吃了不少,用你这些信徒打打牙祭,也不是不可以!”
把李逸飞的表情看在眼底,大祭司本想发作却又心生忌惮,目光从周围信徒身上掠过,无奈的叹了口气。
攥着权杖的手掌慢慢舒展,绷紧的青筋也消失不见,无可奈何道:“想问就问吧,从此后我们再无瓜葛!”
听到大祭司这么说,李逸飞的面色更加戏谑,几乎把脸贴在大祭司眼前,一字一顿道:“启动你们的祭祀典礼,告诉我唐飞是生是死?”
唰!
刚才还选择妥协的大祭司,闻言猛的抬起头来,死死咬牙面目狰狞,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只是大祭司没料到,李逸飞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身形晃动之下再次折返站在他面前,手中已然多了一个黑人。
单手捏住黑人的喉结,任由黑人翻起白眼接近昏迷,冷冷道:“不可能?你再考虑考虑,老子先填饱了肚子!”
转头打量周围昏迷的信徒,大祭司知道这是李逸飞刻意留手,否则凭他刚才释放的气势,能把这里屠戮为人间炼狱。
见李逸飞上下打量着黑人,似乎已经选好了下口的位置,正下意识的咽着口水,做好享受美味的准备,猛的抬手挡在面前。
对上李逸飞转头的目光,咬牙切齿的皱了皱眉却无话可说,转身向四周摆手,念念有词的向天朝拜着,命人打开了木屋的大门。
一场仓促的祭祀典礼匆匆开始,在这阳光都很少透入的丛林深处,所有黑人手舞足蹈,气氛特别的诡异。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就连站在门前火堆前的大祭司都没发现,李逸飞看向木屋中的神像,眼中流转着兴奋的寒芒。
对这尊黄金打造的神像不感兴趣,只有目光落在神像由黑色奇石构造的双眼上,才下意识攥死双拳,脚下也慢慢移动,似乎想把神像抢走一样。
足足过去了半个小时,当大祭司声音出现沙哑迹象,慢慢的放下双手转过头,李逸飞才恢复正常面色,漠然道:“老子没空耗在你这,是生是死快点说!”
“生即死,死即生,他机缘深……”大祭司满心的怒火无处发泄,咬牙切齿的看着李逸飞,见李逸飞又要转身,无奈的叹息道:“用你们华夏的话说,他应该没死,应该是涅槃重……大胆!”
一番话没说完,看到李逸飞抓起奇石,向木屋中的神像砸去,大祭司瞪眼暴喝却已然不及,不过下一刻却惊愕的瞪大眼睛。
看到奇石砸中了神像同时落地,本想举起权杖向李逸飞动手,注意到李逸飞双目血红,急忙向周围信徒摆手,制止他们上前的举动。
李逸飞周身气势瞬间迸发,上下打量倒地的神像,挥手抡飞冲上前的黑人,身形化出道道残影转身就走。
只留下一道戏谑的声音飘飘传来,让大祭司感觉刺耳之极,讥讽道:“艹,装神弄鬼,不是纯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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