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仙长,外门和内门有何区别?”君慈虚心的向清风请教。
“我派中有外门弟子三千,皆是诚心向道之人。他们除日常修炼外,还要负责打理药园、采药、炼丹、炼器和饲养灵兽等其他诸多杂务,以劳动所得换取修炼所需的丹药和修真秘籍。只有当外门弟子修炼到筑基期,才能晋升为内门核心弟子。”清风说着顿了一顿,“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破虚派实在是承受不起三千多人一心修炼所需的消耗。”
君慈点了点头,觉得这样做也是天经地义。
“而只有成为内门弟子或我等所收的嫡传弟子,才能每月免费获得一定数量的灵石和丹药,可以腾出更多的时间修炼,不用为杂事而分心。藏经阁中的众多藏书只要弟子达到相应境界,都可以随意观阅。”清风慢条斯理的缓缓道来。
“请问仙长,需要达成什么条件才能成为嫡传弟子?”君慈略一思索后问道。
“要做我等的嫡传弟子,须与我等有大因缘。如四师弟和五师妹的女儿沈白鹭就是宗室的嫡传弟子,再如我的大弟子杨显,他虽不是我的血亲,但和我却有一段师徒之缘,这些皆是因果。而你,与我等并无因果。”清风指了指一旁带君慈上山的紫衫青年,没有接着往下说。
君慈不为所动,依然是一副洗耳恭听,聆听教诲的样子。
“你不失望吗?”清风看见君慈脸上没有露出丝毫失望,不禁有些好奇。
“仙长既然让我选择内门和外门,那么成为内门嫡传弟子必定还有其他的选择。”君慈皱着眉,含蓄的措辞道。
“好!果然是才思敏捷之辈。”清风双目如神的望着君慈,赞赏了一句。
“如何才能成为内门弟子,还请仙长示下。”君慈闻言不为所动,神情不卑不亢。
“我派开山祖师曾立下规矩,凡没有因果关系的人皆不可收做嫡传弟子。如有违背,当以叛门重罪论处。但开山祖师为避免错过一些诚心向道,而又天资绝伦的弟子,特设下入门三关。只要能通过入门三关的人就能毫无争议的成为内门弟子。”清风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告诉了君慈成为内门弟子的法门。
“不知入门三关是否有测试根骨灵性之类的?”君慈有点拿不准自己的体质是否合适修仙,心里难免有些发虚。
“根骨资质都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在茫茫大道面前一点先天的优势又算得了什么?修仙问道,说穿了就是与天争命,为大道所不容。只有具有大毅力、大智慧、大机缘的人,才具有逆天改命的可能,才称得上天资卓越、惊艳绝伦。”清风清澈如水的双眼望着虚空,好像在缅怀什么。
“不知此关有几人通过?”君慈听得心里泛起了一丝涟漪,表情却越发的沉静。
“五百年来,无一人过。”清风的回答有些苦涩。
“弟子愿往一试,请仙长恩准。”君慈沉默了一刹那,语气坚定的恳求道。
大不了回华夏国继续当自己的君天候,百年老死,又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君慈心里的如意算盘打的噼啪乱响。
“好!杨显,带君慈前往第一关,升仙崖。好生照应,勿要让他出了什么意外。”清风再三确认君慈心意后对杨显吩咐道。
“是,师傅请放心。君兄请随我来。”杨显向一旁的君慈点了点头,意示他跟着自己走。
君慈向在座的五人行了一礼,转身毅然向着杨显离开的方向追去。
“师兄,你既然欣赏他又何必为难他呢?象他这样的资质悟性完全可以做内门弟子了,通天三关别说五百年,我从入门到现在就没听说有人能通过,他怎么过的了?你这不是把人才往外推吗?我们破虚宗已经人才凋零了,你这样做不是更加雪上加霜吗?”坐在清风旁边的书生看着君慈已经走远的身影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满。就连坐在旁边中年夫妇也颔首附和,只有白衫青年盯着君慈的背影不言不语。
“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想的,但我破虚宗自历三千年前的大劫后,宗门实力大打折扣,门中精英俱损。即使现在再多一个人才也改变不了宗门衰败的命运。我们需要一个天才,一个通天晓地、逆天改命的天才,只有这样,我们才有那么一丝丝的机会改变破虚宗每况愈下的命运。若他通过了,那是天不亡我,我必倾全宗之力培养他,如果他过不了,也免得以后他知道宗门情况后心生怨恨,貌合形离。”清风苦笑着摇了摇头,望着君慈远去的方向,面色古怪。
书生闻言愕然,低下头沉默了一会才苦涩笑道:“师兄教训的是,但看此子造化如何了。”
当破虚宗中几位核心人物正在议论着自己的未来时,君慈已经放开胸怀跟随着杨显来到升仙崖下。
一座陡峭的山峰扶摇之上,直插云霄。山峰左侧一截险峻的石阶直通山顶。
“师兄,升仙崖莫非就是指的这条石阶?”君慈套近乎的同时不忘套话,同时脑海里胡思乱想,幻想着自己走在石阶上给泰山压顶的样子。
“君兄开玩笑了,这条石阶如何当得通天三关之名。”杨显听着君慈异想天开的胡话,有些哭笑不得。
“那这第一关升仙崖指的是?”君慈已经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不就是你眼前的悬崖吗?”看着君慈有些发呆的表情,杨显揶揄的笑道。
回过神的君慈,冷眼望着眼前高约百丈,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心里默记着整个悬崖有着多少落脚点,各个落脚点之间的间距。突然君慈正在快速运转的大脑轰的一声停止了运转。在悬崖四十丈高的地方,一条接近两米宽,光滑如玉的横壑如同一道天堑斩断了君慈过关的所有希望。
“师兄,那条将整个悬崖一分为二的横壑是怎么回事?”君慈有些抓狂的问道。
“这关是毅之关,能过此关者皆是毅力超群之辈。那条横壑是祖师爷设关时以指代剑所留,称为仙凡断。”杨显好脾气的有问必答。
“我看不是毅力超群,而是气力超群吧。这关已经超出普通人的生理极限,而那个横壑更是划断了所有人最后的一丝侥幸和妄想。”君慈明显对祖师爷的仙凡断有些义愤,没好气的回道。
杨显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反驳。
“师兄,来吧。我准备好了。”君慈摆出一任人鱼肉的样子。
“我可没说要封你真气。”杨显有些意外君慈的举动。
“不封真气,这还怎么称得上通天三关?”君慈笑着反问道。
杨显终于体验到了什么叫才思敏锐,没有再废话,右手打出一道法决。下一刻,君慈便感觉自己的真气再也无法运行了。
望着开始做着热身运动的君慈,杨显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关怀:“有把握吗?”
“没有。。。。。。但这并不影响我征服它。”做完伏地挺身的君慈跳起来拍了拍手,留给杨显一个单薄而孤独的背影。
话音未完,君慈已经快速的向着悬崖的方向跑去,快到让人怀疑他要是再不刹车停下来,就会一头闯死在凸起的峭壁上。可君慈没有停下,当距离悬崖还有一步之遥时,君慈猛的两腿一蹬,快速的利用惯性向落脚处疾点,瞬间,便跃上二丈有余。
君慈吐出胸中的一口残息,向上望了望还很遥远的山顶,不自觉的叹了口气,开始象只壁虎一样,肚皮贴着峭壁,小心翼翼的向上挪动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从朝阳东升变成了夕阳西下。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君慈攀爬的速度越来越慢,但他仍然坚定不移的向上挪移着,汗水早已浸透了他的衣服和鞋子,在陡峭的悬崖上留下一个个清晰的水痕,然后被风干。有些破损的衣服上因为反复出汗而留下一片片白色的盐渍。
十丈、十五丈、二十丈,也不知过了多久,一次又一次超越体能极限的君慈终于爬到了横壑之处。
“好累啊,身上就象扛了一座大山,再也挪不动了。仙凡断。。。”君慈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有些僵硬的双手依然牢牢的抓着悬崖上的突石,自身却陷入仿佛休克的奇异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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