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立刻慌了起来,这狗乞不仅能算人怀孕,还能算人分娩?!这是何等神奇的技术?!
还好离沈府不是很远,一行人很快就将温素送回了府中,整个沈府都忙活了起来。
温素回到房间躺下,紧紧抓着彦诗的手不愿松开,那满眼都流露出恐惧和未知,这生孩子……是真正的第一次经历啊……
奈何规矩在前,彦诗也想陪着她,但不得不出去等候,随后几人都被赶了出来,一个个站在房间大气都不敢出,紧盯着紧闭的房门。
稳婆很快就来了,很快一切都准备就绪,各自进入接生的状态,温素肚子也愈来愈疼,一开始还能皱着眉头忍一忍,渐渐的根本无法承受这种剧痛,开始呻吟出声。
日头一点点的爬上头顶,瑾歌听着里面传来的温素的喊叫声,吓得不停的抖,惊恐的抚着自己的肚子,看样子吓得不轻。
桓生看她脸色不好,让她赶紧坐下来,他也没有经验,更无法切身体会到瑾歌心中的感觉,更体会不到她的恐惧,说不出话来安抚她,只能轻抚着她的后背,让她尽量放松下来。
彦诗就更甚……
焦急不已,不停的踱着步子,整个眉头都要拧在一起了,这样的他他们都鲜少见过。
里面的叫声就像刀一般一下下的刺激着他,好像不停的在他身上戳,戳出无数的孔洞,将他掏空。
端进的一盆一盆清水被鲜血染成红色又被端了出来,无知的他们都不知道在脑海中想象了怎样血腥的场面,面色越来越难看。
“别急别急,一会儿就好了,生孩子是这样的,疼痛不堪,坚持一会儿,不要担心。”沈娘看着儿子惊慌的模样,不停的安抚着他,可这些话听到瑾歌的耳朵里却像是凌迟处死……
眼看着自己的肚子也是大得不行,跟临盆的温素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不得不担心自己即将面临这样血腥的场面。
无法想象那门里面是何等场面……
狗乞一个人站在一旁默念叨叨着什么,大家关注点都在温素那里,也无人注意到他。
不过桓生却看在了眼里,他一直在默默关注着狗乞,狗乞的突然出现以及刚刚温素回房时,桓生曾看到狗乞往温素的腰间挂了一个锦囊。
狗乞的出现很是奇怪,以往听说狗乞几乎不出岛,而且瑾歌曾多次邀约他,也一直未曾离开过,可现在却自己突然就出现了,那此时出岛就是为了温素能安全生下孩子?!他能算到温素会在这个时候临盆已经很是奇异了,那他是否知晓……一些未知的危机?
难道连狗乞也知道温素这个孩子有利用价值且知道有人在打这个孩子的主意?
要说以流传的狗乞传神的能力当然不在话下,只是狗乞到底在这件事里扮演了怎么样的角色?他与暗中操纵的幕后之人又是何种关系?
午时已至,日上正中,烈阳当头,屋外等候的人更显焦灼,里面温素的喊叫声一直在持续,渐渐好似失去了体力一般,可依旧还不见情势转变。
就在大家更为焦灼不已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温素大声的喊叫,紧着屋里便传出的一声婴儿的啼哭声,霎时让众人变幻了惨白的脸色,都兴奋不已。
“生了生了!”
听到说生了,彦诗像是长舒了一口气般,放下了心中担忧的大石,喜色难掩。
“生了……”
不一会儿,房门打开,稳婆抱着一个襁褓走了出来,笑道:“恭喜恭喜,恭喜沈少爷,恭喜沈老爷沈夫人,是个小公子!”
“生了就好,生了就好,温素还好吗?”
“母子平安!”
“那就好那就好!”
听到母子平安,大家便喜笑颜开,沉浸于喜得贵子的欢乐之中。沈娘见彦诗尚在呆愣,想是一时半会儿没回过神来,赶紧戳了戳他,示意他去把孩子抱过来,去看看温素要紧。
彦诗赶着都要进门了,才意识到没有抱孩子,立刻上前接过孩子抱在怀里,随后进门去。
看着怀中孩子的那一刻,彦诗觉得一种新奇之感戳中了他的内心,那小小的一个人儿懵懂的模样,眼珠子滴溜溜探究着四周的一切,让他不自觉也放柔了动作。
来到床边,看到温素虚弱的躺在床上,发丝已经被汗湿透,那嘴唇苍白,四肢无力的模样,可想而知她经受了多大的痛苦。
“素素。”彦诗一手搂着孩子,另一只手伸过去将温素的手握在了手中,千言万语,他也只能轻声道:“辛苦你了。”
温素望了一眼孩子,转眼迎上彦诗的目光,扯着嘴角笑了起来,稍稍回过一丝轻力回握着彦诗的手。
一切尽在不言中。
去年七夕佳节是他们俩的初见,那时候还是两个势不两立,暗中斗气的冤家,那会儿的他们或许不会想到,成亲生子离他们那么近。那么说来,温素对彦诗的一见倾心,似乎是命运的安排,一路上,不论是众人上门提亲的闹剧,还是茫茫红线牵引招亲这种小诡计,一切看似是困阻的事其实都毫无阻挡,都奔着这个结果来的。
今日恰好是七夕佳节,这个小家伙也是挺会挑时候的,在爹娘相识的那一日再一次给他们的命运渲染了多一抹重彩。
外头街市热闹非凡,沈府里也是汇聚了许多的人,纷纷守候。
孩子平安降生,大家都安了心,也十分欢喜,陆续探望了温素,想着她现在身子虚弱,便一一散了,让她恢复一些时日再来探视为好。
不过瑾歌却并未离去,她现在迫切的想要看一看温素是什么样子,是否安好……刚刚又是经历了什么……
温素这个孩子还真中了瑾歌的预料,是个男娃儿。
瑾歌一进来,看着彦诗怀里抱着的小宝儿就赶紧得意邀功一般,喜道:“我没错吧!果然是个小少爷,嘿嘿,你们现在知晓我的厉害了吧?!”
温素扯着嘴角笑了笑,无力接话。
“得了得了,知道你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说话的是彦诗,他一脸的狡黠笑意,紧了紧手中的襁褓,笑道:“那你可曾梦见过你自己,是否给我儿子生个媳妇儿?”
不等谁接话,彦诗继续调侃道:“我就替我儿子定了吧!”
这话说出来,却让瑾歌有些难为情了,孩子刚出生,还有一个还没有出生呢,就定娃娃亲啊?!这怎么好定呢……
“桓生,你看他!”瑾歌一脸义正言辞的模样,好似在指出彦诗多大的罪行一般。
见状,桓生爽朗一笑,似是满意的点着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看行,指腹为婚无定数,娃娃亲多好,模样悬念,就像我和你一样。”
“哪有,我们俩不是指腹为婚嘛……不对……”瑾歌转了转眼珠子,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好像还只是求子庙求子之时就定下了吧……”
“哈哈哈。”这话说得,可是把大家都逗笑了,就数彦诗在一旁笑得最欢,那襁褓中的孩子竟是也跟着笑了起来。
“瞧瞧,这小家伙铁定跟沈彦诗一模一样的!”
“诶,跟我一样有什么不好,英俊帅气,风流潇洒!”
“……你可闭嘴吧!”
看着彦诗和瑾歌又开始了互相开怼的架势,温素已是无力阻拦他们,嘴角溢出几分笑意来。
“行了,我儿子的亲事就这么说定了。”
彦诗说罢,冲桓生挤眉弄眼传递着眼色,后者但笑不语,只微微点了点头。
这些都被瑾歌看在眼里,她急忙插话道:“……你们俩!话说这么早,万一……我……生了个儿子咋办……我这个感觉很是强烈的……”
“所以说,你可以多生几个。”
“……”
他们哪知道,瑾歌这般在意还不是因为受了凌墨的影响,她可不愿自己生个宝贝儿子结果……
可这话她可不敢说出来,铁定被他们一顿嫌弃的眼神鄙视一番。
“温素累了,需要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先告辞回府罢。”桓生提议道。
“嗯,也好。”
桓生和瑾歌正准备回府,要出门了才想起狗乞来,正欲找找,就看他自己跟上来了,也不说清楚,径直坐上马车,随他们一道回了柳府。
确实……也没有人敢赶他。
狗乞这番架势,不像有要离开的架势,不过也不用担心在柳府他住不惯,因为府上还有个柳爷爷在呢。
一回到柳府,还未进的正院,就遇上柳爷爷迎上来了。柳爷爷见了狗乞,可没把胡子高兴掉了,就好似找着了伙伴儿一般,直接拽回悠南苑去了,那股子热情欢喜的劲儿,活似一个小孩儿一般。
临走前,狗乞不忘递给瑾歌一个锦囊,示意她戴上,叮嘱道:“没事儿别乱跑,安心待着。”
闻言,瑾歌微愣,一脸无辜的转头看了看桓生,无言以对,乖巧的应了下来。
待回到笙歌院,瑾歌还在念念叨叨……
“狗爷爷真是冤枉我了呀,我还真想待在房中不愿动弹,别提乱跑了,挺着这么大一个肚子,走路都不方便呢,还怎么跑。”
“呵呵。”桓生轻笑出声,道:“今儿个赶巧了不是,被他撞见了。”
“呃……纯属意外不是,哎。”说到这儿,瑾歌又不得不跟桓生谈论起这事儿来,“你说奇怪不,狗爷爷为什么突然出岛上这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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